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隨口一說,他也察覺到她方才那不對勁的神色。


    隻是她的話還是讓他失了心神判斷,不覺憂患。


    餘圓搖頭,心中已經猜測確認幾分他們是知道她懷孕了。


    隻是他們是怎麽知道的?是她的孕吐反應引起他們的猜疑嗎?可他們又怎麽肯定的?


    ……


    次日,餘圓在家哪都沒有去,季思雅還在坐月子,她們在家有伴。


    周母今日去軍區找周父了,沒有過來,周柏呈也沒有來。


    反倒是趙雨嫣來了。


    她先是笑著解釋跟餘圓說了周柏呈和周母的去向,隨後又把周母囑咐帶過來的東西給餘圓。


    趙雨嫣的知青丈夫原來就是齊衍雲桉朵他們那個劉老師,叫劉知理。


    他當初不僅拋下趙雨嫣迴城,還拿走了趙雨嫣京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給了他一同下鄉的老相好。


    劉知理惡毒至極,走前更是汙蔑趙雨嫣跟別的男人有染,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她跟別的男人的野種,為了避免她會引起禍端,也絕了她找他麻煩的根,他還狠毒地夥同舊相好將趙雨嫣綁到山上推下山,趙雨嫣不僅流了孩子,也失了半條命,劉知理跟那個女知青還拿走了她所有錢財。


    之後又是接連不斷的流言蜚語以及麻煩,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才護住幾分本就破碎的自己。


    周母跟周柏呈就是在那時候出手幫助的她,讓她沒跌入更加陰霾的深淵。


    她整整將自己重拾三年,才塑迴穩定的狀態,她跟著周母他們來京都,當然是為了報複他們,而且是要親眼看著將她害成這樣的人不得好死!


    劉知理迴城之後不久就用手段當上了京都大學的老師,跟他有私情的女知青拿了趙雨嫣的錄取通知書厚顏無恥地冒名頂替她去念了大學,兩人勾結一派。


    劉知理下鄉時為了舒坦舍棄還是對象的女知青跟趙雨嫣結了婚,後來趙雨嫣親人去世,他得了迴城的機會,為了再續前緣,又跟舊相好一起謀害她,心思惡毒至極。


    他們兩個終究不是什麽好人,劉知理更是,他是有幾分本事學識的,迴程之後跟舊相好交纏了一段時間,之後又喜新厭舊,還慕重權勢,欺善怕惡,私下裏還調戲他那些家境貧苦的女學生,用成績課業以及家人作為威脅,讓她們不敢傳出去。


    一年前他又瞧上了雲桉朵。


    可雲桉朵跟他之前侵害的那些女學生怎麽一樣,單是她的出身,就不是他可以夠及的。


    於是這迴他下了恆心跟血本,處處盤旋,以老師身份之便經常去雲家家訪,一來二去裝模作樣也取得了雲家人的好感。


    劉知理是認定要把雲桉朵拿下了,雲家女婿的身份都不知道能給他帶來多大的便利。


    可誰知雲桉朵對他並沒有一絲那個意思,隻追著齊衍跑,齊衍不過是個孤兒,但他身後有阮盛澤,也並不是隨意能打壓的。


    所以劉知理再次叫迴了舊相好,跟她做了交易,讓她去勾引齊衍。但齊衍是個油鹽不進的,還極不給人麵子,不說他這個老師,校長見了他都繞路走,輕易他也不敢將事鬧大。


    但他性格不定就是個好理由,他多的是機會抓他把柄。


    今天他就以齊衍第五次跟人打架鬥毆為由嚴厲處理,給予開除處罰。


    “不是劉老師,我跟他鬧著玩呢!”餘業一言難盡地打斷劉知理嚴肅叱喝齊衍的話。


    齊衍跟雲桉朵談對象之後,他總算是知道這劉老師做什麽捉五次他跟齊衍“打架鬥毆”的事了。


    合著不單是針對,還有情敵這一層麵在呢!


    “這次你們辯解什麽都沒用!不單是齊衍,你們其他人都要吸取這樣的教訓!檢討好自己!”


    參與鬥毆的另外幾個人一樣眼帶茫然,他們搶齊衍兩顆花生吃怎麽就變成打架鬥毆了?未免太過滑稽。


    被批判最嚴重的齊衍至始至終沒有出聲,先是放好自己的花生,二話不說上去扯住劉知理的衣領,拖著他甩在地上,開始坐實他說的打架鬥毆。


    他揮打的拳頭變成殘影,劉知理痛聲大喊,眼裏卻聚著得逞的陰笑:“齊衍!!你還有沒有一點尊師重道的禮數!沒父母教就可以這樣了嗎!還敢打老師!你爹媽要是沒死絕了,我指定要喊來好好說道說道!!你就是太欠教養了!”


    齊衍臉色變得更加冰冷。


    “艸!你他媽說什麽呢!”餘業上前踹一腳在他臉上:“我哥也是你能說的?!”


    “鬥毆是吧!我今天就…”


    “我忍你很久了!”


    餘業聲音剛落下,還沒說完,雲桉朵從一旁衝出來,拖著一把椅子也往劉知理身上甩,表情全然沒有平時的可愛嬌俏,冷成一片:“你個雜狗賤爛的放什麽狗屁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也不找泡尿照照自己!那泡尿都比你像個東西!今天打你了又怎麽樣?你動一下試試!我就算弄死你,都沒人敢說一個字!我對象也是你能說的?我撕爛你的嘴!別讓我再從你爛嘴裏再聽到一個惡心發嘔的字!”


    雲桉朵臉色陰沉地再次一板凳甩在劉知理臉上,當場就濺起了血珠,血肉模糊。


    劉知理看著她的目光變得驚恐怵然,想說什麽張開嘴卻吐了一口血。


    雲桉朵卻是惡魔般笑了,聲音細軟:“知道了嗎,劉、老、師?”


    “……”


    餘業下意識把腳收迴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鬥毆他就不參與了。


    齊衍輕輕眨眼,看著她背對著他嬌小的身影,心裏湧起陌生複雜的感覺,有些難受,又無比地舒服,他說不出是什麽。


    他上前握住她施暴的手,包裹進手心裏,很是溫暖。


    他又抱了抱她。


    更溫暖了。


    “雲桉朵,你罵人真沒素質……下次教我。”


    “好呀。”雲桉朵對著他,換迴了羞澀甜甜的語調。


    餘業:“……”


    還是他的音音好!這倆都是變態!


    ……


    餘圓是在下午清楚他們在學校的情況,跟趙雨嫣一起去學校的。


    折騰了不少時間,才將他們三個家夥從校長室接迴家,趙雨嫣則是噙著笑意去了醫院看劉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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