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別哭了,我們都在呢!”餘伯母摟住傷心哭泣的餘圓,心疼安慰。


    “我們阿圓這麽好,哪愁找不到好人家!”


    “二姐,我們都在呢!”


    大家看著餘圓這模樣心疼。


    ……


    這些天餘圓興致都不高,時而失神發呆,餘伯母他們看在眼裏,也實在不是很放心。


    餘伯母因此還經常往餘圓那跑,生怕她會做什麽傻事。


    村裏就那麽大點地方,餘圓的事也不知道被哪些個嘴碎的人給傳開來了,私底下裏都說周柏呈被逼著娶餘圓,現在不要她了也有幾分活該。


    還有的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還把之前男知青那事連在一起,說周柏呈不要餘圓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偷人被發現了,還說什麽想不到餘圓是這樣的人,平日裏都裝著。


    眾人私底下裏醃臢的話說了不少,但餘圓是村長的孫女,他們也沒傻著說到明麵上來,但蒲草村幾乎都說開了。


    餘伯母是知道些的,氣得不行,但也不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說給餘圓聽再惹她傷心難過。


    可餘圓怎麽會感受不到別人古怪指點的眼神,好幾次不經然地也聽到過他們是怎麽說自己的了。


    今年的新年是她過得最不開心的一個年了,她阿爹阿娘不在,周柏呈不在,餘滿也不在,就連平日裏咯吱叫喚的雞也送給季思雅帶走了。


    家裏空落落的,猶如她此刻的心情。


    這些天渾渾噩噩的,餘圓也不清楚自己做著什麽,崩潰難過過後哭了許久,如今也哭累了。


    其實那些人說的話有些也是對的,周柏呈是讓她阿娘逼的,不喜歡她也是正常的。


    這兩年不過是她在自作多情。她將他看得太重了,聽了她阿娘的話,一直將他視為今後相伴依靠一輩子的人,心裏對他無比依賴。


    現在一切撕開,她無法不無措難過。


    從始至終這一切都是強求來的,現在知道真相,都迴到原點了。


    餘圓也知道自己如今這狀態很令餘業他們擔心。


    其實她也不是隻有一個人的,她還有他們這些關心她愛護她的親人。


    那個跟她說會迴來的女知青不迴來了,周柏呈也不會迴來了。


    混沌了這麽久,餘圓不想繼續這樣下去。


    在某一天陽光明媚的日子,她開始把家裏周柏呈的東西一點一點收拾起來。


    他在這裏生活了兩年多,如今她才發現屬於他的東西少得可憐,幾乎沒有什麽。


    最近餘圓都是在餘伯母那吃飯的,餘爺爺平時對小輩的關心不怎麽顯露,但餘圓這事後,他幾乎每天都自掏腰包拿錢買肉讓餘伯母做紅燒肉給她吃。


    餘業也經常拿些有趣的小玩意兒逗她開心。


    餘國培和餘伯母也都將餘圓當是女兒般的,也是顧著她的情緒。


    餘圓看著他們關懷的小心的眼神,眼睛一澀,心裏很暖。


    “阿圓怎麽又哭了!”


    看見她又掉眼淚,餘伯母歎了一口氣,以為她又在想周柏呈了。


    “沒有,我隻是想到姐姐,她不在家沒有人跟我搶紅燒肉了。”餘圓擦掉眼淚,對她笑了笑,又看向餘爺爺。


    “爺爺,我明天不吃紅燒肉了,能不能換別的啊?”


    她聲音裏還有些哭腔,但又迴到以前的模樣了。


    餘爺爺一愣,而後沒好氣地別她一眼:“你還挑上了!有什麽吃什麽!”


    “哦……”


    餘伯母笑開來了,給餘圓夾了幾筷子菜:“明天阿圓想吃什麽跟我說,我給阿圓做!”


    “娘,我也想吃……”餘業也在一旁插聲了。


    “沒人問你!”餘伯母把他掃開。


    餘圓噗嗤一聲,破涕而笑。


    她漸漸又開始明朗起來,大家也放心多了,日子慢慢恢複平常。


    村民們嘴碎的話雖然還有,但到底都是鄉鄰,這麽久見餘圓和那些被知青拋下的小媳婦不好過,也少說許多了。


    這天餘圓跟餘業去了一趟鎮上,買了些吃的用的。


    餘業準備要上學了,他如今讀初中二年級。


    餘圓給他買了些紙筆,很認真叮囑讓他好好認真學,到時候也像知青一樣考大學。


    餘業上學的學校也是在鎮上,他每天來來迴迴也廢好多時間,但已經習慣了。


    他如今十五歲,半大的小子心性都還不定,不用上學的那兩天,依舊會跟餘圓摸雞逗狗的,餘爺爺瞧見了又是憂愁歎氣說他倆。餘伯母也是沒好氣,直扯著餘業的耳朵,訓斥說村裏邊別的跟他幾乎一樣大的小子有的都成家了,讓他別這麽招人嫌。


    餘業可委屈了,還覺得自己沒什麽問題,餘伯母說的話也沒怎麽放心上。


    他讀書還是有點聰明的,家訪的老師都誇讚他,所以餘伯母他們才堅持讓他一直讀下去。


    這天餘業上學去了,餘圓跟餘伯母在家做醬菜。


    家裏種了許多蘿卜,都吃不完了,所以做成醬菜留著慢慢吃。


    餘圓也挺喜歡吃餘伯母做的醬菜的,配上白粥吃味道好極了。


    “等做好了給你姐姐也寄些過去。”餘伯母笑道:“再做些酸蘿卜給她。”


    距離餘滿跟許良均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前兩天收到餘滿的信,信上許良均欣喜地告訴他們餘滿懷孕有兩個月了。


    餘圓也替他們開心,心裏也期待起餘滿的孩子來。


    她跟周柏呈的事餘滿知道了,氣得連許良均一同遷怒,還讓許良均洋洋灑灑幫她寫了五頁紙痛罵周柏呈。


    如今她還是跟許良均鬧脾氣的,許良均自然又是認錯哄著。


    “姐夫說他調去那邊也隻一兩年左右,到時候就會迴來了,等姐姐的孩子出生,也會給我們寄照片的。”餘圓笑彎了眼睛。


    餘滿的孩子才剛懷上,許良均就想了許多事,也都安排好了。


    他這般重視餘滿,大家也是很滿意的。


    隻是他跟餘滿兩人獨自在這麽遠的地方沒人幫襯,餘伯母還是有些憂愁。


    要不是太遠了,她都想過去親自照顧餘滿,親眼看著外孫出生。


    “你姐姐跟你姐夫到時候就算迴來了,也是去京都,哪哪都遠,唉,我們到時候想多見她幾麵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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