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迴京後,程霖與嫣然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小兩口是聖旨賜婚,兩府隻需按照三書六禮的流程走完即可。


    真正讓程家夫婦頭疼的是女兒的終身。


    他們想招李遮為婿,徹底斷了餘淮那混賬的念想。


    可程雅卻不同意,說什麽對人家無感,不想耽誤人家。


    為此,國公府裏整日都能聽到父女倆的爭吵聲。


    “你對餘淮倒是有感啊,可結果呢?不還是灰溜溜地和離歸家了?”


    正院內,安國公氣得在堂屋裏來迴踱步。


    程雅依舊無動於衷,低垂著頭坐在窗前的軟榻上,也不知在想什麽。


    眼看丈夫又要發飆,程夫人急忙上前勸說,“她才剛和離不久,你逼她這麽緊作甚?弄得好像我們容不下女兒在家裏住似的。”


    安國公氣得拂袖往外麵走,出堂屋時還不忘撂狠話,“你要是再敢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老子抽死你。”


    靠在迴廊外看戲的世子爺聞言急忙告狀,“她昨兒個還跟餘淮見了麵,您趕緊抽,不然她又要犯蠢。”


    程雅撈起案幾上的一個茶盞從窗口扔了出去,“叫你嘴碎。”


    安國公去而複返,順手撈起擱在架子上的雞毛撣,大步朝軟榻走來。


    可看著眼前嬌嬌柔柔的,曾經捧在手裏寵著的寶貝閨女,怎麽也下不了手。


    “老子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縱容你的任性,同意你嫁進大長公主府,


    程雅,你要是還有骨氣,就與那混賬斷幹淨,別再眼巴巴送上門給她們糟蹋。”


    程雅眼底劃過一抹苦澀的笑。


    有些東西,是她想斷幹淨就能斷幹淨的麽?


    若她跟餘淮不曾孕育過子嗣,或許可以辦到。


    但如今有兩個孩子夾在中間,他們怎麽斷?


    那混賬要見自己的親骨肉,她總不能攔著吧?


    “父親的意思女兒明白了,過幾日我便悄悄帶兩個孩子出京,絕不墮您的風骨,也不給程家添麻煩。”


    安國公聽後直接氣笑,顫著手指向她的鼻子,偏頭去看程夫人,“瞧瞧,你瞧瞧她這說的什麽混賬話?”


    程夫人輕撫他的胸口給他順氣,偏頭對女兒道:“雅雅,你這話就有點傷人了,我們何時嫌棄過你?”


    “所以我說她沒良心啊。”窗外的親哥冷笑出聲,“四年前勸她別嫁,她不聽,和離後勸她跟那混賬撇清關係,她還是不聽,你們也別管她了,隨她去作吧。”


    程雅抿了抿唇,起身朝父母行禮,“女兒剛才的語氣重了些,請二位恕罪。”


    程夫人走上前攙住了她,歎道:“你爹也是為你好,那康寧大長公主在一日,哪有你什麽好果子吃?”


    “所以女兒才決定離京啊。”程雅不急不躁的開口,“留在這裏,是避免不了要與他碰麵的,他以看望孩子為由登門,咱們總不能拒絕。”


    夫婦倆沉默了下去。


    這丫頭說得在理,兩人孕育了孩子,這便是一輩子的牽扯,如何能做到永不相見?


    或許出京去避一避能斷了餘淮的念想,如此她便可以徹底的擺脫她。


    “如此也行,你二叔一家在臨安,我寫信過去跟他通個氣,你帶孩子去那邊住段時間吧。”


    程雅卻不讚成,搖頭道:“餘淮也知道二叔在臨安,我去那兒跟留在盛京有何區別?要避就尋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避,否則豈不白忙活一場?”


    安國公又沉吟了片刻,實在想不到她還有什麽好去處,便轉眸望向窗外的兒子。


    “此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安頓好她們母子,斷了姓餘的那小子的所有念想。”


    “……”


    他就看個熱鬧而已,怎麽還給自己招惹了這麽一大堆爛攤子?


    這時,門房管事的匆匆走進了院子,站在水榭前對屋內幾人道:“國公爺,夫人,李副統領跟姑……餘大公子在府外求見。”


    自安國公迴京後,餘淮每日都來拜訪,可一直在吃閉門羹。


    今天撞上李遮,實屬巧合。


    “請李副統領進來。”安國公開口吩咐,直接將前女婿忽略了個幹淨。


    府外。


    餘淮與李遮並肩立在台階下,兩人都目視著匾額上那‘安國公府’四個燙金大字,氣氛還算輕鬆。


    “聽說餘公子最近天天來程家拜訪,比去給親娘晨昏定省還殷勤。”李遮譏諷道。


    餘淮不為所動,笑著迴應,“妻女都在這裏,我跑勤些有什麽稀奇的?”


    說此一頓,他故作恍然的模樣,“我倒是忘了李副統領還未成婚,理解不了有妻女的幸福。”


    嘴還挺硬!!!


    李遮嗤的一笑,“咱們打個賭,我猜餘公子今日依舊進不了程家的門,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去拜訪國公爺,向他求娶雅雅。”


    ‘雅雅’二字一出,餘淮眼底劃過一抹森冷的暗芒。


    這個男人雖然是文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但骨子裏卻透著一股狠勁兒。


    他之所以不動,是在等待時機,畢竟他要對付的是他的生母,這南蕭的大長公主。


    無論是從禮法上還是從親情上,他都不能明著忤逆,隻能徐徐圖之,否則必遭反噬,難以善終。


    好在他蟄伏數年總算等到了最佳的時機,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徹底擺脫他母親的掌控了。


    “正所謂好事多磨,我也與李副統領打個賭吧,任你如何努力,雅雅最後還是會屬於我,因為……我們彼此相愛。”


    一句‘彼此相愛’猶如利刃狠狠戳在李遮的心口,暈開了窒息般的疼。


    他微微斂眸,掩去眼底的黯淡。


    這時,門房管事的匆匆走出來,笑著對李遮道:“李副統領,國公爺請您進去。”


    李遮穩了穩心緒,大步走上台階。


    餘淮緊隨其後,結果被攔了下來。


    “那個,餘公子啊,我家世子爺說您與……狗不得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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