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奏起幻音魔笛,本意是想給那白州冰蠶一點教訓,卻不想竟引動得那平靜下來的軒皇之心複又暴動起來,軒皇殘界中天塌地崩,大有崩潰之意。


    好在花奴細知其中種種孽債,讓胡佑將其在白玉堂所得畫卷展出,這才讓暴躁的軒皇心髒重新平息下來。


    與此同時,無數金文篆字在心髒表麵忽閃忽滅,熠熠奪目,卻是失傳已久的凡心經下篇。


    無論人妖獸,在場的都盤膝而坐,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那心髒上的金字,唯恐錯過一字。原本鬥在一起的胡佑十斤等幾人,也各自分開,此刻隻盼著能將把那心髒上的金字一字不差地強記於心。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心髒上的金字漸漸隱去,心髒伴著那幅畫卷複又沉入地底,於此同時,半空中心髒原本懸停的位置出現了一道流光溢彩的門戶,祥瑞吞吐。


    “諸位,過了這道門,你們便會迴到巨陸,殘界之行到此結束!”花奴大聲說道。


    “哈哈哈,太好了,我終於要活著…啊!師弟你!”


    一人大笑方止便被站在其身後的同門一刀斃命。


    “師兄,你安息吧!以後師門在我帶領下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那師弟一臉陰暗的笑容,待那師兄斷氣之後,他摸光了師兄遺物,然後禦劍向光門衝去,一閃而沒。


    這位師弟似給留下的眾人做了一個不好的榜樣,紛紛側目而視,目光貪婪地掃視著四周的同伴,一股肅殺的氛圍彌漫開來。


    “啊!”


    也不知是誰慘叫一聲,把短暫的寧靜瞬間打破,人人手持刀兵讓身側的同伴斬去,一時間刀劍亂舞,慘叫聲此起彼伏。


    “真是一出好戲,精彩!精彩!”


    顧風月拍手叫好,一臉的嘲弄。


    “巨陸眾生中唯人族生得一顆七竅玲瓏心,極為聰慧,修十年倒勝過我們修百年。然有其長,則必有其短,越聰慧的越是貪得無厭,一山之寶難添欲海,故而人族總是內耗不斷。”


    白骨將軍微笑地說道。


    “阿彌陀佛…”


    而妙音似不願見眼前這修羅地獄的景象,低頭閉目,一隻手撚著佛串,另一隻手立於胸前,口中默念著佛號。


    突然,一塊金磚在半空中無限放大,當變得如一座山大小之時,“轟”的一聲向罩在底下的修士砸去,眾人見狀紛紛躲避,有躲閃不已者則被砸成了一灘肉泥。


    “轟!轟!轟!”


    金磚每一次砸下,便帶走了好多人的生命。


    一把飛劍在人叢中穿梭,所過之處無一生還,皆被一劍割去了頭顱。


    又一個花籃升到半空之中,籃口朝下,悠悠一轉,數十修士便被吸入其中,花籃再一振蕩,嘩啦啦倒出一攤血肉。


    另有青皮葫蘆,銅塔,方鼎等一幹法寶被人紛紛祭出,一時間死傷無數,哀嚎遍地。


    這些法寶皆是殘界中所得,軒皇所留遺物,此時使將起來,端的是威力無比,殺氣騰騰。


    隻這一場死得人便比之前的總和還要多。


    “嗡嗡”之聲大作,隻見一朵巨大的烏雲從天際飄來,把頭頂的一輪紅日遮了去,原本明朗的天地開始變得異常昏暗。


    那烏雲在空中稍微停頓,整個向地麵壓下,如此怪異的現象使眾人一時停了爭鬥,紛紛抬頭向上看去,緊接著一個個臉上大駭。


    這哪裏是一朵烏雲?分明是上百萬隻拳頭大小的花斑毒蚊,口器足有三寸長短。在蟲雲中,另有數百隻長約三尺,口器也有三尺,渾身通紅之色的蚊王隱匿其中。


    “啊!”


    慘叫聲中,一位人族修士周身被花斑毒蚊覆蓋,眾蚊再飛起時,那人已被吸成了人幹,皮包骨頭,身上各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且其原本壯碩的身體似縮小了幾分。


    場中頓時混亂了起來,眾人也顧不得再殺人奪寶,一個個禦劍的禦劍,飛天的飛天,直奔空中那道光門衝去,然很多人還未飛至光門,便被蟲雲籠罩,能順利逃出去的不過寥寥。


    “大哥,看來我們得走了!”


    花背看著漫天如雲似霧的花斑毒蚊皺眉說道。


    花背當初被封印的地方距離血湖很近,或許是相克之理,這些花斑毒蚊向來怕他,不敢靠近其封印之地一步。如今他在這裏,這些毒蚊卻依然這般鋪天蓋地而來,想來毒蚊中必有極其厲害的存在,而且已經厲害到不怕自己這個摘星之境天敵的地步。


    “不好!它們過來了!”


    花背話音剛落,隻見無數毒蚊朝他們幾人籠罩而來。


    花背見狀口吐七彩毒霧將己方數人護在其中,雖然那些毒蚊一接觸毒霧便紛紛掉落下來,但仍然飛蛾撲火般衝了上來,在毒蚊的不斷消耗下,原本濃厚的七彩毒霧漸漸變得稀薄起來。


    “呱!”


