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國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一身龍袍的軒光祖坐在龍椅上,費庸垂手站在一旁。


    “火國已經被攻下了,隻是跑了烈火老頭兒和烈琪,目前文瀾城正在四處搜尋他倆,通緝令已經發下,相信不日便有結果。”


    軒光祖點了點頭,又問道:“鯊魚幫那邊可有消息?人皇劍可否能找迴?”


    “鯊魚幫本來設好了圈套,不成想那小子竟有些本事,竟從搬山大能的手中逃脫了。”


    費庸緩緩開口道。


    “哦?!他如今在何處?”


    軒光祖眼球一轉,頗有興趣地問道。


    “那邊傳來的消息,那小子如今已進了萬靈墳場。鯊魚幫懼那位前幾日出現在萬靈墳場的大高手,沒敢追進去。”


    “萬靈墳場?他去那裏做什麽?”軒光祖蹙眉問道。


    “這微臣卻是不知。”費庸搖了搖頭。


    “我猜那烈火老頭兒大概也躲萬靈墳場裏麵了,你讓文瀾城和鯊魚幫合兵一處,一同進去查找,務必將這三人殺掉,拿迴人皇劍。至於萬靈墳場突然出現的那個大高手,”軒光祖略一沉吟,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那大高手應該是上古龍皇英靈蘇醒,與先祖有舊,你將此牌交給文瀾城,到時候便拿給龍皇,龍皇自會助他們一臂之力。”


    “太好了,有龍皇相助,這次一定能將三人拿下。”費庸滿臉欣喜地接過木牌,木牌上刻有一個“軒”字。


    二人正說話間,突聞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禁皆轉頭看去,待看到來人時軒光祖眉頭一皺,神態間似有些厭煩。


    “娘娘。”


    費庸躬身一拜,待看到薑玲瓏手上所拿的紙張時,低垂的臉上稍稍蹙了眉頭。


    “費庸,你先下去吧。”軒光祖緩緩開口道。


    “是,那微臣就告退了。”


    話畢,費庸緩緩退了出去。


    隻見軒光祖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瓏兒,你不在後宮好好養胎,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薑玲瓏顯然有氣,胸膛劇烈起伏,拿著手上的紙張說道:“我問你,你為什麽要通緝烈琪?”


    “嗬嗬,這個事呀,天下莫非王土,那烈火老頭不肯降伏於朕,朕自然要打掉他。”


    軒光祖微笑開口道。


    “可烈琪是我的好朋友,你這樣做可想過我的感受?”


    “兒女情長豈是可以和國家大事相提並論的?瓏兒,我是你的夫君,我覺得你更應該站在我這邊。”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我最多答應你不殺她,這便是最大的讓步。”


    軒光祖斬釘截鐵地說道。見薑玲瓏臉上還有些遲疑,軒光祖急忙站起,一把將其摟在懷中:“瓏兒,你有孕在身,千萬要養好胎。以後這些小事你就讓水兒告訴我就是了,可不許再這樣著急忙慌了。”


    想到腹中的胎兒,薑玲瓏心中的那些怨氣都化成了一聲歎息,輕聲說道:“你一定要放過烈琪,好嘛?”


    軒光祖低下頭看了看懷中那滿是懇求的俊俏臉蛋,不覺身上一陣燥熱,一把將薑玲瓏抱起,就要向殿後走去。


    “夫君,別,我如今有孕在身,我們不能……”薑玲瓏麵上頗有難色,用小手推搡著軒光祖的胸膛。


    薑玲瓏的一席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軒光祖意興闌珊地將她放下,輕笑道:“是為夫太衝動了,瓏兒,你迴去吧。”


    薑玲瓏點了點頭,便起身向殿外走去。


    薑玲瓏雖是走了,可軒光祖被勾起的欲火卻是一時間難以平複。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處院落門前,陣陣有些悲意的琴聲從院中傳出。


    “今晚不如嚐嚐這文瀾城琴公子的味道如何?”


    軒光祖推門走了進去,不大會兒,屋裏琴音驟然停頓,反傳出幾聲男女壓抑的唿吸聲。


    …………


    十斤進入萬靈墳場已是第三天,這三天他是毫無所獲,別說龍須草了,這萬靈墳場裏哪怕帶著一點綠的東西他都沒看到。


    “哎呀,早知道該問問可可這龍須草長什麽樣子,這樣毫無目的地找,得找到什麽時候。”十斤苦笑道。


    “他在那裏!”


    突然身後響起一陣喧鬧聲。


    “嗖!”


    一支發光的箭羽射來,十斤一個轉身,肉掌一揮,一把將其抓在手中,隻見那箭羽上刻著“鯊魚幫”三個字。


    “這幫陰魂不散的鳥人!”


    十斤咒罵一聲,但見數十人朝他禦空飛來,同時一朵鮮豔的禮花在黑暗的天空炸起。


    十斤轉身飛逃,二者一跳一追,數十道各種顏色的遁光在這片昏暗的天地間顯得格外醒目。


    “小胖子!這次你是逃不掉的,乖乖地獻出人皇劍,小爺或許能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哈哈哈!”


    追逐十斤的那群人中,其中一個身材瘦削,看起來滿身邪氣的後生囂張地大笑道,此子正是鯊魚幫的少幫主,餘閑。


    “嘿,你這條鹹魚,不就仗著人多勢眾嗎?有本事同你胖爺我一對一單挑,看胖爺我不把你揍成豬頭。”十斤一邊飛逃,一邊轉頭嘲諷道。


    “那好,你停下來,我們一對一。”


    “呸,當你胖爺像你一樣傻嗎?”


