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喚作祭賽國,雖國勢不算強盛,卻是崇尚佛教,寺院廟宇眾多,尤其是國中修建了一座佛塔,高約百丈,八麵玲瓏,頂部乃是一觀世菩薩塑像。


    “此地甚合我意!”


    觀世菩薩滿意點頭,將那顆佛骨舍利取出,放置於佛塔玉瓶之上,竟嚴絲合縫,頓時寶塔上的佛骨舍利金光四射,宛如太陽一般,祥雲籠罩,瑞靄高升,夜放霞光,驅散了黑暗,天空宛如白晝,光芒可照萬裏。


    祭賽國百姓見此異象奇景,紛紛走出房門高唿菩薩顯靈,納頭便拜。


    便是國君大臣亦是大禮參拜,焚香禱告,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如此神跡也讓祭賽國的周邊諸國紛紛駭然,以為是祭賽國受到了菩薩庇護,佛光籠罩,遂急忙派遣大臣使者前往祭賽國示好,獻上貢品,祈求瞻仰佛光,享受菩薩庇護。


    觀世菩薩略施手段,便引得萬民來朝,祈願求福,使得那佛骨舍利愈加光芒璀璨,釋放萬丈光輝。


    諸國朝拜祈福暫且不提。


    悠悠百年光陰,對於尋常凡人百姓乃是漫長一生,然而在高深的修道者眼中卻是曇花一現,轉眼而逝。


    且說當年翠雲山一戰後,妖族戰敗,翠雲山眾妖千年不出。


    然而這一日,成群結隊的小妖卻是傾巢而出,黑霧漫漫,彌天極地,猶如撒開大網般往四麵八方而去。


    同一時間,純陽劍宗的劍仙也紛紛踏劍化作一道道流光急匆匆飛離山門,煞是絢爛壯觀。


    一處山頂,多目道人脫去外衣,肋下百隻魔眼釋放霞光,往遠方照耀而去,須臾收了神通,瞅向前方冷笑道:“前方道路有那司徒鍾的氣息,想來他們是往前麵去了!”


    一旁站著一位身姿妖嬈,粉麵桃腮的婦人,正是那白骨夫人,笑吟吟道:“也不知那胡媚兒哪裏想不開,大王英勇神威,將她收為妾室,而她非但抵死不從,還與那酒劍仙偷偷相會。哎,那兩個看守的小妖也是該死,居然被一壺醉仙酒迷倒,渾渾噩噩,直到那胡媚兒即將臨產才發現端倪。這下大王的臉都要丟盡了呀!”


    多目道人微微皺眉道:“白骨夫人,你我隻是奉命追殺酒劍仙,然後捉拿胡媚兒迴去,可不要在背後搬弄是非,若是傳揚出去,大王丟了臉皮,勢必要找你我清算不可!”


    白骨夫人咯咯笑道:“此地隻有你我二人,怎會傳出去呢?除非你有意為之……”


    多目道人哼道:“貧道豈會如此多舌。你我還是盡快追殺酒劍仙吧,別讓那些純陽劍宗的劍仙發現,不然被他們先得手可就麻煩了!”


    說罷,多目道人卷起一陣妖風便唿嘯而去。


    白骨夫人嗔怒道:“本夫人許久沒出來透透氣,誰料遇到你這麽一個不解風情的家夥。”


    白骨夫人雖嘴上埋怨,但也急忙駕風跟了上去。


    ……


    青竹山。


    忽得兩道靈光按落雲頭出現在山中,顯露出身形,卻是兩名身披銀盔銀甲的神將。


    兩位神將看似輕車熟路,來至青竹山玄天洞,見一位守山大神立在洞前,當即上前拱手道:“虎將軍,我們兄弟前來求見趙真人,可否代為通稟啊?”


    虎將軍倒也認得兩位神將,還禮道:“原來是左右靈官兩位神將,不知兩位神將求見我家真人有何貴幹?”


    兩位靈官相視一眼,歎道:“還不是那酒劍仙與胡媚兒的私情。原本以為過了百年,胡媚兒又被困在翠雲山,誰想那酒劍仙竟然與胡媚兒私會,仙妖結合,即將誕下子嗣了啊!”


    虎將軍聽了笑道:“那豈不是好事?”


    “虎將軍是在說風涼話呀!”左右靈官苦笑道:“天規所限,仙妖不得結合,否則就要受那雷刑之苦,魂靈更是要轉入畜生道!”


    “也不知這天規是誰定的?我們妖族就低人一等不成?”虎將軍冷哼一聲,懶得和兩人計較,“兩位稍等,本將軍這就去稟報真人。”


    因虎將軍平日均是以人身示人,聽到虎將軍冷言冷語,左右靈將這才想起虎將軍也是一位妖族,不由得尷尬萬分。


    不多時,虎將軍折返而迴,將兩位神將帶進了洞府。


    此時的趙延心裏頗感無奈,剛剛虎將軍已將情況講述了一遍,大致可以猜到,兩位神將之所以前來,怕是需要他出力相助捉拿酒劍仙與胡媚兒了。


    不過趙延心裏也是腹誹,這天宮是無仙家可派了麽?為何每次都是左右靈將出麵?是做做樣子,還是沒有必要?