    一隻巨大的花背巨蛙出現在七彩雲霧之中,隻見其大嘴一張,猩紅的舌頭猶如一條紅龍在蟲雲中翻騰攪動,無數毒蚊如下雨般被打落在地,而站在蛙背上的白骨將軍幾人則靈力吞吐,不時將欺到身邊的毒蚊拍落。


    “大哥!我們走!”


    花背巨蛙大吼一聲,口中又吐出一股股七彩毒霧,兩條粗壯的後腿用力一蹬,帶著幾人衝天而飛,直向空中的那道光門衝去。


    眼看幾人就要進入光門,突然一道白芒直朝巨蛙頭部襲來。


    “四弟小心!”


    小何身上的黃色戰旗迎風見長,擋在了巨蛙頭部。


    “噗!”


    那白芒竟毫不費力地刺破了戰旗,當它就要刺入巨蛙頭部之時,白骨將軍手持半截人皇劍向白芒掃去,“當”的一聲,火星四射,白芒終是被人皇劍一擊打出老遠,停在了空中。


    幾人這才看清襲擊自己的是一隻拳頭大小的白色毒蚊,毒蚊身如白玉,混沌氣繚繞,與普通的花斑毒蚊相對卻是大大的不同。


    雖然暫時將白蚊逼退,白骨將軍隻覺虎口酸痛,讓他更加瞠目結舌的是,這人皇劍的劍刃上竟被碰出一缺口,這白蚊身體的堅硬程度可想而知!


    白芒一閃,那隻白蚊複又向幾人衝來,


    “快走!”


    白骨將軍大吼一聲,將手中斷劍如飛鏢一樣拋出,而花背巨蛙則帶著幾人快速向光門鑽去,幾人身影快速消失在了光門之中。


    人皇劍和白蚊撞在了一起,白蚊隻不過身體抖了一下,便穩了下來,而那半截人皇劍則被小何用戰旗一卷,帶了出去。


    白蚊見目標消失,白芒一閃,複又向別處衝去。白蚊所過之處,修士像割韭菜一般一排排倒下,個個血肉無存,皮包骨頭。


    “乒乒乓乓!”


    銅嬰的雙腿雙手已舞出了幻影,猶如一口黃金大鍾將魔可可,魔鐵,羅峰三人護在其中,無盡的毒蚊碰撞在上麵,火星四射,蕩起片片漣漪。


    “呀!”


    銅嬰一聲大吼,振聾發聵!陣陣音波向四周蕩起,凡觸碰到音波的毒蚊瞬間化為烏有,一時間竟清出一片空地出來。銅嬰懸在半空,雙眸金光閃滅,雖形體短小,卻有一副不可一世的無敵戰姿。


    “當!”


    那隻混沌毒蚊和銅嬰碰撞在一起,巨大的碰撞力將二者反推幾十丈。


    幾隻二尺來長的血色毒蚊更是乘機向銅嬰撲去,瞬間將銅嬰淹沒其中,倒如一團懸在半空之中的血雲。


    “呀!”


    突然滾滾黑色魔焰從血雲的縫隙間燃出,“轟!”的一聲,整個血雲炸開,隻見銅嬰周身滾滾魔焰繚繞,原本金光閃閃的一對眼睛此時更是被兩朵魔焰取代,剛才的暗虧使銅嬰怒不可遏,他竟喚出魔羅聖焰,要和混沌毒蚊死拚。


    隻見一人一蟲在半空之中互相衝撞,一時間竟打得勢均力敵,難解難分。


    “哈哈哈!痛快!痛快!接著打!”


    銅嬰竟還是個好戰分子,打得酣暢淋漓,好不暢快。


    這混沌毒蚊可不是凡品,乃是這軒皇殘界中第一隻毒蚊,眾多花斑毒蚊的老祖宗,更兼此蚊吸食過軒皇心髒的心頭血,才進化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本來這些毒蚊的出現是為了軒皇心髒,哪知卻來得遲了些,軒皇心髒已沉入地底,而地麵上的這些修士卻如同那池魚一般受了無妄之災。


    銅嬰倒是打得痛快了,魔可可三人可就慘了,失了銅嬰的保護,花斑毒蚊鋪天蓋地而來,三人雖也修為不俗,卻也險象橫生,不過強力支撐罷了。


    而魔鐵更是失去了一臂,疲於應對,魔可可和羅峰二人還要分出部分心神為他抵擋花斑毒蚊的攻擊。


    突然一隻二尺來長的血紅毒蚊撲扇著翅膀向三人飛來,長長的口器泛起絲絲寒光。


    “噗”的一下,二尺長的口器瞬間刺入羅峰肩頭,羅峰慘叫不已,其身體竟開始快速消瘦下來。與這相反,那血色毒蚊原本幹癟的腹部漸漸腫脹起來。


    眼前羅峰就要被毒蚊吸成幹屍,魔可可一雙玉手魔焰升騰,向血色毒蚊劈掌打去,那隻血色毒蚊遇魔焰則劈裏啪啦燒了起來,很快便燒成了灰燼。


    “謝…謝謝你,老大…”


    羅峰形容枯槁,臉色慘白地說道。


    “老大!小心!”


    突然魔鐵大吼一聲,閃身擋在魔可可麵前,越過魔鐵的肩頭向前看去,隻見數十隻血紅色的毒蚊“嗡嗡”聲大作,朝三人飛撲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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