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氣,不急。


    她也不會計較這一時的意氣。


    笑到最後,才是最大的贏家!


    周詩雅勾唇,溫柔的笑了:“沒關係,那就免了妹妹的跪拜之禮吧。”


    她說罷,又衝著秦非翎行了一禮。


    柳貴人緊隨其後福了福身。


    秦非翎讓她們起身,給皇後與柳貴人都賜了座。


    周詩雅緩緩落座,她笑容端莊優雅,全然不在意與秦非翎並肩而坐的周伶歌。


    她眼底透露幾分鄭重,看向麗妃詢問:“本宮聽聞,你在元宸宮搜出了大著肚子的布娃娃?”


    麗妃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立即迴道:“是,一個特別像柳貴人的布娃娃。”


    “布娃娃上紮滿了銀針……”


    她說罷,讓人將布娃娃送到了周詩雅的麵前。


    布娃娃高聳著肚子,肚子上紮滿了銀針,肚子的中間甚至還染了一滴血。


    布娃娃看著特別的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


    柳貴人的臉色煞白,眼底滿是驚懼。


    她忍不住嚇得哭了起來:“嗚嗚……陛下,皇後娘娘請你們一定要為嬪妾做主啊。”


    她脆弱的聳動著肩膀,緊緊的捂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腹。


    一臉的楚楚可憐,無助害怕的看向秦非翎。


    周詩雅蹙眉隻看了一眼,便捏著帕子捂住了唇鼻,她的臉色也泛白幾分,惶惶不安的看向秦非翎,聲音顫栗道。


    “陛下……臣妾心中惶惶……邪祟之術在大晉一直都是明文禁止的。背後之人,也太歹毒了吧,這是要無形之中,害死柳貴人一屍兩命啊。”


    麗妃瞥了眼周伶歌,意有所指道,“怪不得柳貴人突然毫無征兆的動了胎氣……這是有人對她做了巫蠱之術。如今,這布娃娃是從元宸宮搜出來的,嘉妃有什麽想說的嗎?”


    麗妃的話音落,殿內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周伶歌。


    周伶歌眼底劃過幾分笑意。


    想必為了這個籌謀,背後之人花了不小的心力。


    她若是不好好的陪著演一場戲,豈不是浪費了人家的一片苦心?


    周伶歌當即便捏著帕子,捂住唇角起身,屈膝跪在秦非翎的麵前。


    她眼底滿是慌亂,連忙解釋:“陛下……臣妾沒有,不是臣妾。”


    秦非翎一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是嚇到她了。


    他眉頭緊皺,連忙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攙扶起身:“起來,別怕,有朕在,沒人敢汙蔑你。”


    周伶歌的眼睛驀然紅了。


    她看著那大著肚子令人驚悚的布娃娃。


    “可是……這布娃娃是從元宸宮搜出來的……臣妾百口莫辯。”


    “陛下,這可如何是好啊?柳貴人的孩子但凡有什麽事情,是不是都與臣妾有關?”


    “臣妾是真的沒碰這些邪祟之物,臣妾是冤枉的。嗚嗚……


    她說罷,有些害怕慌亂的哭了起來。


    秦非翎有些心疼,他將她攬在懷裏,輕聲哄著。


    “別哭,朕信你是無辜的。必定是那個心腸歹毒的,將此物埋在元宸宮故意害你的。”


    麗妃柔嬪等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陛下這也太護著嘉妃了。


    如今都證據確鑿了,陛下居然要替嘉妃開脫?


    麗妃有些憤憤不平的看向周詩雅。


    周詩雅看著這刺眼的一幕,她緊緊的攥著拳頭,手指都攥的泛白。


    她深唿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


    “陛下的疑慮,也不是不可能。如今隻在元宸宮挖出這個布娃娃,其實說明不了什麽。”


    “確實有很大的可能,存在有人陷害嘉妃。還請陛下再給麗妃一些時間,讓她再繼續徹查吧,或許能查出不一樣的東西。”


    秦非翎有些意外,沒想到皇後居然會讚同自己的想法。


    他就是為了安撫嘉妃,才那樣說的。


    實際上布娃娃從元宸宮挖出來,嘉妃現在是最大的嫌疑。


    姑且不說柳貴人動胎氣是不是與這巫蠱之術有關,單是從元宸宮搜出這邪祟之物,就憑這一點,其實都可以定罪嘉妃了。


    但是,他心裏清楚,此事嘉妃肯定是無辜的。


    她心性單純率直,絕不會做這等陰險歹毒之事。


    秦非翎很是滿意周詩雅的迴應,他當即便讓麗妃繼續徹查。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青楹便從殿外衝了進來。


    她臉色憔悴無比,發絲淩亂,衣衫髒汙不堪。


    她衝破宮人的阻止,衝入殿內,噗通一聲跪在了眾人麵前。


    “陛下,皇後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周詩雅眼底滿是驚愕,難以置信的看著青楹:“青楹,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青楹眼睛通紅,她眼底滿是委屈:“皇後娘娘……奴婢還以為就算是死了,也見不到娘娘你了。”


    “嗚嗚,皇後娘娘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待在宮裏了,奴婢想出宮,奴婢再不出去,真的遲早有一天,會被我家姑娘給弄死的……”


    她話說到這裏,眼底滿是驚恐,當即便止了話頭,惶恐不安的看向周伶歌。


    而後,她猶如見了鬼般,瘋狂的朝著周伶歌磕頭求饒。


    “姑娘,嘉妃娘娘……求你饒了奴婢吧。求你看在這麽多年,奴婢與你相依為命的主仆感情上,給奴婢一條生路,放奴婢出宮吧。”


    “求你,我求求你了。”


    她一邊說,一邊磕著頭。


    額頭很快便被磕破皮,流了不少的鮮血出來。


    周詩雅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她連忙讓周嬤嬤去阻止青楹。


    “周嬤嬤,你趕緊別讓她磕了,再這樣磕下去,是會死人的。”


    周嬤嬤紅著眼睛,蹲在了青楹的麵前,緊緊的抱住了青楹的身子。


    “青楹好孩子,你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難道有人在元宸宮虐待你不成?”


    周嬤嬤說著,緩緩的挽起了青楹的衣袖,下一刻那青紫滲著血的鞭痕便映入眾人的眼簾。


    麗妃於心不忍的驚唿一聲:“哎呦,這怎麽傷的這樣重?”


    “這是被打了多少鞭子嗎?”


    柔嬪眼底滿是同情:“真是可憐!”


    周詩雅皺眉,她有些無奈的看向周伶歌。


    “嘉妃你與青楹多年主仆,本宮念在你們主仆深厚,所以就將青楹送入你的宮中,到底是什麽原因,竟然讓你這樣虐待青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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