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裕禮那邊本來就已經到了臨界點,若不是穀裕禮一次又一次的壓製,不至於到如今還沒有突破。


    這會兒穀裕禮被藥韻引著突破了,其實本來就是一個水到渠成的事情。


    所以穀裕禮雖然時間上可能會長一些,但是卻是完全沒有任何困難和危險的。畢竟丹主和天機主都還在,所以藥韻和丹主都十分的安心。


    而穀裕禮也的確是在比較順利的狀態之下成功突破了,一出來就見著丹主了。


    “師父!我有負您的期望了!”穀裕禮見著丹主卻沒有太多的突破的喜悅,而是對於自個兒對於丹峰的愧疚。


    丹主自然知道穀裕禮對於丹峰的責任感:“好了,這件事情怪不得任何人。至於丹峰的事情,上清宗的五大主峰存活這麽多年,難道就是依靠著死規矩這般流傳下來的嗎?”


    “是!”原來穀裕禮心裏還過不去,但是自個兒師父這樣暗示,穀裕禮哪裏還想不明白的。


    隻要丹主願意,丹峰這邊便是明麵上還沒有適合的人,但是其實也就麻煩一些,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若是穀裕禮不突破的話,丹峰繼續由穀裕禮擔任自然是最好的法子。但是真的到了這樣的時候,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替換的法子。


    不過這件事情,丹主之前是不好和穀裕禮說的。畢竟這個法子實際上到底還是會留下來一些隱患的,不然丹主自個兒也早就突破了,何苦這般死死的壓製著自個兒修為?


    不過如今既然事已至此,其中的緣由道理倒也不必再多說了。畢竟,如今說來也隻不過是徒增煩擾罷了。


    穀裕禮又怎麽可能不了解自個兒的師父,如果替換的方案真的和原來一般好的話,他又覺得可能讓自個兒這般死死的壓製住自個兒的修為。


    但是眼光掃到了君安尊者,才突然恍然這裏還有別旁的外人在。如此這樣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再喝這個師父掰扯什麽,平白讓外人瞧了笑話。


    “我知道了。”穀裕禮終究是應了丹主,抑製住了自個兒的愧疚之情。


    因為穀裕禮這次突破實在是不是一時一日,天機主和丹主在西北群峰也實在是等待了太久了。所以這邊穀裕禮一突破,那邊丹主就要和穀裕禮一起迴去了。


    更何況穀裕禮這邊一突破,丹峰那邊的許多事情都需要移交。所以丹主就直接和藥韻告別了:“這邊你不要多費心,若是真的有多餘的餘力不如好好的探索探索和矢早峰之間的聯係。”


    丹主雖然之前很早就察覺到了矢早峰的異狀,甚至後來還專門請了天機主過來查看。但是這到底是一個自然而然的機緣演化,便是丹主大概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對於很多的細節都是不是很清楚的。


    所以藥韻最終能夠在矢早峰獲得多大的機緣,依然得看藥韻自己。


    藥韻知道師父對於自個兒的好心,自然隻有答應的份。


    不過在此之前,藥韻還有一筆賬要和君安尊者算。


    這邊剛剛笑著送走了丹主、天機主和穀裕禮師兄,這邊看著君安尊者便換了一副麵孔。


    “藥韻!”君安尊者看著藥韻冷漠的從自個兒身旁走過去,連看都不看自個兒一眼,便知道這是真的生氣了。


    “你聽我解釋!”君安尊者這會兒當然也知道著自個兒之前的做法不是那麽好,但是君安尊者是真的不想要藥韻和鳳姣對上。


    藥韻這會兒雖然氣著,但是到底也不是真的想著自此以後再不和君安尊者說話的。


    所以君安尊者這般說,藥韻當即便返了身:“那你解釋。”


    君安尊者也沒有想到藥韻這麽幹脆利落的因著了,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了。


    藥韻看著君安尊者不說話,當即也是惱了:“你如今又說不出來了?那我來替你說,你覺得我如今得了矢早,去找你的那個侄女算賬便是在欺負她。但是你卻沒有想過,當年若不是我師兄來的早,我早已死在那個侄女的手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你們真的對上了,那畢竟是自個兒投入感情數百年的小輩。