    十斤非但沒停,反倒又快了幾分。


    “哪裏逃?”


    正在此時,一支烏光陣陣的判官筆突然出現在十斤麵前,隻見那判官筆在空中肆意揮灑,竟於半空中寫出一個“攻”字。


    字成,向十斤當頭印去。


    十斤急忙定住身影,背後的半截人皇劍“嗖”的一聲飛出,向那“攻”字絞殺而去。


    一道耀眼的劍光劃過,那“攻”字被一分為二,消散在空中。


    判官筆又動,於空中寫出一個“殺”字,“殺”字成,十斤隻覺一股逼人的殺氣從那字裏透出。


    “打!”


    十斤大喝一聲,烏發張揚,衣袂咧咧,如同一位當世的霸王,舉拳便向那“殺”字轟去。


    “轟!”


    “殺”字滅,人皇劍逶迤飛迴十斤手中。


    “斬!”


    十斤雙手舉起人皇劍,直向那停在空中的判官筆砍去。十斤功法全開,人皇劍發出耀眼的黃光,劍鳴陣陣。


    那判官筆似不敢拭其鋒芒,化成一道烏光向下飛逃。


    “轟”的一聲,泥土四射,地麵上竟被十斤一擊打出一條長逾數丈的鴻溝出來。


    那判官筆雖未能傷到十斤,卻也把十斤攔了下來。隻這麽幾息的功夫,鯊魚幫一眾人已經追上,將十斤團團圍住。


    此時又有三個後生從那昏暗中徐徐走出,三人皆一副書生的裝扮,錦衣長衫,其中一人手中正拿著先前阻攔十斤的判官筆,卻是那同胡佑在鏡湖閑居有過衝突的趙儒。


    “哈哈哈,多謝棋公子,書公子,畫公子三位的相助,不然又要給他跑掉了。”


    餘閑拱手對三人一一道謝。


    “餘公子何須客氣,我們都是為皇上辦事,本就該互相照應才是。”


    趙儒含笑說道。


    “琴棋書畫?!文瀾城四公子?”


    十斤蹙眉問道。觀這三人同自己一樣,都是鄰雲境,再加上鯊魚幫的三個鄰雲高手和一眾小弟,十斤知道這接下來怕是一場苦戰,毫無勝算的苦戰。


    “正是我三人。”


    見對方聽過自己兄弟的名頭,趙儒腰身挺得筆直,很是神氣地迴答道。


    十斤嘴角一撇,臉上露出一抹嘲諷:“我聽聞文瀾城乃巨陸文學泰鬥,儒聖頻出,教出的子弟也是個個知書達禮,通曉世事,不過今日一見卻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徒有虛名罷了。”


    趙儒聞言雙目圓瞪:“好大的膽子,竟敢辱我文瀾城!黃口小兒,敢在此大放厥詞!”


    “嗬嗬,你知這鯊魚幫是做什麽勾當的?”十斤問道。


    “什麽勾當?”


    “這鯊魚幫專門販賣人口,人族不知有多少平民被他們賣到妖族,做了那肉食奴隸,這就是這群狗東西發家致富的營生。”十斤指著那餘閑咒罵道。


    原來這鯊魚幫在罪州專做販賣人口的勾當,對人族的平民或哄騙或綁架,然後轉手賣給妖族。幾年前的魔曉曉便是被這鯊魚幫賣給了細苟,要不是剛好碰到胡佑,魔曉曉也難逃被蒸煮的下場。


    一旁的餘閑急忙開口解釋道:“三位公子別聽他胡說,我幫如今早已改邪歸正,歸於新皇麾下。反倒是此子,他如今是烏江水廷舊部的少主,有不臣之心,我們不如先替新皇扼殺了這個苗頭,也算大功一件。”


    “先前有人說這新皇的不是,我還反駁了幾句,現在看來倒是我錯了,能用你這人販子幫派,忠奸不分,他又能是個什麽好皇帝?”十斤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嘲弄。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殺了他!拿迴人皇劍!”


    餘閑大手一揮,其手下一擁而上,紛紛向十斤攻去。


    “來得好!”


    十斤出劍頗快,舉手抬足間毫無拖泥帶水的招式,一把人皇劍更如同一條靈活的黃蛇一般,幾個唿吸間便有五個禦物境的修士被他一劍封喉。


    突然一枚暗器帶著破空之聲朝十斤額頭打來,十斤用劍一擋,“當”的一聲脆響,那暗器落在了地上,卻是一枚圍棋的黑子。


    雖隻是一枚棋子,十斤隻覺虎口震麻,心中暗道這文瀾城四公子倒也不負虛名,有些門道。


    突然那判官筆複又飛到空中,肆意揮灑,寫出一個又一個字,朝十斤攻去。


    二人的加人馬上讓十斤倍感壓力,不多時,其身上已被打出好幾道傷口,鮮血淋漓。


    “都閃開!”


    突然一聲厲喝,一幅畫飛到空中,其上大山江河,栩栩如生。隻見那大山緩緩從畫中顯出,寶光繚繞,竟變成一座真山,朝十斤當頭砸下。


    其他人見狀紛紛向一旁躲去,而十斤則被那判官筆和黑白棋子所阻,欲逃不能。


    “吾命休矣!”


    十斤看著頭頂的大山,絕望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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