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瞬間充滿低氣壓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歸華眼尾微紅,看著封衍大笑的樣子,他低低地笑出聲:“很好。”


    你為什麽還要激怒我呢。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封衍再次發不出聲音了。


    歸華也聽不到,讓自己心煩的笑聲。


    帶著白手套的細長雙手輕輕撫上封衍的脖頸。


    那宛若被毒蛇攀岩覆蓋的感覺,讓封衍格外難受。


    但是他不能出聲,也動彈不得。


    而後。


    手術刀輕輕貼在封衍的脖頸處。


    歸華的手很穩。


    在那兒,輕輕地劃上一刀。


    一刀,又一刀。


    皮肉之苦讓封衍瞪大了眼眸,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封衍越痛苦,歸華的心情才更加愉悅。


    他仿佛是故意而為,為了讓封衍感受更長時間的痛苦,刻意地,緩慢地,刀起刀落。


    很奇怪的是。


    肉片落下,傷口處卻無半分血跡。


    歸華伸手,將手中的芯片放入他挖出來的那個小洞裏。


    然後手掌在那裏覆著,一陣白光,手掌移開之時,那裏的傷口已經不見,恢複如初。


    歸華低低地呢喃:“從現在開始,你隻還有二十四小時的壽命。”


    沒有人會知道封衍的具體死因。


    也沒有法醫能看出來他究竟是怎麽爆體而亡的。


    也不會知道兇手是誰。


    那兒的芯片沒有人能找到。更何況,在封衍死亡的那一瞬間,芯片就會消散。


    因為芯片……


    實際上是個定時炸彈。


    歸華看著自己的傑作,心情終於順暢了些。


    封衍如同傀儡般被他控製著。


    兩個人一同走出了警局。


    按理來說,封衍現在的罪名還沒有成立,再加上早在封辭成為植物人昏迷的那段時間裏,封衍已經被關了一段時間了。


    所以現在歸華帶著封衍走出來,是符合規矩的。沒有人會有異議。


    兩人在警局門口站定。


    封衍現在,渾身上下,隻有眼睛能夠表達出他的內心情緒。


    他聽見歸華愉悅低笑,而後歸華緩緩湊近封衍,一字一句地吐出:“走遠點,越遠越好。”


    封衍瞪大眼眸。


    自己的身體隨著歸華的這一句話,而朝著某個方向一直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裏,也不知道他脖頸那裏到底被歸華動了什麽手腳,但是他知道,歸華跟他說的那句話,就是他最後的壽命時間。


    二十四小時倒計時。


    他或許,會在這段時間裏一直走,然後過度勞累而死。


    或許,會等到時間,然後被歸華設計的手段弄死。就算他不知道歸華本來打算讓他如何死亡的,但是那個時間,真真確確。


    他無法求救。


    因為他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歸華看著封衍走遠,眯了眯眸。


    而後麵無表情地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


    *


    當天晚上。


    歸華收到警局的電話,是他的一個小弟打過來的:“隊長!嫌疑人封衍在隔壁城市自爆而亡了!”


    歸華站在醫院的房間,望著窗外,聲音很冷靜:“死因?”


    “暫時不知。”電話那頭的聲音帶上了些許遲疑,“法醫沒有在他破碎的身體上,也沒有在現場,找到火藥或者引燃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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