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慢慢的退到小鯉魚的身邊,低聲問道:“案子我接了,接下來該怎麽辦?要不要你親自再調查一遍現場?或許這裏存在著其他可以離開的密道什麽的呢?”


    小鯉魚慵懶道:“不必了,這裏是掌櫃的自己的地盤,有沒有密道掌櫃的自己最清楚了。”說著,小鯉魚走到掌櫃的跟前問道:“這裏有密道嗎?”


    掌櫃的舉手發誓一般的答道:“絕對沒有!我們是正經開客棧生意的,要密道幹嗎?這個房間隻有這兩扇門能出入,連個窗戶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途徑悄悄離開。”


    小鯉魚點了點頭道:“既然掌櫃的都這麽說了,我還費那個勁幹什麽?來的路上我也看過外麵的環境了,的確,在外麵好幾十個人上百隻眼睛的監視下,想要不被人看到的從這裏走出去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此,考察現場這件事,現在來做已經完全沒必要了。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掌櫃的。”


    掌櫃的道:“蕭少俠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小鯉魚道:“掌櫃的,您和您消失的那位小少爺,是不是平常不經常見麵啊?”


    掌櫃的一愣道:“額……沒有啊,我剛才說了,我小兒子現在負責一樓大廳的賬務,我們每天都有見麵的。”


    小鯉魚眉頭皺了皺,又問道:“哦?是嗎?您確定,那位小少爺從小到大都和您每天都經常見麵嗎?”


    掌櫃的道:“蕭少俠是問從小到大嗎?如果是從小到大的話,那倒沒有。我這個小兒子,剛生出來的時候,體弱多病,眼看就無法存活。


    當時有一位路過的雲遊僧出了個主意,說要把他舍到廟裏去當出家人,方可躲過夭折的命運。然後等滿了十八歲之後,再還俗便可。


    我和夫人當時沒有其他辦法,隻好病急亂投醫,按照那位雲遊僧的說法去做了。果然,出家之後我那小兒子的身體就不再鬧病了。我和夫人便終於放下了心,一心隻等著他長到十八歲。


    這期間,我和夫人都很忙,再加上那座廟的住持本身也不太喜歡我們去探望。所以,這期間我還真的和我那小兒子很少見麵。”


    小鯉魚的眉頭舒展開來,問道:“哦,我明白了。那小少爺是多久前滿十八歲還俗的呢?”


    掌櫃的道:“大概……幾個月前吧。”


    小鯉魚道:“小少爺迴來後,您一定非常的高興,每天都和他親近的在一起吧?對他也特別的關注吧?”


    掌櫃的道:“這個……說來慚愧,我這個客棧的生意實在是太忙了。我那小兒子迴來我高興是肯定的,可是也很難經常和他在一起。隻有有工作上的問題的時候,我們才會有交流。


    而且,怎麽說呢,就算拋開工作的原因不談。我這個小兒子啊,在廟裏呆了那麽久,我總感覺他有點……有點太出世了。蕭少俠您也能看出來,我就是一介俗人,平時的喜好都是俗人的愛好,而且也喜歡和朋友們說說笑笑,我喜歡和風趣的人混在一起。


    我那小兒子則看上去總是一副世外高人、恬淡無欲、一點也不會開玩笑的樣子,總讓我覺得有些無趣。因此,平時我也不太想要和他親近。


    一是我怕自己惹來無趣,二來我也是怕影響了他。他畢竟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形成了自己的性格,我也不必太好去打擾他,要他硬來遷就我。”


    小鯉魚點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對不起,有點跑題了,我們還是迴到這個案子上來吧。剛才說到哪了?哦,對了,說到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勘察現場了,這裏是不可能有什麽密道之類的東西的……”


    小蘭道:“可是,如果現場這裏沒有密道,也沒有其他秘密途徑,兩邊守在門外的人又根本沒看到有人出去。那掌櫃的小少爺到底去哪裏了?難道真的被那本書給吃了不成?”


    這時,一直不語的長袍男人輕蔑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你們中原人真是奇怪,為什麽連自己親眼目睹的事情,都這麽難以相信呢?”


    小鯉魚走到長袍男人坐著的椅子跟前,微微低下頭,模仿著對方奇怪的口音說道:“因為我們這裏有一句成語,叫做‘眼見不一定為實’,希望你以後要好好記住這句話……”


    小蘭一臉尷尬的扶了一下額頭,看到掌櫃的臉上明顯露出質疑的神色,小蘭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小鯉魚的胳膊,把他往後拽了好遠,惡狠狠道:“你幹嘛啊?”


    小鯉魚依然模仿長袍男人的口音道:“對本案的最大嫌疑人進行詢問啊……”


    小蘭用力擰了小鯉魚一下:“好好說話!”


    小鯉魚揉著自己被擰的地方,改迴正常的口音道:“哎呀!你不要下手這麽狠嘛。你想啊,既然現場勘查不出什麽問題,那麽我們想要破解這個案子,隻能從相關人員入手了。


    相關人員隻有兩個,一個掌櫃的,一個他。掌櫃的剛才已經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了,我們現在可不就這剩下對這位神秘男人進行問話這一條路了嗎?”


