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雋坐在書房中,晚風透過窗戶吹拂著他的臉龐。明亮的燭光照亮了他手中的書卷。他專注地閱讀著前朝律法,眼神中透露出認真和專注。


    他的手指輕輕地翻動著書頁,不時停下來思考,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書中的內容。他的身邊堆滿了各種律法書籍,他沉浸在其中,仿佛置身於一個律法的世界。


    肖雋時而拿起筆,在書頁上做些筆記,時而閉上眼睛,默默地背誦著一些重要的律法條款。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疲倦和不耐煩,隻有對知識的渴望和追求。


    在他的身後,牆上掛著一幅前朝著名法學家的畫像,肖雋不時抬頭看一眼畫像,仿佛在與這位前輩進行著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他深知,研究前朝律法不僅是對曆史的尊重,更是對當下和未來的負責。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肖雋依然沉浸在律法的世界中,他的身影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堅定和執著。


    汪算也迴來了,他走到書房,肖雋手不釋卷的問道:“查得如何?”


    汪泉走到肖雋身邊,“大人,陳寅坐上了戶部侍郎的位置,高興不已,整天在戶部的賬簿的房間裏翻找,像是在找非常重要的物品。”


    肖雋眼不離書,手裏的筆也在書頁上如龍蛇般遊走,說道:“好生盯著他,辛苦了,早點下去休息吧!”


    汪泉應了一聲退下後,肖雋卻緩緩放下書本,揉了揉太陽穴。他心中隱隱覺得這陳寅的行為甚是可疑。本來是禮部尚書了,卻寧願降一級去做戶部侍郎。戶部侍郎的職位雖重要,但如此急切地翻找賬簿定有隱情。


    肖雋忙碌時,一般會到深夜才睡。為了不吵到柳韞,他一般都是睡在書房的臥榻之上。而今晚,他竟然破例迴到了房間,當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時,發現柳韞早早已經睡下,手裏拿著小孩的衣服,臉上殘留著淚痕。


    看見眼前的一切,肖雋心裏很難過。他緩緩坐在床沿,盯著柳韞的睡顏,他開始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妥當。


    江預麵帶微笑地帶著向晚舟,緩緩走進了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醉仙樓。他們穿過熙熙攘攘的大堂,徑直走向二樓,單獨要了一間幽靜雅致的包間。


    待兩人落座後,江預熟練地點了滿滿一桌都是向晚舟平日裏最愛吃的菜肴。向晚舟則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輕輕地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江預敏銳地察覺到了向晚舟的舉動,他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隻見他將一隻手肘彎曲放在桌上,然後用手掌托起自己那張英俊的臉龐,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美麗動人的向晚舟。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沉浸在思考中的向晚舟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她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看向江預,眼中閃爍著疑惑與不解的光芒。


    “這萬毒王可是鬆風穀所獨有的奇毒啊!而且這種毒數量極其稀少,向來都不會被施加到外人身上。鬆風穀的前任穀主在他駕鶴西去之前,更是親手將自己畢生研製出來的所有毒藥以及相關秘方統統銷毀殆盡。可如今,為何這世間竟然還會有萬毒王存在呢?”向晚舟眉頭微皺,語氣中充滿了疑問。


    江預聽聞此言,眼神微微一凝,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向晚舟,開口問道:“龍兒,你又是怎麽知曉這麽多關於鬆風穀和萬毒王的事情的?”


    向晚舟輕輕一笑,優雅地拿起茶壺,先給江預斟滿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先是輕抿了一小口茶水,感受著那股清香在口中彌漫開來,隨後才不緊不慢地迴答道:“其實,鬆風穀的前穀主步清風正是我的師祖。而現任的鬆風穀穀主,則是我那位命運坎坷、身世淒苦的舅媽。所以對於鬆風穀的一些隱秘之事,我自然也就略知一二。”


    江預優雅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那清香撲鼻的茶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緩聲道:“真沒想到啊,你竟然和鬆風穀有著這般深厚的淵源。”


    向晚舟抬起頭來,目光如水般靜靜地凝視著江預,輕聲說道:“江預,如果您想要探尋您父母離世的真相,或許可以從鬆風穀入手調查一番。家師曾經提及過,清風師祖所精心研製出來的那些劇毒之藥向來都是秘而不宣、絕不外傳的。並且,清風師祖此生僅僅隻收了兩名徒弟,其中之一便是我師父,另一位則是我的舅媽。然而時至今日,萬毒王居然還存於世間,這實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頗為蹊蹺。”


    江預並未移開視線,他那修長的手指依舊輕輕地扶著自己的臉頰一側,似笑非笑地望著麵前的向晚舟,柔聲問道:“龍兒,不知為何,近來你對我的事情竟是如此上心關懷了?”


