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很快到了監控室。


    裏麵正如王敬所說的那樣,空空蕩蕩。


    要不是門口掛著監控室的牌子,誰能看得出這裏麵曾經擺放過十幾台電腦。


    劉劭澤阻止了方組長和王敬想進門的腳步,問:“之前有人進去過嗎?”


    方組長看向王敬,王敬想了一會兒才說:“應該沒有。昨晚進來的所有守衛都是直接追著盜賊跑了。後來重新檢查,也隻在門口看了一眼,發現房間空了就馬上匯報了。”


    劉劭澤點頭,“我們就在門外等,讓他倆采集腳印。”


    林峰聞言在走廊蹲下身子,將設備緩緩地放在地麵,然後打開。


    林聰接手,他的手指在設備上輕輕滑過,調整著各項參數。


    方組長和王敬目不轉睛盯著,不想錯過一絲細節。


    隻見這台設備有著堅固的金屬外殼,上麵裝了多組高清鏡頭和微妙的傳感器。


    林聰很快就將他拿到手中,步入房內。


    其他人或蹲或站盯著箱子裏的屏幕看,整個樓層一時間隻聽得見機器時不時傳來的“嘀嘀”聲。


    林聰將鏡頭緩緩向下對準了某個角落的腳印,然後逐漸放大,捕捉細微之處。


    那一刹那,他的心跳似乎與設備的工作頻率同步。


    地上每個足跡的輪廓、深淺、紋理都被捕捉到極致。


    走廊箱子裏的屏幕上,那一個個腳印如同地圖上的線索,拚湊出一幅神秘的故事畫麵。


    林聰深知每一步都可能錯失重要線索,於是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專注。


    動作也謹慎地操作著,生怕打亂了腳下的土層或擦去重要的印記。


    外麵的林峰則從口袋裏掏出紙筆,記錄下了顯示屏中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轉折、每一個交叉。


    劉劭澤一會兒看看屏幕,一會兒看看林峰手裏的筆記本。


    眉頭從一開始的舒展,然後到輕皺,最後緊皺。


    大概十分鍾後,林聰退了出來,臉上的神情同樣不好看。


    “數據記好了?”他將設備又小心放迴箱內,問林峰道。


    林峰的臉色與二人相比也不遑多讓,沉默著把本子遞了過去。


    一旁的方組長和王敬對視一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見林聰把視線從本子上移開,方組長才小心地問:“你們這是什麽表情?發現什麽了?”


    林聰與劉劭澤對視一眼,良久後,才朝著林峰點頭示意。


    林峰躊躇著問:“這個房間是不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王敬“嗯”了一聲,“停電之後風吹眼就啟動了備用電源,為了省電,監獄長下令關閉了這裏所有電腦,隻留了他辦公室的。如果發現腳印,隻有可能是昨天的盜賊留下的。”


    林峰的五官皺成了一團,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眼下的情況。


    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方組長和王敬急得不行。


    “到底是什麽個情況你先說啊,好讓我心裏有個底。”方組長問。


    林峰見此也不再猶豫,直接說道:“房間地麵積了很厚的灰塵,從灰塵上麵的痕跡來看,隻發現一個人的腳印。”


    見林峰停下,方組長又問:“還有呢?”


    “沒有了。”林峰答。


    方組長疑惑出聲,“什麽叫沒有了?”


    “沒有了的意思就是,”林峰深吸一口氣,迴答道:“房間內除了發現一個人的腳印外,再沒有其他任何痕跡,連桌椅拖拽的痕跡都沒有。”


    方組長聞言一愣,驚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昨天進來盜竊的確實隻有一個人?而且他原地將桌子連同桌上的電腦屏幕外加主機一把扛了起來,然後搬出門?”


    “這也太扯了……”王敬小聲嘀咕。


    林聰接話,“確實很扯,但還有更扯的。”


    他繼續道:“腳印順著灰塵薄弱的地麵隻轉了一圈。”


    “這是什麽意思?”方組長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我給你演示一遍,”林聰說著便轉身走進房內,在幾人的注視下沿著地麵明顯的腳印緩步走著。


    邊走邊說:“灰塵薄弱的地麵明顯是放置桌椅的地方,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他一邊沿著桌子,一邊將離得最近的桌椅直接扛起。中間沒有停留,也沒有轉身將東西運出去。直到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扛起,最後直接離開。”


    林聰說完這些話,人已經又重新繞迴了房門口。


    方組長和王敬已經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不止如此,”劉劭澤倚靠在門欄上,兩人的目光齊齊望向他。


    那眼神仿佛在說——來吧!還有什麽暴風雨,盡管向我猛烈的砸過來吧!


    劉劭澤將手裏的筆記本遞給方組長,說:“你們看看數據,腳印從進去到出來,沒有任何變化。”


    方組長扶了扶鏡框,忙低頭查看本子上的內容。


    王敬也湊過去,發現看不懂。


    於是抬頭問劉劭澤,“您能不能直接告訴我?”那語氣跟百爪撓心般,又急又躁。


    方組長也抬頭,同樣看向劉劭澤。


    劉劭澤拿迴筆記本遞給林峰,同時開口:“沒有任何變化是指,腳印在積灰地麵的深淺一樣。意思就是他從進去到出來,身上沒有增加一絲重量,我這樣說你們能理解了吧?”


    “我大概理解了,”王敬呆愣地說:“但又不是特別能理解。”


    劉劭澤沒搭理他,隻在心裏默默罵了聲“蠢貨”。


    方組長則像是才反應過來劉劭澤說了什麽,不可思議道:“不……不可能!你的意思是他從進去到出來,沒搬過任何有重量的東西嗎?難不成房間內所有的東西都是直接消失不見的?這怎麽可能呢?”


    是啊,這怎麽可能呢!


    不僅方組長想不通,在場的人誰能想的通?


    走廊腳印太多,根本無法探查。


    況且劉劭澤他們隱瞞了一個信息,便是屋內那唯一的腳印,是個女人的。


    一個女人,為什麽要冒險在守衛森嚴的監獄裏偷走所有電腦?


    電腦裏有什麽?


    有整個風吹眼的監控係統!


    她是為了掩蓋什麽見不得人的蹤跡,才迫不及待要下這一步險棋的?


    隻有一個答案——跟監獄長的失蹤脫不了幹係。


    劉劭澤在心裏默默思考剛才的數據——37碼標準運動鞋的碼數,再從腳印的深淺來看,體重大概在90-100斤左右,能神不知鬼不覺擄走監獄長,還能在有一眾追兵的情況下快速脫身……


    符合這些標準,神秘莫測的盜賊,隻有可能是藺遙、劉嬌嬌、阿七中的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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