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上午十點零五分,沈家阿姨剛拿起吸塵器還沒來得及打開。


    門鈴就響了。


    “來了來了,稍等。”


    正準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我去吧。”


    她家難得一早上都在客廳裏坐著的小少爺起身了。


    直直朝門口走去。


    想都不用想。


    她都能猜出來門外的是誰。


    除了隔壁的閆小姐,恐怕沒有人能讓他這麽上心的。


    閆禾站在門口等了會兒,對於是沈奕來開的門倒是沒有覺得有多意外。


    “我來賞花了。”


    雖然她對花也沒有多麽深奧的理解。


    要是小彼岸花在的話,說不定還會比她更感興趣一些。


    沈奕側過身,給她讓出空間。


    “等我很久了嗎?”


    “沒有很久,說好了十點。”


    閆禾點點頭。


    說好了十點就是十點,她十點出門,五分到的,不算遲到。


    “閆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


    阿姨怕打攪他們說話,沒有把吸塵器打開。


    正好就把兩人的對話給聽了個正著。


    確實是沒有等很久。


    也就是從早上七點半吃完早飯開始在沙發上坐著了而已。


    誰說是在等人了。


    不過這閆小姐是真漂亮,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世界上漂亮的人多的是,但是能讓人過目不忘,始終記得的卻少有。


    眼前這位是她遇見的頭一個。


    ……………………………………………………


    說是賞花,就真的賞花。


    閆禾跟著沈奕到了後麵的花園裏,空氣裏混合著各種花香。


    她下意識就開始尋找那幾團粉色的花朵。


    幾天時間,盆栽已經移了位置,空出了很大的位置。


    洛神玫瑰依舊開得漂亮又精神。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養的,能夠養這麽好。


    大概是她的神情過於明顯了些,不用她開口問,沈奕已經開始迴答了:“我整天無所事事,擺弄些花草還是能擺弄明白的。”


    “我覺得很厲害。”


    閆禾伸手在花瓣上點了點:“反正我是養不了這麽好的。”


    這是實話。


    真給她這個時間,她還不如躺在棺材裏睡覺呢。


    沒有這個技術,也沒有耐心。


    他真的很厲害。


    閆禾轉身,朝不遠處的空地看了眼:“那裏怎麽空出來了?”


    “嗯,最近有新的想法。”


    沈奕微微揚了揚眉,露出一絲笑意來,整個人都看起來柔和了不少。


    “下次你再過來看。”


    “好啊。”


    花房裏裝了石桌和石凳,閆禾轉身就直接坐下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兩隻手撐著腦袋,催促他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不用太照顧她。


    沈奕雖然點頭應了,但是澆花剪枝的時候,還是會同她說兩句。


    哪些需要澆多少的水,要怎麽澆,多久澆,枝椏從哪裏開始剪,什麽時候剪。


    可以說是事無巨細。


    但是不同的花有不同的處理方式,所以每換個品種,他就要重新介紹。


    閆禾一開始還能安心坐著。


    久了就不太好意思了。


    人家那麽認真的在教自己,她哪裏能心安理得的受著。


    而且這家夥從進來開始,已經咳嗽好幾迴了。


    雖然不嚴重。


    但聽著也實在讓人難受。


    前幾天都還好好的,今天就開始了,


    所以又從凳子上起身。


    直接接過了他手上的工具,把活給攬下了。


    “我聽著馬上就忘了,你教我吧,自己上手比較容易記著。”


    “咳咳……”


    沈奕勾著唇想笑,但是喉嚨發癢,又咳嗽了起來。


    握著拳擋住:“好,那今天就麻煩小……閆小姐了。”


    白皙如玉的手一頓。


    閆禾點頭,把剪刀抵在了還算茂密的枝椏上:“是剪這裏嗎?”


    她記得沈奕說過,豎式太強的枝幹未抑製,旁邊弱勢的枝幹就會幹枯。


    “把太強勢的枝幹剪掉就好。”


    “那是這嗎?還是這?”


    “整段剪了。”


    “那從這?”


    閆禾一開始非常自信,目標明確的準備砍一半,被他模棱兩可的兩句話,反而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剪了。


    試探性的這挪一點那挪一點,始終不敢輕易下手。


    免得好心辦壞事,他辛辛苦苦養的最後被自己給搞沒了。


    直到一聲輕笑傳來。


    她才轉頭,眉頭微擰,要是再沒發現他是故意的就是傻了:“到底是哪裏呀?”


    話音剛落。


    一隻手從右側伸了過來,直接握住她的手,把剪刀往下移了一寸。


    “哢嚓!”


    幹脆利落的剪了。


    以為自己沒找準的閆禾:“……”


    狗男人,這就是她第一次詢問的位置,他非不說對還是錯。


    就是故意的。


    “你……”


    “咳咳咳……”


    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迴去,閆禾下意識把剪刀放下。


    伸手在他的後背輕輕拍打著。


    “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喉嚨有點癢。”


    “不會感冒了吧?”


    想到昨天下了好久的雨,溫度都降了,閆禾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


    確保是不燙的,才鬆了口氣。


    但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要是哪裏不舒服,得及時說。”


    “好。”


    兩人對視了會兒,閆禾重新拿起剪刀,把枯枝給剪了。


    “你坐會兒,我有不懂的地方再問你。”


    “好。”


    不管是第幾個世界。


    應的時候都是非常爽快的,可是動作卻總是背道而馳。


    嘴上說好,但是閆禾走哪就跟哪。


    有時候靠得近了,她轉身就差點碰上。


    比如現在。


    閆禾實在是覺得有些好笑,抬腳碰了碰沈奕的鞋頭:“你能不能坐下?”


    怎麽突然像個大尾巴似的,黏人得厲害。


    “心情好些了?”


    “……”


    含笑的雙眸微滯。


    閆禾往後退了一步,保持好兩人的距離:“我心情沒有不好。”


    “好。”


    沈奕這次沒有再說什麽,到旁邊坐下了。


    閆禾轉迴身,繼續手上未完成的事情。


    同時在心裏迴想,心情不好這句話從遇到開始聽了多少遍。


    沈奕實在太過於敏銳了。


    她的心情不能說不好,隻能說沒有很好,有些細微的情緒變化,她自己都沒有太注意到,但是他依舊能夠精準的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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