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兩人都是站在桌案前麵,看著掛在牆上的那幅嶺南道和江南道的地圖。


    上麵標注的異常清楚各個地點,基本上把嶺南道和江南道的地貌特征都是給描繪出來的。


    十幾年前,從項信出任帝國南軍元帥開始,項信就開始布置軍士繪畫嶺南道和江南道的地貌地形。


    沒想到十年時間才算是徹底完成,當然這和項信要求的精益求精有關。


    那些描繪嶺南道和江南道地貌特征的軍士們,不隻是一次提交過對嶺南道和江南道的地圖。


    隻是都被項信以不足夠精確的借口給打了迴來,輾轉之間十年時間過去。


    昔年那幅極其撿漏的嶺南道和江南道的地圖,變得無比詳細,其中還搭配著無數小地圖,都是指向各種特定的位置。


    正是有了這種地圖存在,使得帝國南軍對於嶺南道和江南道的掌控力逐漸加強。


    不過山形依舊,山林當中的某些東西仍舊不可察覺,而那些越國餘孽正是找到這樣的破綻,一直躲在嶺南道南邊的山林沼澤當中。


    帝國南軍乃是自北邊而來的軍隊,雖然在嶺南道和江南道生活了十幾年。


    可是對於嶺南道南邊的山林沼澤仍舊畏之如虎,連是嶺南道本土的百姓,都不敢隨意到南邊的山林沼澤之中。


    其內的毒物異常猛烈,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結果,連是嶺南道的百姓都不敢去。


    何況是自北邊而來的帝國南軍,背井離鄉已然是最嚴重,要是讓他們去南邊山林,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沉默半響,柳如逝指著南邊的那片有著隔閡的山林,再是指著靠近南海的那座臨近嶺南道的海島。


    整座嶺南道當中,山林以北是大部分嶺南道百姓居住的場所,加上山林都是和整座大陸連接在一起。


    而在山林的南邊,有著一片土地,土地再外麵就是一座極其接近嶺南道的海島。


    按照距離來算,隻需要乘船半個時辰,便可以到達那座海島之上,且中間的海峽基本上沒有任何能夠掀翻船隻的風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座海島就如同和大陸連接在一起一樣,沒有任何阻礙。


    而嶺南道南邊的百姓,有著絕大部分都生活在那座海島上麵,有著少部分則是在嶺南道靠近山林得地方。


    不過兩邊的情況卻是異常不同,海島上麵的情況雖然稍顯好些,可是畢竟在南海之上,海峽之內沒有風浪。


    可是海峽之外,那是風浪滔天,嶺南道南邊的少部分百姓占據著南邊最富庶的領地。


    儼然成為與世隔絕的場所,連是曾經越國的旨意,都隻是團結那些百姓,而沒有明確的要那些百姓臣服在越國的軍隊之下。


    因為越國知道,他們的軍隊沒辦法大規模的越過山林沼澤,隻能采取這種懷柔的措施。


    果不其然的是,哪怕越國亡國的時候,南邊的百姓隔著山林沼澤,沒有說上半句話。


    更是沒有想要為越國報仇的想法,繼續安安穩穩待在他們的地盤上,過著曾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柳如逝看著對嶺南道南邊的解說,再是看著地圖上的那片土地,算是嶺南道最富庶的幾塊土地。


    畢竟嶺南道南邊沒有發生過任何戰火的摧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上百年。


    使得哪裏的土地被滋養的異常肥沃,裏麵生長出來的稻穀和糧食都是可以稱得上世間珍品。


    別看柳如逝乃是帝國軍方的高層,堆土陣戰謀略有這極其深厚的獨特見解。


    但是他乃是世家出身,又是曾經出任帝國南郡太守,對於嶺南道南邊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勞作方式,乃是他曾經做夢都想在南郡實現的。


    隻是時局變遷,南郡乃是曾經帝國的邊境屏障,永遠都沒有辦法做到嶺南道南邊的那種肥沃。


    即便現在帝國南境變成嶺南道和江南道,但是嶺南道一日不徹底被帝國掌控,那南郡便一日不可能真正成為帝國內陸。


    這是現在時局造成的結果,基本上沒有辦法更改,西方諸國亡我之心不死。


    那帝國隻有時刻整裝待發,和西方諸國的聯軍拚殺的你死我活,決戰出最具備洶湧的力量和話語權。


    柳如逝羨慕嶺南道南邊的安逸舒適,卻是沒有辦法不升起半點覬覦的心思。


    在他看來,帝國才是嶺南道真正的主人,如嶺南道南邊這種毫無主張的方式,在帝國看來是不可以的。


    他們征服了整座越國,那本身被越國囊括的嶺南道南邊,以及那座海島都應該是帝國的領土。


    以前嶺南道南邊的百姓可以不尊敬越國,那是越國自己同意,現在那些百姓不尊敬帝國,帝國絕對不可能容忍。


    柳如逝心意已決,手指啪嗒的點在那塊嶺南道南邊的土地上,在哪裏留下點點汗跡。


    還沒等柳如逝說話,在旁邊的向羽已然急不可耐的說道:“之前是來找你有事的,現在說得差不多,該說說我的事情了。”


    說著,向羽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憤怒的把一直在手裏捏著的信箋遞到桌案前麵。


    基本上是推著過去的,柳如逝看見向羽手背的青筋暴起,瞧著無比用力的有些憤怒。


    讓柳如逝想不明白,之前明明始終溫和有禮的向羽,怎麽麵對這封信箋的時候如此惱怒。


    狐疑的捏起桌案上麵的信箋,很是平常的打開,看著上麵的文字,驟然間神情開始變得怪異起來。


    等到柳如逝徹底看完,那些怪異的神情在緩緩的消失,最後變成置之一笑的嘲諷。


    柳如逝出任帝國三軍副元帥,又是擔任過帝國軍部尚書,可以說什麽場麵沒有見過。


    一切都是他預料之中可以承受的,隻是沒想到這種承受來的如此迅速而荒唐,讓他忍不住想要知道這道彈劾他的奏疏到底是那位朝臣所書寫。


    他剛剛出任南軍元帥,上任不足二十天,不說別的,最起碼該是對南軍做些了解。


    這是理所當然,沒想到上來就彈劾他無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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