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餘幺幺點點腦袋,跟周母說湯餘圓都拿迴來給她喝了。


    周母裝的湯是拿搪瓷保溫杯裝的,餘圓帶迴來給她喝的時候還暖暖的,她跟她爸爸迴周家前餘圓也把洗幹淨的保溫杯給她帶上了,要她還給周母,也要跟周母說謝謝。


    餘幺幺本來不記得的,周母一提,她就想起來了,靠在她懷裏軟乎乎地誇讚她燉的湯好喝。


    聽到餘圓沒有喝她的湯,周母微微有些失望,但耳邊傳來著小丫頭軟糯的嗓音,她又欣然笑了笑:“好喝奶奶以後還給你燉!幺幺以後經常來奶奶這裏吃飯好不好?明天你爺爺也迴來了,爺爺奶奶也去送幺幺上學!”


    周母抱著餘幺幺不撒手,有她在,周柏呈都沒有機會抱自己的女兒。


    晚上小丫頭自然也是讓周母“拘”著一塊兒睡覺。


    周母年輕的時候就想要個香香軟軟的女兒,可惜願望沒能實現,但現在家裏始終還是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她可想獨占著她了。


    誰說她不知道外邊那些嘴碎的都說什麽,不就覺得他們家就一個小姑娘沒麵兒麽?真是多管閑事!要是個小子,可能還沒那麽讓人稀罕,瞧瞧他們家老爺子多喜歡小丫頭,次次從軍營迴來都帶著警衛員上後山摘野果子揣著給她呢。


    就連周父,再怎麽忙迴家的次數都比之前多了!一迴來就問她幺幺今天來家裏沒有!他對周柏呈阮盛澤小時候都沒這麽上心過!


    “爸爸,我今天跟奶奶睡覺覺,下次再跟你睡覺覺。”餘幺幺怕周柏呈傷心,洗好澡換上新衣服的她抱著自己從家裏帶過來的娃娃跑去跟周柏呈說了一聲。


    周柏呈失笑,低頭看著跟前一小隻的她,彎了眉眼:“好。”


    小丫頭又說:“我讓媽媽也跟你睡覺覺,媽媽香香,軟軟。”


    周柏呈一頓,期待是期待,但知道餘圓大概不會樂意。


    他揉了揉她鬆軟的小腦袋,問她:“媽媽現在晚上還會經常醒嗎?下雨打雷的時候害不害怕?”


    以前她是怕的,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能把她驚到。


    餘幺幺搖搖腦袋,她通常都埋在餘圓懷裏睡得跟小豬似的,壓根不清楚。


    “好了,幺幺去奶奶那吧。”見她茫然迷糊的模樣,周柏呈也不多問了,天色不早,餘幺幺這個小孩子也到點睡覺了。


    許是今天無意間瞥見的旖旎風光和餘幺幺隨口一說的話,他今夜蘼麗引人沉迷的夢裏全是餘圓。


    三十多年來,他也就有過餘圓一個女人,也隻跟她有過一次。


    就那麽一次,他們就有了女兒。


    女兒好似也成了他最大的保障,他隻能依靠著女兒去接近她。


    無數個夜晚裏衝動臆想的對象也全然是她,他正值壯年,餘圓這般美好,又怎麽會沒有沒有正常的欲望,隻不過他再也不敢冒犯到她。


    他也不禁對當年道貌岸然的自己感到唾棄,當年不知道珍惜,現在拚命都得不到!


    暗沉的黑夜中磁性粗沉的氣息低喘。


    腦海裏滿是她嬌美的模樣,紅唇勾勒起腮邊的梨渦純淨又嬌媚,她用凝白纖細的手臂勾他脖頸,用盛滿欣喜澀意的嗓音喚他。


    他始終念她喜她,也隻有在夢中,才會肆意行盡欺負疼愛她的劣性。


    夜色過半,周柏呈醒了,眸子裏的暗欲迷離還未散盡。


    他起身,尋常地去洗了個冷水澡,之後也再沒了睡意。


    恰巧這時候餘幺幺驚醒,迷糊的她找不到餘圓委屈地哭了,周母有些手足無措地哄她。


    最後還是周柏呈連同她的娃娃將她一起抱在懷裏哄著才哄好,餘幺幺後半夜也在周柏呈懷裏睡的。


    她將他們女兒帶到這麽大,到底是辛苦累的。


    周柏呈垂眸看著餘幺幺跟餘圓相似的眉眼,眸光越發柔和,她跟餘圓真的很像,有著她當年同樣純淨憨然的性格。


    那麽的,令人懷念珍惜。


    小丫頭半夜哭了一場,早上醒來又哭了一小會兒,發現抱著自己的是她爸爸,才收住了眼睛裏的淚花。


    “爸爸~”她吸吸鼻子喊他,又把糊了一臉的鼻涕眼淚在他身上蹭掉,把自己弄幹淨。


    周柏呈也不介意,抬手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幺幺睡醒了。”


    他在廳裏維持一個動作抱了她好幾個小時,也幾乎沒怎麽睡,不知是昨夜洗了冷水澡吹了風還是怎麽的,他聲線帶了幾分沙啞。


    餘幺幺捂了捂自己的小臉,醒過神來:“我醒啦~”


    周母過去好笑地抱她過來:“醒了可就不能哭鼻子了,洗臉吃東西了,奶奶做了你喜歡的玉米餃子,媽媽是說你喜歡吃的對不對?”


    她寵溺地跟餘幺幺說話。


    “幺幺喜歡~”一說吃的,餘幺幺睡醒濕亮的眼睛更亮了,不用周母多說,自己趕緊給自己刷完牙洗完臉。


    這還是她第一次不再餘圓身邊睡醒,她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的,吃東西的時候就總媽媽媽媽地說起。


    “媽媽晚一點會來接你。”周柏呈給她舀了碗粥放溫。


    他自己也是想見餘圓的:“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爸爸帶你去找她好不好?”


    “好~!”


    ......


    不說餘幺幺不習慣,她不在自己身邊,餘圓也是不習慣的,早上醒來沒見餘幺幺在身旁,她心裏空落落的,又細想到她找不著她會不會哭。


    忽然地又想起昨日她信誓旦旦跟她說她不會哭的話。


    餘圓笑著搖頭,不是很信她,她肯定會哭鼻子呢!


    她今就上午要去製衣公司,下午就不去了,大半個月來她都沒有休息過,明天餘幺幺開學了,今日也能忙完那一批單子,她要休息兩天。


    餘幺幺在周家,她打算中午下班了就去接她,順便再帶她逛逛街。


    餘圓這樣想著,可才剛吃完早餐出門,就在門口瞧見了他們父女倆的身影。


    “媽媽~”餘幺幺尋常歡樂的小嗓音。


    “女兒給你帶了些餃子,你要吃嗎?”周柏呈低磁帶笑的聲音也傳來。


    他們父女倆的神韻還是相像的,雖然餘幺幺五官哪哪都像餘圓,但不經意時,總能瞧見她跟周柏呈神似的地方。


    比如這會兒他們都用帶笑期待的眼神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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