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拉著橙兒的手不斷問著:“小小姐呢?小小姐迴來了嗎?她在哪裏?”橙兒隱約明白這是出了事,連忙安撫起她來:“小小姐沒有迴來,說不定是貪玩,去了什麽地方。大小姐先別擔心,奴婢這就派人出去找。”


    “對,對,派人出去找,你讓所有下人都出去找小小姐,務必要把她找到。”大小姐拉著她的手催促著,還將她推出了門外:“快去啊!”橙兒不敢耽擱,馬上吩咐了院子裏和小小姐那裏的下人。


    此時的肖衫還在涼亭一處躲著,長時間的寂靜讓她漸漸放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麽警惕了。蘇深和靈娘在旁院內好不容易結束療傷,正商議著對策。


    “現在怎麽辦,趁那從鏡中出來的人,現在實力大損,解決了他。還是先養好精力,明天再說?”靈娘此時恢複的不錯,蘇深則傷的比較嚴重,但也沒有什麽大礙。“現在小衫那裏暫時沒有什麽危險,零少也肯定不在那廳堂之中,先迴去看看,現在是解決掉鏡中那人的好時機。”


    兩人沒有再耽擱,悄悄從旁院出來,就朝著廳堂走去。那裏的燈光已經熄滅,但對蘇深和靈娘沒什麽影響,地上除了遍布各種椅子和桌子的碎片,空中還彌漫著尚未消散的腐臭味,這裏空無一人。


    看來都已經離開了,靈娘皺了皺眉,衝蘇深打著手勢,大意是根據這裏的情況來看,他們剛走不久,肯定沒跑遠。蘇深也明白,空氣中的腐臭味還很濃鬱,這說明他們剛剛離開,甚至...他猛地看向了暗室的方向,他們說不定還在這裏!


    蘇深指了指暗室的方向,那鐵門已經被鏡中元郎出來的時候破壞掉了,卻依然是一片黑暗,兩人對視一眼,輕輕朝著那裏走了過去。由於門口沒有了遮擋,所以依稀還有點光線,剛沒走幾步,靈娘就發現了地上的骷髏骨頭。


    進入暗室之後,兩人就沒有了交流,隻是一直走著,不是碰到些類似於人骨的障礙,也絲毫不影響速度,很快,他們就徹底看不見暗室裏麵的情況了,看樣子是走到了比較深的地方。


    “唿...唿...”又前進了一段時間,兩人耳邊出現了若有似無的唿吸聲,聽起來這人受傷蠻嚴重,但一直在忍著,而且唿吸聲與野獸的有幾分相似。果然,那元郎就是在這裏。靈娘正要憑感知行動,蘇深出手阻攔了她。


    雖然發現了元郎,卻不能確定是否有人在他身邊,若是零少也在的話,那現在並不是動手的好時機。而且這暗室裏,從一開始就彌漫著零少身上獨有的奇特香味,看樣子,這地方他建了很久,起碼是經常過來,就算現在不在,也不能確定有沒有設什麽機關。


    就在這時,蘇深的胸口突然出現了熟悉的鈍痛感,他難耐地彎下了腰。糟了,肖衫有危險!他不再耽擱,手一揮,整個暗室燈光大亮,本想不打草驚蛇,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但現在隻能速戰速決。


    果然,在兩人麵前的,不隻是受傷嚴重的零少,還有正在恢複的迎春,此刻見暗室之中有了動靜,想也是知道這兩個不速之客想要趁虛而入。迎春正在運功關鍵階段,不能打斷,哪怕蘇深和靈娘已經在眼前,也隻能硬抗。


    元郎睜開眼睛,看著站在他麵前不遠處的蘇深,麵色猙獰,站起來就要朝兩人撲上去,結果卻因為受傷嚴重而倒在地上,像一隻困獸一般。


    “快快解決了他們,馬上去找肖衫,不能再拖了。”蘇深的胸口疼得更加厲害,靈娘不再耽擱,正要發動攻擊,眼前的迎春卻突然開了口:“原來,那小丫頭叫肖衫啊。和你們是一夥的?怪不得看上去不一般。”


    “你什麽意思?”蘇深捂著胸口皺了皺眉,“喏,你們看身後,難道忘了嗎?這座府裏,除了大小姐和少爺,可還是有老爺和夫人的。”似乎是為了響應迎春的話,在暗室中央的那幾口棺材突然發出了劇烈的響動,像是有人要從裏麵出來一樣。


    “放開我!放開我!”肖衫本在角落裏躲避著,有些迷糊時,一陣涼意從身後傳來,她本能地縮了縮脖子,清醒過來,查看四周,沒有人過來,可能是夜色已深,所以溫度變低了。她不以為然,心下也隱隱知道,這次應該不怎麽順利,不然以他們的速度,現在肯定已經找到自己了。


    就在肖衫在糾結自己是繼續等在這裏還是出去找蘇深他們時,又一陣涼風吹過,她狐疑地裹緊了衣服,現在是暑伏天氣,就算是晚上,也涼快不到哪裏去。脖子上被涼風吹過,後背有些發冷,就在這時,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拔腿就往外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零少憑空出現在身後,將她扛到了肩上,朝著暗室的方向走去。“師爺,你放過我吧,父親不是已經被救出來了嗎?為何還要抓我。”“小丫頭,為了你的娘親和你的父親,不要再反抗了,沒有用的。”


    為了不讓零少懷疑自己,她隻能盡力裝出一個慌亂恐懼的小女孩,心裏卻有些急躁,蘇深和靈娘現在還不知所蹤,還好脖子上的白石項鏈散發了光芒,她一邊護住項鏈,一邊心裏略微放心了些。


    暗室中間的那幾口棺材響動的越來越厲害,靈娘警惕地望著後麵,蘇深則與迎春對峙著:“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嗬,我從沒想過要做什麽,都是鏡婷逼我的,憑什麽,憑什麽她連鏡妖一族最基礎的法術都不會,還能成為主魂,而我,我每天辛勤練習,卻隻能成為一個靈鏡。憑什麽,那天在山裏,救元郎的,明明是我,為何最後她當了這府裏的大小姐。”


    “主魂和靈鏡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決定了,你生來,就是保護她的。”蘇深麵無表情地開口,迎春有些奔潰了:“不!為什麽,她憑什麽擁有這些!若不是我保護她,她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所以你就設局害她,找一個狐狸精挑起兩人之間的矛盾,等到那大小姐忍無可忍請你出手時,再裝作一時氣急,將元郎困到了鏡中,讓大小姐逐漸瘋狂,最後抽離了她的妖魂和妖魄,剝奪她鏡妖的身份。”


    看著蘇深平靜地說出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迎春兀地笑了:“你很聰明嘛,但有件事你想錯了,不是我找的狐狸精,這件事跟我可沒什麽關係,隻是後來順水推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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