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記著你母親的威脅,對你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那天不是問完他寫的信都寫了什麽嗎?他上邊幾乎什麽都說了,說的也正是我跟你說的這些,你要是不信,就拿那張信去問問其他認識字的人!”


    “我之前也是覺得你配不上周柏呈,但現在……”


    “……”


    餘圓臉色煞白,怔愣恍然地看著季思雅,後麵的話聽不清說的是什麽了。


    門外季思雅的老師過來喊她了,季思雅看著失神的她,眸光微閃,傾身抱了她一下:“餘圓,我走了,你是個好姑娘,還幹幹淨淨的,以後找個好男人,日子一樣是好好的,有機會我們再見。”


    季思雅什麽時候走的,餘圓沒有發覺,她迴過神來,眼裏盈著滿眶的眼淚跑迴屋裏,急亂地翻開抽屜,把那張信找出來。


    眼前一片模糊,她忍著不哭,緊抓著手裏的信,眼淚連珠滴落在上邊。


    她胡亂擦了一把,拿著信往外跑,去找餘業。


    可是餘業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她又慌亂地跑去知青點,紅著眼隨意抓住一個人讓她把內容說給她聽。


    被她抓住的知青讓她這模樣嚇了一跳,隨後也幫了她這個忙,念起信來。


    可越念看著餘圓的眼神越發複雜,最後聲音漸小。


    原來當初周柏呈是因為餘圓她娘才跟餘圓結的婚!


    餘圓失神不動,眼淚控製不住地掉。


    不知過了多久,她把信拿迴來,啞著嗓音跟眼前眼神複雜的知青說了聲謝謝,而後失魂地往迴走。


    原來真的是這樣……


    季思雅說的都是真的!


    是她阿娘威脅他,他才跟她結婚的!


    一直以來,他恐怕是討厭死她了!難怪之前她一提起她阿娘,他就會不說話,隱約還有些厭倦。


    原來是這樣!


    他早就打算在這段時間拋棄她了,難怪許良均什麽都不說,他也是什麽都知道!


    餘圓再次把決堤的眼淚擦掉,通紅著眼虛無地抬步往前走。


    “餘圓家是不是在這?”


    快走近家門前,餘業瞧見失魂落魄的她,驚訝地向她走過來,正要詢問她發生了什麽,就有另一道聲音打斷。


    “是,怎麽了?做什麽的?”餘業替餘圓先聲問。


    那人抬眸掃過餘業和餘圓,似乎也猜測出他們是誰了,輕抬著下巴。


    “我是柏呈家的親戚嬸娘,他母親讓我來取他的通知書,是在你們這吧!”


    餘業皺眉,想到那個男知青的事,不是很相信她:“你說是就是?別又是哪個騙子!我可沒見過我姐夫家你這個親戚!”


    “好笑,見過?你們有見過柏呈家哪一個親戚了?”中年女人嘲笑的聲音響起,譏諷地看著他們。


    “柏呈是不會過來了,以後也不會跟你們有什麽牽連,趕緊把通知書拿出來,以後也別四處亂說拉關係!你們識趣點,我們也不跟你們計較!”


    餘業不明所以,但是被她囂張的態度嘴臉給氣到了:“你說什麽屁話!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我姐夫家的親戚!”


    中年女人似乎也預料到了,從口袋裏扯出一張照片:“看見了嗎?”


    餘業愣住,看著照片裏集體照裏的周柏呈。


    “我今天過來,是受了柏呈母親的意,小姑娘,不是自己的東西,就別生有的沒的心思,柏呈不會跟你這種姑娘結婚的!還想一朝變鳳凰,癡心妄想!”


    “以後還請你別糾纏柏呈,柏呈有大好的未來,娶媳婦兒也不會娶你這樣的鄉下姑娘。”


    中年女人看著餘圓,看著她不修邊幅的模樣,語氣又是輕蔑:“你怎麽跟柏呈結婚的,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你要是識相,我們也不計較你母親的行為,要不然……”


    “這也是他的意思嗎?”餘圓打斷她,濕著眼睫輕問,袖下攥著信紙的手掐得發白。


    中年女人一愣,又笑開來:“當然是!柏呈現在迴去了,忙得很,哪有功夫跟你糾纏。”


    餘圓眼簾微垂,沒什麽表情,緩緩地彎了彎唇,低聲:“好,我知道了。”


    “給你。”她走迴家裏,把藏得嚴實的通知書拿出來,遞到中年女人手裏。


    “我不會纏著他的,以後也不會說跟他有關係。”


    他們本來就沒有關係不是嗎?


    他們的結婚證是假的,他也從來沒有真正碰過她。


    中年女人想不到她這麽快妥協,有些意外的同時也滿意。


    “不管怎麽說,到底姑娘家的名聲還是損害多一些,這有一筆錢,你收著吧。”中年女人把通知書收好,拿了另一個豐厚的信封遞給餘圓。


    餘圓不要,她斂去眼淚,把周柏呈以往給她的錢票返還給她:“我不要他的東西,這些都是他的,你一起帶走還給他吧。”


    中年女人又是一愣,看向遺有哭容的她。


    “我姐讓你走你沒聽見嗎!你當周柏呈是什麽香餑餑不成!是個人都稀罕他嗎!”反應過來的餘業憤怒吼道,很不客氣地將發愣的中年女人趕走。


    “二姐。”餘業小心翼翼地喊餘圓。


    餘圓眼裏又溢出一汪淚水,她極力憋了憋,但憋不住,中年女人走了之後,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阿弟,周柏呈跟我結婚,是因為,因為阿娘威脅他的,我們,我們的結婚證也是假的!”她哭泣著,抽抽噎噎地跟他傾訴:“他早就不想要我了。”


    餘國培他們聞聲而來,清楚情況之後又氣又躁,沉默良久不知說什麽好。


    餘圓她娘的做法讓他們稍有理虧,可是周柏呈跟餘圓結婚都兩年了,不管結婚證是真是假,他們都一起同床共枕兩年多了,他們鄉下人家夫妻多的是沒領結婚證的,兩人住一屋頭裏生活,那也是真真實實的夫妻了。


    周柏呈心裏有怨氣可以理解,可就算是撕破臉,也不能這麽讓人上門來羞辱餘圓,都把她說成什麽人了,像是早就知道周柏呈身份扒著她不放貪慕虛榮的女人一般!


    他們家阿圓打小要什麽沒有,養得比城裏的姑娘還要細致,他們一口一個配不上,真當周柏呈是什麽寶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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