    “那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一戰,勢在必行。除非你今日將我在此斬殺,否則這一戰,無人可擋!”藥韻對著君安尊者第一次沒有了溫和的表情,安靜的語調。


    君安尊者看著此刻的藥韻,欲言又止,終究是低了頭,沒再說些什麽。


    而藥韻再沒有看君安尊者一眼,前往前峰的小屋。


    “君安!你這是何苦?那畢竟世鳳家的女兒,與我君家何幹?”君和尊者看著自個兒自個兒這個一生都一路順風的弟子垂頭喪氣,很是看不慣。


    君安尊者迴頭看向了君和尊者:“師父!你說,她對我有意嗎?”


    君和尊者對於自個兒這個弟子是很清楚明白的,自然也曉得君安的意思:“有些女子,雖然身為女子,但是卻有著有些男子都沒有的堅持和堅韌。她清楚的明白著自己所想要的是什麽,尋找的伴侶是可以與她一同前行的同行者。不能並行者,則不是她所追尋的。你如今這般行為,便不是她的同行者了。”


    “那難道我之後都要全部都聽她的不成?”君安尊者心裏也不是不惱的,藥韻既然能夠說出來這一切,那麽自然也是清楚自個兒和鳳姣之間的關係的。


    可是藥韻卻從來沒有動搖過這個念頭,隻怕是從來也沒有顧忌到自個兒吧!


    “君安!你……哎!隨你的心吧!畢竟如今已經是一位尊者了。”若是真的和這位小峰主在一起了,還不知道未來呢!


    君和尊者離開了,君安尊者站在原地沉默了。他不冷靜的時候自然話說的便有些口不擇言啦,但是能冷靜下來,自然也知道藥韻並不是什麽事情都不可商量的。


    但是若是藥韻不願意退讓,君安尊者也就不得去麵對藥韻和鳳姣之間的對立。


    其實君安尊者如今,對於很多事情都沒有那麽多的執著,畢竟他飛升在即。


    隻是鳳姣這個女孩子,雖然對於旁人來說她的確嬌縱了一些。但是對於一生都完完全全沉浸在修行的君安斟酌來說,卻真的是一個讓他少有開心的子侄。


    藥韻自這一次和君安尊者爭吵之後,再沒有和君安尊者說過一句話。


    藥韻開始按部就班的去安排自個兒之後想要做的事情。穀裕禮師兄如今剛剛突破,絕對不會有時間來到西北群峰找自個兒。


    藥韻需要盡快的把握好時間。這一戰,她並不希望任何人的介入。


    藥韻找出來自個兒所有的積蓄,開始打聽鳳姣如今的所在地。


    而另一方麵藥韻也將自己煉製丹藥的事情完全放下,這是藥韻自從學會煉製丹藥之後,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放下煉製丹藥。


    君安尊者看著藥韻帶著矢早去往西北群峰得無人山峰去,夜以繼日的去熟悉矢早。


    君安尊者常常默默地跟著藥韻的身後,看著她日日夜夜的練習,便如同她曾經為煉製丹藥而瘋狂一般。


    藥韻知不知道自己跟在她的身後,君安尊者並不知曉。或許知道吧,但她根本不在乎。君安尊者在心中無奈的想著。


    君安尊者不知道自己跟著藥韻究竟想要看到一個什麽樣的結果,是她的退讓嗎?