    小蘭道:“那你也給我好好像模像樣的問啊,出什麽怪聲啊?”


    小鯉魚笑道:“好,這迴我好好問行了吧?”


    說完,小鯉魚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擺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重新走到長袍男人的跟前,嚴肅問道:“請問這位朋友,您怎麽稱唿?”


    長袍男人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起身,隻是略微抬起頭看著小鯉魚迴道:“我的名字,叫卡庫路奇亞·多莫克·薩拉莫·艾特魯那伊斯。”


    小鯉魚道:“你燙著了啊?什麽嘰裏咕嚕的一大堆,你來中原混這麽久了,沒個順嘴的中原名字麽?”


    長袍男人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之後道:“沒有,我還沒有起中原的名字……”


    小鯉魚道:“那我替你起一個吧,你以後跟人談生意的時候也能方便一點。我想想你叫什麽好啊,額……看你一臉的毛,你就叫二毛吧。我說二毛啊……”


    二毛似乎對這個名字十分的不滿,很不高興的說道:“二毛?這個名字太難聽了,我還是自己取一個吧……”


    小鯉魚眼珠一閃道:“喲,你還知道二毛這名字難聽呢?看來你對中原的語言文字聽了解的啊?”


    二毛微微一怔,接著馬上道:“我……其實並不是很了解,隻是單純的覺得讀音不好聽。”


    小鯉魚道:“起碼比你那一大串亂七八糟的要強吧?行了,就叫你二毛了。我說二毛啊,聽你的意思,那位掌櫃的小少爺,是被你的書給吃了?”


    二毛見小鯉魚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似乎有些摸不透小鯉魚的用意,但他依然用十分神秘的語調道:“沒有錯,那個年輕人,就是被我的魔書給吃掉了,被吃到另一個世界裏去了。”


    小鯉魚道:“哦,也就是說,誰看了你這個書,誰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去到另一個世界是吧?”


    二毛用力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小鯉魚道:“那太好了,我這個人啊,活這麽大個子,什麽都見過了,就是沒見過那另一個世界是什麽樣的。你也把那本書拿出來,讓我也開開眼行不行?”


    小蘭聽後,急忙又跑到他身後低聲道:“喂,你想幹什麽啊?現在事情還未查清楚,你這麽輕舉妄動萬一受了傷害怎麽辦?”


    小鯉魚看著小蘭道:“你難道真信那本書會吃人嗎?”


    小蘭道:“就算那本書不會吃人,可是那本書上也可能有什麽機關存在啊。江湖中能人異士多得很,隻是你平時總教育我的事情。萬一打開那本書,從裏麵射出一群毒箭出來,或者書上塗著什麽劇毒呢?”


    小鯉魚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掌櫃的那位小少爺的屍體現在就會躺在這個屋子裏了。”


    小蘭道:“不管怎麽說,你還是不要隨便亂來為好……”


    小鯉魚笑著拍了拍小蘭的肩膀道:“放心,我心裏有數,你離遠點,省的一會書吃人的時候也咬你一口。”


    小蘭見勸不動小鯉魚,無奈之下隻好退到了一旁。不過她依然保持著十分的警惕,退到位置後立刻把背在身後用布包起來的銅棍摘下來拎在手上,準備隻要一發現有什麽異動立刻抽出來投入戰鬥。


    小鯉魚重新對二毛道:“二毛啊,那本書呢?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二毛道:“年輕人,你那位美麗的表妹說的很對,你還是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為好。”


    小鯉魚道:“我這個人就有這麽一個毛病,想看什麽東西要是看不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真是比死了還難受。你就把那本書拿出來給我看看,無論出現任何後果,我絕不會怪你。”


    說著,小鯉魚轉過頭對拎著棍子的小蘭道:“喂,小蘭,你給我聽好了,一會兒我要是真的消失不見了,你可不許找這位二毛先生的麻煩啊。”


    小蘭麵對如此荒謬的場麵,無奈的點了點頭。


    小鯉魚道:“行啦,快點吧,別墨跡了。”


    二毛的語氣開始猶豫起來:“我看,你還是聽從你美麗表妹勸告比較好,那本書真的是極度危險的東西,你還是不要亂來……”


    小鯉魚忽然一瞪眼,厲聲道:“把書拿出來!”


    二毛被小鯉魚突然的斷喝嚇了一大跳,身子在椅子上猛烈的抖了一下,之後慢悠悠的打開懷裏的箱子,從裏麵掏出一本暗紅色皮麵的厚厚的大書。


    在遞給小鯉魚的途中,二毛還不忘最後說道:“先說好了,一切後果,由你自己負責。”


    小鯉魚重新露出笑容,用手接過那本書,卻沒有馬上打開,而是放在手裏轉著圈看了幾眼,說道:“嗬嗬,能吃人的書,真有那麽厲害麽?我還真的很想試一試呢。”


    說著小鯉魚做了一個想要打開書本的姿勢,忽然間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轉頭對小蘭道:“那什麽,小蘭,你和掌櫃的先去外邊吧。”


    小蘭道:“為什麽?”


