這次有一方壓根不知道的比拚不是杜林標第一個失敗的任務。


    他聽到boss裁撤實驗室也很平靜,隻是想知道又哪裏出現了天才。


    也不是不服氣,既然“ta”有能力,何必讓他們這些人做重複工作?


    這哪裏是比拚?簡直就是趾高氣昂的宣告:老娘來了!


    他得知的是“宮野誌保”這個名字。


    她還不是雪莉,在美國生物界已經小有名氣——boss並不介意展示出一個優秀的“藏品”。


    這也是在給他們潛在的客戶安心:別擔心,項目還在做,而且即將有非常棒的成果,因為最優秀最合適的那個人已經在我的手裏了。


    安摩拉多覷了幾眼杜林標的臉色,他還記得這家夥幾年前小公雞的樣子,根本不承認自己不如別人,每天不是在幹架,就是在和別人幹架的路上。


    他不是在為自己戰鬥,而是在為選擇了他的研究員戰鬥。


    研究員既然選擇了他,就要證明他是有天分的,他不能讓研究員的眼光落空,也不想讓他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


    後來他們分開,這家夥就到了本部,看起來似乎也驗證了研究員的眼光確實不錯。


    但杜林標又開始因為他們的分離不滿意了……


    人啊……


    現在的他倒是沒有這個臭毛病了,連自己做不到都說的出口了。


    安摩拉多於是一臉“糟糕”的誇張表情:“誒吖完蛋!我好像已經把雪莉得罪死了。”


    “哦?”杜林標手指劃過平板,低頭看什麽。


    “她姐姐死了,我就在現場。”安摩拉多嘖嘖有聲。


    “你殺的?”手指停下了。


    “哪有,我們隔了好遠。”安摩拉多一般不會去掐別人軟肋,杜林標也知道。


    “她知道你在現場?”


    “應該也不知道。”


    “那你怕什麽?”杜林標抬頭看著他,淡淡道:“什麽都別讓她知道。”


    安摩拉多點點頭,一副終於得到了支持於是乎很有底氣的樣子。


    杜林標麵色稍緩。


    他把平板給安摩拉多:“項目也不大可能重啟,數據你自己拿著吧,你也不是什麽都沒學過。”


    安摩拉多接過來,心裏給自己打鉤——哄好了。


    接著他湊近,終於開始了正常人第一次見麵就應該開始的寒暄,問:“好久不見,你現在在做什麽?”


    “做研究。”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安摩拉多先拋出自己的誠意:“研究員現在掛靠在君度的藥物研發c組,說是藥物研發,也就a組還在做植物毒素……老太太馬上八十,已經不是年富力強出成果的年紀了,騙誰呢。你呢?”


    杜林標沉默了一下:“各種緩釋劑和控釋劑。”


    安摩拉多一凜。


    它們的主要作用是控製藥物釋放速度,減少或避免血藥濃度的“峰穀”波動,使藥物較平穩地持續發揮療效。對半衰期短或者頻繁給藥的藥物來說能減少服藥次數和總藥用量。


    很適合不能承受猛藥的老人。


    “飛升啊哥們。”安摩拉多笑嘻嘻。


    杜林標苦悶地瞪他一眼。


    他一直想要和研究員在一個實驗室。


    這次放棄那麽快,就是因為他現在實驗室根本不可能讓他離開,而他不想讓研究員趟渾水。


    boss就是大部分人來說都是一個黑色的剪影。


    他揚起的袍角幾乎可以覆蓋到全世界,手指伸出的線織成的網幾乎可以封死他們所有的路。


    他既然要遮掩自己的身份,那麽組織成員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杜林標因為不得不知道,心裏是很有壓力的。


    研究員……又沒才華又沒情商,這麽多年還是個普通研究員,會被打發出來接待他人,還是算了吧。


    安摩拉多這小子知道倒是沒關係,他搞不好比自己知道的多。


    他叫他出來沒被攔截就說明這小子還真的有點東西。


    杜林標想了想,更生氣了。


    研究員怎麽還沒安摩拉多努力啊!你人緣不是挺好的嗎?


    我就這麽讓你討厭嗎?連想辦法問一問我都不肯?


    安摩拉多有心請杜林標吃河豚宴,就擔心他懷疑自己意有所指指桑罵槐。


    杜林標歎口氣:“厲害什麽,我實驗室裏除了有靠山的傻黑甜就是精明鬼……所以說,我為什麽要當室長!”


    實驗室的規矩與別處不同,每個實驗室的室長一般都會被給予代號,卸任以後代號就會被去掉,原來的代號可以被繼承也可以換新的。


    杜林標當初就是想要一個特別酷炫的代號,杜林標利口酒的酒精含量在40%,剛好踏上了國際烈酒標準的門檻,他滿意的很。


    他為了當上頭頭也是非常努力的,當上以後才發現這意味著自由的剝奪——他給研究員發的電子消息和紙質信件,因為研究員的保密等級不夠被送迴來了。


    算來算去,現在唯一能和他聊聊天的竟然隻有安摩拉多。


    杜林標早就有一些不吐不快的嘈想要大聲說了:“我們研究室裏那些小傻子也就算了,他們進來壓根兒就不是為了做研究,就是在當我們的牢頭,就他們自己不清楚這一點,一天天不知道在傻樂什麽。”


    “小傻子隻是開胃菜,精明鬼才可怕。池田繪根本就是自己跳進來的!她想要權利、想要金錢、她什麽都想要!可怕得很!還有那個日暮雨紅,他私下偷偷做別的實驗,以為我不知道嗎?!實驗成功率也太低了吧,當別人都是傻子!”


    杜林標在實驗室裏是一個非常酷哥的形象,寡言少語,沉浸於研究無法自拔,一朵冰山上的高冷之花。


    “池田繪?”安摩拉多挑眉。


    “你認識?”杜林標找到了他們的共同話題。


    “認識她老公,池田……現在應該是警部了。”安摩拉多想起“安佳優紀”,他記得死在他手下的每一個人和他們的故事。


    “這是我能知道的事嗎?”杜林標以為池田士郎是組織培養的臥底。


    “他隻是組織的孤兒而已,他妻子倒是很機靈,提交了一份危險度測評申請。”安摩拉多語焉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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