    聽到這話,向晚舟微微一笑,如春花綻放般嬌豔動人,她輕柔地迴答道:“難道隻因我們是朋友,就不能對你多些關心麽?”


    就在這時,隻見房門被緩緩推開,三名店小二魚貫而入。他們小心翼翼地各自捧著裝滿美味佳肴的托盤,穩穩當當地將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飯菜放置在了那張寬敞的餐桌上。待一切擺放妥當之後,三人同時躬身施禮,並齊聲說道:“煩請二位客官慢慢享用這些美食!”言罷,他們便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順帶還將那扇門給輕輕合上了。


    向晚舟望著眼前豐盛的飯菜,那一雙眼睛仿佛能放出光來,但是手中的筷子遲遲沒有動過。


    而一旁的江預見狀,則迅速地拿起自己的筷子,熟練地將菜夾到了向晚舟麵前的碗裏,並輕聲催促道:“快些吃吧,若是再耽擱一會兒,這菜可就要涼透啦!”


    聽到江預這般殷切的話語,向晚舟不禁抬起頭看向他。隻見江預正一臉微笑地注視著自己,眼中滿是關切之意。


    然而麵對江預此時的熱情與殷勤,向晚舟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撇撇嘴說道:“江大人,您如今這樣子對我關懷備至,我倒是真有點不習慣!”話雖這麽講,但向晚舟還是緩緩地伸出手去,拿起了筷子,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起飯來。


    江預靜靜地看著向晚舟優雅進食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漣漪。沉默片刻之後,他突然開口說道:“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嗎?那時我的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體內的血液更是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急速翻滾流淌。起初我並不知曉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直到後來我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那是情愛之苗在我心底悄然生根發芽、蠢蠢欲動!”話音剛落,江預便自顧自地給自己斟滿了一杯美酒,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向晚舟聽完江預這番深情款款的表白,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將口中正在咀嚼的食物匆匆咽下肚去。而後她同樣凝視著江預,緩聲道:“江大人,我自覺並非您的良緣佳配。依我看來,那位花院官倒是極為出色之人。且不論其身份地位皆與您旗鼓相當,單就她那溫婉嫻靜的氣質以及賢良淑德的品性而言,便足以堪稱大家閨秀之典範。再者,從她望向您的眼神之中便可輕易察覺出,此女已然對您心生傾慕之情。所以,江大人不妨考慮考慮她……”


    江預聽到這句話後,動作迅速地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在桌上,雙眼緊緊鎖定著向晚舟,語氣急切地問道:“何以見得?”他那熾熱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向晚舟的心防。


    感受到江預這般強烈的注視,向晚舟不禁有些慌亂,她微微低下了頭,輕聲說道:“她看你的眼神就跟你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聲音雖輕,但卻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江預聽完,視線並未從向晚舟身上移開,而是直直地望著她,緩聲道:“龍兒,我對花院官僅僅隻有同僚之間的情誼罷了。在我曾經黯淡無光的生命裏,是你如一道璀璨的光芒突然闖入,從此便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尖之上。如今,我的世界早已被你填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半分。”


    向晚舟聽聞此言,緩緩抬起頭來,與江預對視著。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隨後開口道:“你為何對我如此執著呢?這世間美好的女子數不勝數,你不妨試著看開一些。要不……我去替你跟花院官提親如何?”


    江預聞言微微一笑,自顧自地拿起酒壺,為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然後,他舉起酒杯對著向晚舟晃了晃,接著說道:“龍兒,你所渴望的自由我已然給予了你。而鍾情於你,則是屬於我個人的自由,還望你莫要加以幹涉。”話音剛落,他便仰起頭,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向晚舟眼見著江預伸手去拿酒杯,心中一緊,連忙站起身來,動作迅速地一把將那酒杯從江預手中奪過。


    她緊緊握著酒杯,眉頭微皺,一臉關切地對江預說道:“你身上的傷可都還沒痊愈呢,這酒啊,還是不喝為妙。”


    說罷,向晚舟輕輕歎了口氣,緩緩坐迴座位,順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小心翼翼地為江預夾了一些他平日裏愛吃的菜肴放入碗中,接著又語重心長地勸道:“這空腹喝酒最是傷身,你還是趕緊先吃些飯菜墊墊肚子要緊!”


    江預聽了向晚舟這番話,抬起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和溫柔。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輕聲應道:“好!”然後順從地接過向晚舟遞過來的碗筷,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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