畝禺道出簡單的原因:“霄咎是你的徒弟,那隻先天神狐是霄咎的道侶,即你的徒媳。”


    有這一層關係在,你當然感覺不到。


    “你的意思是,我近期內不要和霄咎見麵了。”覓彧辜一時想不出畝禺欲表達的意圖。


    畝禺道:“霄咎現在還不能確定你和暗界,或者說與魔域的聯係。”


    “但他既然身為一宗之主,劍修曾是衝鋒剿滅邪魔曆史上的主要戰力,當年死在他手裏的妖魔不知有多少。”


    覓彧辜奇道:“可你先前不是說,霄咎的強項並不主在劍術方麵?”


    “對啊,因為他全能啊。”畝禺淡淡道。


    “……”覓彧辜大惑不解道,“你說的這個全能,不就是故事中男主角的金手指嗎?”


    畝禺道:“是啊。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


    “我感覺我被騙了。”覓彧辜不滿。


    “那是你自己太笨了。”畝禺道:“修仙的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到達元始大帝的級別,霄咎理所當然地往這邊發展,難道這點還不足以提示你,中心的位置?”


    哇哦。


    這裏居然還有主角的?


    “所以,你的目的究竟何在?”


    覓彧辜為主角的存在內心驚奇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放平了。


    有平庸就有天才,有對比才有傷害。


    哪裏會完全沒有出彩的人呢。


    主角就是有能力走在前沿的人,這麽一想的話,她當人家的師父可要上心一些了。


    畝禺道:“你以後可能會和先天神狐洛纖有交鋒,把握好分寸即可。”


    “嗯,我知道了。”關於畝禺提醒的這點,她還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徒媳,徒弟媳婦。


    以師長為父為例的話,婆媳矛盾是世界上絕對不會消失的無形之物。


    ……


    烏棱峰。


    階在蒲團之上打坐調息,近期覓彧辜在劍仙宗按理說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修仙之人不會輕易心神不寧,尤其是他這個心境。


    他今天如此反常,隻代表了一件事,是預感。


    一種強烈的不安預感。


    ……


    蓼靛峰。


    “怎麽了?”


    對於階的突然造訪,太上掌門很是驚訝。


    “我想進命劍閣取出覓彧辜的本命玉牌。”階道。


    太上掌門更為驚訝了:“這……恐怕不妥。”


    不同於弟子的命牌取放,長老級別的命牌是不能隨便拿走的。


    即便他尊為掌門,亦無此權限。


    “可是出什麽事了?”太上掌門詢問道。


    階沒有迴答,隻道:“若我獲得覓彧辜的允許便可以拿走了吧。”


    知他這是不肯說的意思,太上掌門也不再追問,點了點頭。


    ……


    正準備入睡的覓彧辜突然接收到大師兄的影像符:“……”


    “大師兄啊。”覓彧辜對衣著黑白壁壘道袍的人的虛影道:“有什麽事是不能等到見麵再說的嗎?”


    階頷首道:“嗯。”


    “說吧,什麽事?”她注意到旁邊的白衣白發之人。


    “太上掌門也在?”


    太上掌門點了點頭,不語。


    階輕描淡寫道:“我要取你的命牌一用。”


    “我的命牌一直都不在我這。”覓彧辜的反應有點缺心眼,“在命劍閣。”


    太上掌門在一旁不知道說啥好。


    階頷首道:“我知道。不過現在需要你的同意我才能拿到。”


    “哦。”覓彧辜道:“我同意了,你去拿吧。”


    太上掌門:“……”


    命牌這種東西,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它好像也不那麽重要。


    雖然就算是被人為破壞了,還是可以重塑一塊的。


    但頂多吧,命牌被人輕易拿走,可改易換命。


    因此,重要不重要,因人而異,因事而異。


    除以上功能,倘若命牌的主人遇到死境,即便待命守著命牌,也是沒用的。


    所以,階要覓長老的命牌用來做什麽?


    還有一件事挺讓他在意的,覓長老是不清楚命牌的功用,還是以命相托的信任?


    階道:“好了,沒事了。晚安。”


    “晚安。”覓彧辜看著符紙燃燒殆盡,兩條虛影消散。


    那邊,階順利地連夜拿到了覓彧辜的命牌。


    命牌木製,上書紅漆刻字,字裏行間時有靈氣遊走,光芒盈彩。


    這種形態代表著覓彧辜目前的狀況,十分健康。


    與階不定的心情截然不同,但他深信,卦象卜不出來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這邊,覓彧辜向畝禺求解:“大師兄要我的命牌有什麽用?”


    畝禺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畢竟那個功能其實挺雞肋的。”


    “能易命改命這還雞肋嗎?”覓彧辜顯然是知道命牌的重要性的。


    畝禺反問道:“再怎麽改,難道還有比你現在的命格更差的?”


    好有道理,她無法提出反對。


    不過,那人不愧是能與主角並肩的男人,各種方麵都很敏銳。


    “絛牽一旦覺醒,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若你堅持要救下安立截,勢必會投鼠忌器。”畝禺道。


    其實它這一嘴是多此一舉,人類這種生物,一經命名了,就代表有負責任的決心。


    要人類做放棄的抉擇,真遇上一根筋的,比要其自身的小命還難。


    覓彧辜道:“你覺得我應該從二擇一?”


    “這倒是很令我驚訝,我以為依你的個性,會認為除掉絛牽,才是最穩妥的。”


    她這話其實是一點毛病都沒。


    別的種族,在本族與異族之間選擇其一時,大概率會傾向本族。


    但暗界不同,他們會本能地選擇最大勝率的傾向。


    不需要考慮情感的因素,最直白也最直觀。


    畝禺坦承不諱道:“我確實是這麽想的。”


    什麽時候暗界的人也會口是心非了。


    看來問題出在她的身上。


    覓彧辜無言以對:“……”


    “你什麽都想護。”畝禺用平直的語言去陳述一個仿佛塵埃落定的事實,“我也相信你不說虛言,甚至沉默地行動。”


    畢竟,她有過往的無數諸如此類的曆史記錄。


    “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能量守恆,誰都不願意付出代價,最後代價一定會更為慘烈地落在某個人的頭上。”


    這個某個人指的是誰人,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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