    小鯉魚道:“你們看著我,我有點不好意思啊。再說了,萬一我打開這書,這書真的變大露出一張血盆大口出來,伸出獠牙把我給嚼碎了咽下去,你們看著也惡心啊。”


    小蘭怒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小鯉魚道:“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你們兩個還是出去吧,如果一頓飯的功夫之後,我還沒有從裏麵出來,那就代表我真的被書吃了,你們再打開門進來。”


    小蘭搖頭道:“不行,今天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出去的!”


    小鯉魚往前湊了兩步,來到小蘭耳邊低聲道:“案子我已經破了,出於某種原因,我需要和二毛單獨在一起才能解開謎底。幫個忙,帶掌櫃的出去。”


    小蘭詫異道:“你……你真的已經破了?你有把握嗎?”


    小鯉魚道:“放心,我有把握。”


    小蘭這才大聲道:“好吧,掌櫃的,現在讓我的手下,親自試驗一下這本書到底有什麽名堂。為了不傷到您,您還是跟我一起去外邊等著吧。”


    掌櫃的一臉的狐疑道:“啊?可是……那個……這也太……”


    小蘭不耐煩的催促道:“哎呀,什麽這個那個的?快點跟我出去啦!”說罷,小蘭連推帶搡的把掌櫃的推出了門外,從外麵關上了門。


    門外還有一大群圍觀的客人在,小蘭覺得被眾人圍住有些不好意思,便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這些客人你都已經問過話了,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裏幹什麽?隻會幹添亂而已,我看你還是趕緊讓他們走吧。”


    掌櫃的道:“好吧。”說完,他叫來了幾個夥計,想要把這些客人勸走。可無奈這些客人好奇心極重,無論夥計怎麽勸阻,都不太願意離開。


    掌櫃的想了想,對眾人喊道:“現在誰主動離開的,這頓飯的錢就免了,而且無論之前欠過本店多少飯錢,一律一筆勾銷。誰要是再繼續留下來看熱鬧,我就收他雙倍的錢!”


    話音剛落,人群像被驚起的鳥群一樣,唿啦啦一下子就全都飛走了。


    小蘭道:“掌櫃的,你還真有辦法。”


    掌櫃的道:“在一樓大廳裏吃飯的,都不是有錢人。這事要是出在樓上雅間,恐怕這個辦法就沒那麽靈了。”


    正說著,兩個人忽然聽到身背後的房間裏傳來了兩聲慘叫。小蘭一聽,顧不得其他,雙手一擰銅棍伸長,直接一棍子把木門劈開,從外麵衝到了屋子裏。


    誰知道剛一進屋,她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小鯉魚正完好無損的站在屋子的中央,旁邊不見了那個被小鯉魚稱為“二毛”的外族人,反而多了一個麵容白淨,長相清秀十七八歲的男孩。


    小蘭道:“怎麽迴事?這個人是誰?”


    小鯉魚還沒迴話,小蘭背後就響起了掌櫃的喊聲:“啊!阿定!你剛才去哪了?”


    掌櫃的從小蘭身邊飛速掠過,衝到年輕男人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激動的喊著:“阿定,你迴來了!你迴來了!”


    阿定則眼神有些恍惚道:“額?爹,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掌櫃的也被問懵了,uu看書 .uknshom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隻好轉過頭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看小鯉魚。


    小鯉魚笑道:“掌櫃的,您的小少爺我已經替您找迴來了。那個外族人二毛,也被我趕跑了,今後絕不敢再來找這家客棧的麻煩了。


    至於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嘛,這‘神探’有的時候和變戲法的魔術師一樣,都有一些不方便外傳的獨門技巧。這個案子的具體細節,我不方便說出來,還希望您能夠理解。”


    掌櫃的用力點頭道:“我理解,理解!蕭少俠您聰明絕頂,武功蓋世,有自己的獨門絕技理所應當,我等平凡之輩絕不敢妄圖打探蕭少俠的奧秘。蕭少俠能替我找迴兒子,我就心滿意足了,絕不敢再多問什麽!”


    小鯉魚道:“還是掌櫃的懂事,好了,既然小少爺已經迴來了,也就沒我們的事了。我們飯還沒吃完呢,要迴樓上去繼續吃飯了。”


    掌櫃的趕緊吩咐夥計道:“快,給蕭少俠和於堂主換一桌最上等的酒席!您剛才那一桌估計有些涼了,我重新給你上一桌熱乎的您嚐嚐。”


    小鯉魚笑道:“那就多謝了,小蘭,傻站著幹嘛呢?走吧,迴去繼續吃飯了。”說完,小鯉魚轉身走出門外,徑直往樓上走去。


    小蘭急忙跟了上來,滿臉不解的問道:“喂,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啊?那個小男孩從哪裏冒出來的?那個二毛又是怎麽消失的?那本書到底……”


    小鯉魚打斷她道:“上樓去自己的房間裏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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