    君安尊者是想著有一日藥韻能夠考慮到自個兒,為這件事情退讓的。


    但是若是藥韻真的退讓了,君安尊者想著當日藥韻的孤苦無助,心裏其實也不那麽好受。


    藥韻嚐試著將自己曾經從頓悟之中感悟的一招,運用威力更加強大的矢早使用出來。


    不似君安尊者這些日子裏日日夜夜的思考和煎熬,藥韻為著自個兒已經等待了數年的機會努力著。


    藥韻完全沒有讓君安尊者的存在進入自己的思考之中,她隻為著一個目標而努力,也隻為著一個目標而思考。


    在頓悟的那一招當中是否可以有著其他的變化?是否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這是藥韻不得不去思考的問題。渡劫期和合體期之間的差別是藥韻從來也沒有真的對戰過的,但是即使是如今的丹主,自個兒的師父也還沒有進入渡劫期。


    然而就是這樣的師父,卻已經擁有了填海為山,覆水為海的能力。


    雖然所有的人都說自己獲得了一柄仙靈才能夠擁有的神兵利器,但是藥韻沒有見過渡劫期的修士,也就不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差距。


    當你那一劍的恥辱,當日那無能為力的悲哀。是自己實力不濟的證明,但是鳳姣既然認為這個世界上是實力為尊的世界。那麽她就必須要接受自己是弱者的事實,她也會有著無能為力的一刻。


    藥韻的劍隨著自個兒的思想慢慢的變得充滿戾氣,君安尊者在一旁看著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藥韻的一劍劈出來了一道山溝,卻不甚滿意。再次揮劍出去,君安尊者的劍便迎出來了。


    藥韻看著是君安尊者,冷眼看了他一眼,便收了劍:“怎麽?你有答案了?”


    “你會饒她性命嗎?”君安尊者卻問了另一個問題。


    這樣的話更加讓人生氣,但是君安尊者的確是第一次和一位可能和他成為道侶的女子相處。


    “這得看她了!我要為我討這個公道,她給了,我便不要她的命。她不給,那也怪不得我。她欠我的,總得還給我。”但是藥韻卻沒有生氣,她很是平淡也真誠的給予了自個兒心中最真實的答案。


    藥韻把自個兒的誠意都敞給君安尊者看了,無論他最後給予什麽樣的答案,藥韻都不會變了。


    藥韻看著君安尊者,看著他做出的決定,也等待著他們未來走向何方的結果。


    “我明白了!”君安尊者頓了頓,接受了藥韻的誠意。


    藥韻卻看著君安尊者,很是冷淡的問著:“你明白什麽了?”


    “我明白你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了!”君安尊者迴答著藥韻。


    “不是說想要為自個兒討個公道嗎?這般埋頭苦練可不一定能夠得到什麽好的公道,試試看,一位尊者能夠給予你的攻擊什麽樣的迴複!”君安尊者邊說著邊拿起了劍,他用手中的劍示意著自個兒願意成為藥韻的陪練。


    “到時候,你不準插手。”藥韻卻在君安尊者的邀請之前先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君安尊者聽了,似乎思考了一瞬間,也似乎正在深入的理解著藥韻:“我知道的,我不會插手。這場公道無論你討迴來還是討不迴來,我都不會插手。”


    看著藥韻認真的神情:“但你若是討不迴這個公道,我會繼續陪你討!”


    藥韻這才緩了緩自個兒嚴肅的神情。她的公道,自然得自個兒去討。


    若是藥韻真的想要借助旁人的力量來為自個兒討迴這個公道,她根本就不需要這般努力的練習劍術。


    當年的藥韻可能是那般的弱小無力,可是如今的藥韻卻已經和當年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了。


    矢早峰是一個寶藏,這個事實即使所有人都不和藥韻來說,藥韻也慢慢的知道了。


    如今的藥韻便是不能夠尋求著尊者為自個兒複仇,也是可以尋人來輔助的。


    更何況,如果當日的藥韻真的願意不擇手段的為自個兒複仇。那麽即使鳳姣沒有可能暫時失去陸亦君的後台,但是想要陸亦君和鳳姣離心,對於藥韻來說這真的不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但是藥韻不屑於用這般惡心的手段來髒了自個兒的手,也汙了自個兒的道心。


    她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為自個兒討迴當年的公道。


    若是君安尊者因為道歉而去幫藥韻討迴公道,那才是真正的不了解藥韻。因為這並非藥韻所要的,她的堅持與驕傲慢慢的讓君安尊者感受到了。


    君安尊者這樣的迴答,才是藥韻真正所需要的。她所追尋的,即使在他人麵前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是她也想依靠自個兒來完成她的因,還她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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