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蒼茫平原,一條由北向南的筆直的官道,官道兩側都是尺粗的大樹,應該是修建官道的官員為了方便來往行客遮陽避雨。


    “啪嗒啪嗒”官道上響起一陣有節奏的馬蹄聲,駕車的時候一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馬車長途奔波太久,車廂四周泥麻布堆積著厚厚的灰塵,馬車越來越來近卻不是正是蒙恬。


    三人離開郢城之後,沿途都是楚國富庶之地,一路上城池密集,村落隨處可見,無論是留宿還是補給吃食都是輕而易舉。


    眼前這一片平原,卻如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一般。官道兩側的野草雖然茂密,卻也遮不住那成片的斷牆殘垣,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曾經應該也是一座城池卻是不知為何荒廢至此。


    寬闊的官道上人跡難覓,除了每隔幾裏矗立著的哨塔,蒙恬一路駛來也沒見到一個行客。


    馬車裏的阿房有些餓得慌了,打開食囊看著裏麵不多的幹糧忍不住朝車外的蒙恬問道:“蒙小子前方還有多遠到城池?沒多少幹糧了?”


    蒙恬撇撇嘴:“我也是第一次出門,我又怎會知道?”


    “蒙恬,不如我們去樹林裏狩獵,午時已過到了夜裏就沒辦法狩獵。順便去向哨兵詢問一番。”卜香蓮提議道。


    蒙恬停下馬車:“我正有此意,按理來說官道應該會有商隊路過,這兩日為何不見一支商隊倒也奇怪!”


    蒙恬駕車又走了一段路,看見前方的哨塔蒙恬停下車將馬車拴在路邊的大樹上,就向哨塔走了過去。


    至於阿房,跳下馬車就朝樹林鑽了進去哪裏還看得見人影。卜香蓮無奈的笑了笑走到路邊扯了一些青草喂馬。


    哨兵見蒙恬背負長槍朝哨塔走來,紛紛抄起手中長矛朝蒙恬圍了過來:“少年郎,不得靠近哨塔!”


    蒙恬抱拳行禮:“軍士大哥休慌,小子隻是過來問問路罷了。”


    哨兵見蒙恬並未取槍收起長戈:“你想問路就快點問完,問完趕緊離開。”


    蒙恬:“小子自郢城而來,去往齊國稷下學宮求學。未曾準備太多糧草,不知前方多遠才能到城池?”


    五夫長打量了一眼蒙恬確有貴族的氣質,恭敬的迴答道:“迴稟公子,離此地最近的城池應該是魏國的彭城,就在前方三十裏。”


    “小子有一事不明,以小子所觀此地曾經也是肥沃富庶,為何如今不見村落,一路走來連商隊都不曾相遇?”


    “此地乃是楚魏齊三國交界之地,也是兵家兵家必爭之地。這裏的人為了躲避戰爭遷到其他城池去了”,五夫長上前一步小聲說道:“聽聞近些年丹水有水妖為禍,若無必要商隊不會走這條官道。”蒙恬向五夫長道了聲謝,迴到馬車旁將自己打聽到的情況告知卜香蓮,卜香蓮心中計較一番:“若是快馬加鞭,可在城門關閉前趕到彭城,得先將阿房尋迴來趕緊上路。”


    蒙恬將卜香蓮扶上馬車轉身就去林中找阿房,所幸阿房並未走遠,蒙恬喚住阿房,不料阿房並不搭理,蒙恬無奈隻得躍身攔在阿房身前,一番生拉硬拽才將阿房給拖了迴來。


    三人快馬加鞭沿著官道一路朝北疾馳。緊趕慢趕,終是在城門關閉之前到了彭城城門,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等著入城的行客,蒙恬總算可以停下來歇口氣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另一條官道傳來,蒙恬轉頭就見一支滿載貨物的商隊緩緩駛來。


    閑不住的阿房挑開車簾朝外望去,待看見城門口人山人海的景象迫不及待跳下馬車。


    阿房舒展的伸了個懶腰,完美的身形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雖然阿房戴著麵紗,並不耽誤這些男人瞎想。


    蒙恬看著周圍那些露著淫穢眼光的行客眉頭緊皺,將阿房拉到自己身後,卻是沒注意鬼穀信物從阿房腰間掉落在地。


    蒙恬取下背後長槍迎著一群人不善的眼神向前走了一步,蒙恬身形一動一股力壓乾坤的氣勢迎著眾人碾壓過去,蒙恬自然不會真的下下手,隻見蒙恬身如遊龍在空中不停的轉圈,一旁的樹葉猶如遭受颶風一般紛紛斷裂落地。


    商隊馬車中一位中年人翹了翹嘴角:“有意思的小家夥!”慕然一瞥卻瞥見蒙恬腳邊的信物,臉色一邊喚來隨從耳語幾句,隨從領命離開。


    蒙恬扶著阿房迴了馬車,卻不知城樓上一個青年公子眼神貪婪的盯著阿房的背影。


    見蒙恬迴了馬車,中年人的隨從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信物,來到馬車前向蒙恬喊話道:“公子,我家主公請公子一敘。”


    蒙恬隻當侍從是方才那些無力之人,想也不想迴拒道:“煩勞告訴你家主公,本公子暫無閑暇。”


    侍從並不生氣,拿著信物迴了商隊,侍從將信物呈給中年人。


    中年人拿著信物細細端詳:“果然是鬼穀信物!”中年人沉思道:方才那少女能有信物看來應該是這一代穀主的後輩。方才看那些人的眼神恐怕那少女會有禍事。


    中年人拿著信物細細端詳:“果然是鬼穀信物!”中年人沉思道:看來那少女應該門主後輩。方才看那些人的看那少女的眼神如此淫穢,恐怕進城之後事端不少。


    中年人吩咐侍從:“吩咐下去,緊跟著那少年的馬車。切不可若讓人招惹那少年!”


    隨著城門口的行客越來越少,蒙恬駕著馬車就要進城,那名青年公子帶著城門守衛攔下蒙恬:“彭城嚴禁攜帶武器入城,這位公子還請解下兵器!”


    蒙恬見青年來者不善開口反問道:剛才的行客為何可以戴”


    “你也說了那是方才!規矩就是我剛定的!”


    “既然閣下有意刁難,在下隻好繞道而行!”蒙恬說完就要駕車掉頭。


    青年使了個眼色,城衛衝上前將蒙恬的馬車團團圍在中間:“你可以走馬車和馬車裏的人得留下。”


    中年人聽到此滿臉怒意下了馬車,侍從們上前製住城衛,中年人推開青年將信物遞還蒙恬:“公子,這是方才遺落之物還請好生保管!”


    那青年雙眼放光的看著鬼穀信物,一把奪過:“好一塊美玉!”


    中年人眼中殺意一閃,將信物奪迴一掌將青年拍在地上。


    看到對方眼裏的殺意,青年嚇得連連後退:“家父乃是彭城縣令,你可不要亂來。”


    侍從冷笑一聲:“區區縣令之子,我還道是王太子!我家主公上大夫尉繚子!”


    蒙恬不識尉繚子,也未曾聽家中人提過一時摸不準尉繚底細,不過對方既然出手相助,可不能使了禮數。


    蒙恬向尉繚子行禮道過謝,駕著馬車就要離開,尉繚子攔著馬車走到車廂邊俯身就是一拜:“鬼穀門人尉繚子拜見小姐!”


    阿房跳下馬車,水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尉繚子,尉繚子寵溺的笑了笑取下發簪,刨開耳朵後麵的頭發露出一個青色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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