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那青年人周圍就被十幾個混混圍住,卻見他豪不慌張,行馬步,吸氣丹田,運力周身,而後十指並攏,蓄勢待發,這架勢似是用的某種掌法。


    青年人冷眼掃視周圍,猛地他先發製人,一掌就向旁邊的一個掃去,那混混隨即慘叫滾地。幾個迴合下來,青年人竟未傷絲毫,而倒地之人已近半。


    見著小弟們不敵,士氣受挫,那錢順看來是要出手了,但他還囉嗦了兩句,似是想給自己鼓鼓勁兒:“喲嗬!想不到還有兩下子,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你就以為自己是武林高手了?”


    隻見他突然身姿一變,側身,勾腰,彎腿,這是……猴拳?原來這家夥的看家本事是這個,那青年卻未怠慢,同樣再次運氣立勢,準備應招。


    隻見那錢順身法還真敏捷,時而閃躲,時而打滾,卻不像之前那班小弟次次都被青年的猛掌擊中,而青年眼看這家夥善於閃躲,也變換著步伐窮追猛打。終於,趁錢順打滾之際,青年一個掃腿掃到了錢順的腳,錢順惱羞成怒,大喝一聲:“都他媽看著幹什麽,給老子一起上!”


    眾人扭打成一團,這些混混雖然人多,但卻很難打中青年,而青年卻不停閃躲,偶爾還能用掌擊中錢順或一些小混混。可他們畢竟人多,那青年一人雖暫時沒吃虧,可這樣僵持下去恐怕對其不利。


    吳真一直在一旁觀戰,看了一眼彭氏,彭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用眼神答應了他。


    突然,扭打的眾人中又跳進來一人,並喊道:“壯士,我來助你!”此人就是吳真!


    隻見吳真不但身法矯健,手型變化也是奇快,至敵身時變拳,如虎撲之;至敵肢時變鉤,如鶴啄之,使敵防不勝防。


    很快,錢順人馬盡落下風,那錢順已是麵如土色,撂下一句話:“今天且算我倒黴!可若你們知道我哥是誰,定不敢如此放肆!我哥乃是…”他看了看周圍的百姓,咬牙說道:“我哥乃是太行山上的二當家!你們給我等著,有你們好看的!走!”


    伴隨著百姓的歡唿聲,錢順一幹人等落荒而逃,


    有婦人喊道:“多謝少俠啊!”


    那麵餅攤的大叔連忙向青年和吳真叩頭感謝,他二人將大叔扶起,吳真憤然說道:“此等賊寇早應除之!”


    剛才和吳真說話那老漢也跑過來對吳真說道:“兩位壯士真是我們武陽鎮的功臣啊,這錢順仗著他義兄是太行山上王家寨的二當家,在武陽鎮橫行霸道好幾年了,這下好了!”


    但吳真卻不見笑容,曾經的捕快經驗告訴他,如果官府不出麵捕之,他可能還會迴來,遂歎道:“唉!隻恐他會再來啊!”


    誰知那老漢略帶懇求的說道:“那壯士何不留在此地呢?如今金陵已是都城,此鎮必將隨之興盛,憑壯士一番武藝,何愁不可自食其力啊?”


    吳真聽聞此話,頗有受寵若驚之感,內心倍感欣慰。此地雖有興盛之望,然妻有身孕,後生未卜,且憑借他一人之力又如何立足呢?


    那青年人在一旁似是看出了一些吳真之想,便開口解圍道:“老伯之意甚好,但此時非同小可,容這位壯士三思吧!”


    待人群散去後,那青年向吳真拱手說道:“剛才多虧閣下出手相助!我看你也不像是武陽鎮人,今日你我一同趕走賊寇好不痛快!如不嫌棄,可否到我住的客棧一敘?”


    吳真見這青年一臉正氣,又有今日共同出手之緣,便也拱手笑道:“少俠客氣了!少俠見義勇為,實在令人佩服!”隨後略微尷尬說道:“隻是我還有家妻在旁,怕是多有打擾……”


    那青年向眼望去,一位婦女微抱下腹,似是有孕,便明白她便是這壯士之妻,卻豪爽笑道:“那又何妨?我妻也在客棧之中。”


    “好吧,那就有勞少俠了!”吳真見對方一番好意,也不再推辭。


    “這是哪裏的話!”那青年客氣道。


    三人來到鎮上的一家客棧,上了二樓,一進客房,裏麵坐著一位婦女手牽一孩童,旁邊站著一位男子,似是仆人。


    那青年開口笑道:“壯士請坐,還未請教壯士高姓大名!”


    “在下吳真,從揚州……哦不……從銀陵來,準備去漢中投奔親戚,這是家妻彭氏。”吳真答道。


    那青年迴敬道:“在下武駿,從魏國來,也是準備去投奔親戚的,這是家妻顧氏,這是我義弟劉四。”


    吳真歎道:“唉,想不到武兄弟和我竟都是如此……”


    那武駿卻似乎已蓄謀已久,對其說道:“吳兄,某有話想和你單獨聊聊,且讓嫂嫂在此休息,我們去附近找家酒館邊喝邊談如何?”


    其實吳真憑借多年的經驗,開始就感覺到了這武駿不但武功高強,且城府頗深,從其邀請自己的那番話,到剛才又約其酒談,吳真都覺得這武駿不簡單。但憑其直覺,他又始終覺得這武駿應並無惡意,於是應道:“也好!”


    武駿見其欣然應允,臉上頓喜,於是與那劉四一番交代後便和吳真來到客棧旁的一家酒館。


    武駿刻意找了一個僻靜的桌子坐下,叫了一壺酒。而後向吳真問道:“恕在下冒昧,吳兄剛才使的可是那南方名拳:虎鶴雙形?”


    吳真笑道:“武兄好眼力啊,是的,過去從家父那裏學過一招半式,讓武兄笑話了。”


    “哎!吳兄太謙虛了,吳兄的拳法決不是初出茅廬,在我看來已近爐火純青,若不是你不想傷其性命,恐怕那些混混早已命喪黃泉了!”武駿恭敬讚道。


    “哈哈!武兄謬讚了!對了,我剛才也注意看過武兄的招式,似是像那西北有名的裂風掌?”


    “吳兄果然見多識廣!”說道此處,武駿忽然變換了臉色,一臉哀傷之情,略顯無奈的說道:“唉!實不相瞞,我本是魏國都城兆京武威鏢局的少東家。本來憑家父十年經營,鏢局蒸蒸日上,誰知……”


    不料武駿突然哽咽了一下,吳真知道此番經曆或是其不想迴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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