    左右靈將的本事平平,怕是兩人聯手才與酒劍仙相差無幾,這樣的實力要去捉拿酒劍仙?


    要知道酒劍仙身邊還有一個胡媚兒。


    雖說胡媚兒的戰力如何不大清楚,但作為狐王之女,想必也是有一定能耐的。


    若是兩方相遇,左右靈將的結局怕是不好說了。


    左右靈將見到趙延趕忙拱手笑道:“見過趙真人,我們兄弟又來叨擾,還請真人見諒啊!”


    趙延命虎將軍奉上茶水,各自落座後,趙延問道:“不知兩位靈官所為何事?”


    左右靈官知道趙延大概也清楚了緣由,但依舊將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聽了兩位靈官所說,趙延道:“有情人終成眷屬,貌似也未嚐不妥吧?雖是仙妖有別,但他二人也未殺生害命,難道這就觸犯了天規不成?”


    左靈官歎道:“此乃天帝法喻,要捉拿酒劍仙上天受罰。我等不過是奉旨辦事,其他的可無權過問啊!”


    天規又不是他們兄弟定的,他們可沒有反駁的權利,隻能遵命行事。


    趙延微微搖頭,問道:“這麽說,是天帝下旨調遣本真人協助二位?”


    左右靈官尷尬一笑道:“這倒不是。天帝隻派了我們兄弟下界辦事。可我兄弟二人並無十足把握,這才手持天帝法喻前來青竹山請趙真人出山相助的!”


    “好家夥!”趙延聞言,不由得臉色一沉,“這是把自己當成了冤大頭,白白辦事的苦力了呀!上次出手幫忙至今也沒有任何迴報,這迴居然又來了!這兩位靈官算盤打得真是不賴呀!”


    見到趙延神色不悅,兩位靈官也是無可奈何。


    誰讓天帝想要辦事還不出人呢?唯獨派遣他們兩兄下界辦差。


    原本二人並不想打擾趙延,而是想去求助他人。


    可別人不是有背景靠山,就是實力強橫,根本不把左右靈官放在眼中,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趙延最為合適。


    趙延雖說與二郎真君交好,但真君與天帝乃是近親,打斷骨頭連著筋,讓趙延替天帝辦事,真君也說不出什麽。


    “真人且放寬心!”右靈官連忙道:“上次真人相助我們兄弟一事已經上奏天帝,給真人記了一功。如若彼此真人能再次立下功勞,兩次功勞相加的話,想必可得一粒長生金丹呐!”


    “長生金丹?”


    趙延聞言倒是頗為心動,他苦修百年,修為大進,雖離突破長生金仙尚有一段距離,但若能提前得到一粒用於突破瓶頸的丹藥,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要知道這長生金丹在仙界乃是不可多求的靈丹妙藥,可增加一成突破瓶頸的幾率。


    雖說到了太乙之上,突破修為多數靠的乃是自身的悟性和機緣,可丹藥的輔助也尤為重要。


    雖說他對於仙妖結合並不反對,但大勢所趨,既然天帝下旨捉拿酒劍仙,此事絕對要有個了斷。


    即便是他不出手,自然也會有旁人相助,最終結局都是一樣的。


    那酒劍仙難逃天規製裁。


    趙延權衡利弊,心中歎息一聲道:“若天帝真能賜下一粒長生金丹,本真人走一趟也不無不可。”


    左右靈將聞言大喜,二人可是見識過趙延的本事,可以說金仙之下,幾乎無人是這位趙真人的敵手。


    有了趙真人的相助,此行多半能順利完成了。


    左靈官連忙道:“在下定然言而有信,待完成任務,我們兄弟定會將一粒長生金丹雙手奉上!”


    趙延點點頭,既然左右靈官做下擔保,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此時陳青尚在洞府中閉關修煉,趙延也未曾打擾,交代虎將軍幾句,便與左右靈官一起動身離開了青竹山。


    一座荒山。


    酒劍仙司徒鍾與胡媚兒藏身在一處山洞之中。


    此時胡媚兒嬌豔的麵龐上盡是憔悴慘白,攏著鼓起的肚子靠在草堆上麵。


    “媚兒,你忍耐一下,我這就帶你去找穩婆接生。”司徒鍾緊緊握住胡媚兒蒼白的雙手,神情關切的說道。


    胡媚兒抬手撫了撫愛人慌張落魄的臉頰,不禁無比的擔憂,近乎哭訴的問道:“值得嗎?你為了我背棄宗門,被仙道之人所唾棄辱罵,這些都值得嗎?”


    “值得!”司徒鍾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道:“為了你,我願與仙道決裂;為了你,我敢與天對抗;即便是付出我的性命,也會保護你和孩子。”


    胡媚兒搖頭道:“我隻希望能夠和你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就足夠了!也希望安兒像你一樣,做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會的!”司徒鍾道:“以後都會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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