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主?!


    思及此,覓彧辜道:“雪尺凰潭。”


    陵掌門手停在她胸口前三寸處,“不錯,雪尺便是無情宗用來衡量的完美標準。”


    現在被磨合成了一顆仍會跳動,但不再熱血的心髒。


    覓彧辜道:“此為凰主自願所贈,我是不會歸還貴宗的。”


    “我本也沒想問迴。”陵掌門收迴手,“而且能打開雪尺凰潭的和鳴陣封,亦是你的機緣。”


    故事光有頭有尾也是不行的,過程不可或缺。


    覓彧辜道:“那個人類為何而背叛凰主?”


    陵掌門道:“其中因由倒是合情合理。”


    “擁有雪尺的鳳凰完美無瑕,人類修士雖已跳脫凡身,然心依舊世俗,雌強雄弱。”


    “不甘於屈居之下,又無力翻身的時候,往往是最親密的人反目成仇的絕佳契機。”


    覓彧辜思索著這句話的意義。


    換個人會覺得,男強女弱是再正常不過,女強男弱到底是個例,無論從體型力量來看,還是思維的理性。


    雌性多感性,雄性多理性。


    中庸之道,看起來很容易做到,實際上隻要投入一點利益元素,便是兩極化的走向。


    中庸便如同天秤中間的支軸點。


    話雖如此,中庸之道也起不到什麽波瀾壯闊的帶頭性作用。


    但是有一點很明確了,中庸與平庸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陵掌門接著道:“那個人為了偷走雪尺,首先讓鳳凰放鬆警惕,虛與委蛇,虛情假意。”


    從用詞看得出來,陵掌門對拐走凰主的人,很是痛恨。


    覓彧辜似個捧哏:“那後來鳳凰中計了嗎?”


    陵掌門居高臨下的氣勢:“我無情宗的守護神獸,豈是被感情所迷的凡夫俗子。”


    說到此處她停頓了一會兒,才道:“鳳凰提前藏起了雪尺,地點便在一處水潭,負心漢怎麽也想不到一個高高在上的鳳凰,會把珍貴的東西放一個看著就不搭邊的小小水潭。所以他的陰謀沒有得逞。”


    “後來,他認為自己被耍弄了,搶先發難,倒打一耙,指認鳳凰有異心。”


    覓彧辜的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但是眼神表現出無聊的意味來。


    換她,如此比女人還要無理取鬧的男人,早就拜拜了,下一個更乖。


    不管什麽時代,不管什麽物種,隻要有自主的思想,便會重複著一代又一代的相似的愛情糾葛。


    這種情況,是單方麵不能解決的。換個說法就是,雙向奔赴較為平等。


    所以她才會覺得,愛情這種東西,沾了就會留下洗不幹淨的腥。


    萬葉從旁過,片片不沾身。


    (溫馨小貼士:好孩子不要學她的這種想法!)


    陵掌門叫迴了她的神識:“你一個人自顧自地在那點頭幹什麽呢?”


    “沒什麽,請您繼續。”


    “算了,”陵掌門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放棄了:“我現下也沒有這個心思了。再說你已經得到了鳳凰的認可,還是從本人那裏得到後續吧。”


    “走了。”


    話落,華貴的裙擺餘留一道殘影。


    “現在,就隻剩下一件事要解決了。”覓彧辜看著暢遊後山的冰鳥,自言自語道。


    “啁啾!”


    她正想著怎麽說服冰鳥留下,冰鳥就飛迴停在了覓彧辜的麵前。


    覓彧辜抬頭看著它龐大的體型,揚了揚手:“你變小一點,不然我的頸椎受不了。”


    冰鳥依言濃縮到與成人一般大小。


    “玩得開心嗎?”覓彧辜摸了摸它的頭。


    “啾。”冰鳥上過一次當,躲開她的手心,十分高冷。


    作戰失敗!


    可是她也沒別的招了。


    通情達理,抵不過它死活不答應。


    動用武力,不合適不說,那就更沒得說了。


    覓彧辜正垂頭喪氣束手無策著,一個聲音和一個人顯現在她們的麵前。


    “這龍鵠是你送來的。”來人的聲音低沉。


    覓彧辜定睛細瞧,一眼便明白他的身份。


    她抱拳一禮道:“劍仙宗綠碌峰覓彧辜,見過無情宗宗主。”


    來人正是無情宗後山的鎮守大boss,覓彧辜先前見過陵倦的模樣,三分精致顏隨了陵掌門,剩下的七分英氣感便是從他爸這裏複刻下來的。


    不用鑒定都能確定是親生的。


    不過,大師兄的相貌就有點……


    難以言喻。


    覓彧辜手掌移向旁邊的冰鳥道:“它是和我一起來的,無情宗的地氣比較適合生存,所以此行是為請求收留而來。”


    宗主道:“不必多禮。你這人,謙虛有餘。”


    “啁啾!”


    龍鵠一翅膀攔在覓彧辜的身前,對著宗主表達自己的語氣。


    覓彧辜已經感受到了冰鳥的護犢子心意,它的意思其實是:“沒禮貌,那是什麽評價!”


    宗主不以為意:“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覓彧辜拍了拍羽翼道:“好了。”


    冰鳥亦步亦趨。


    宗主觀其行,搖了搖頭:“你肯送它來,無情宗歡迎之至,但它之本願未必答應。”


    覓彧辜道:“宗主心如明鏡,我正為此為難。”


    宗主道:“不如交給我來處理。”


    他這麽一說,覓彧辜就知道他現身為何了。


    陵掌門因舊怨未正視待她,而錯過了與冰鳥的首次接洽因果。


    鳳凰都能辨清枕邊之人的真情變化虛偽,龍鵠自然能感覺到陵掌門的熱情真實幾分。


    主寵一心,她與它雖不曾滴血收契,但同心同德,情義不偽。


    正因為如此,所以現下更難說服它獨自留在無情宗了。


    她想,這便是因果吧。


    不是覓彧辜自滿:“我都沒有辦法勸導住,你能有什麽辦法?”


    宗主行為舉止一向雲淡風輕:“我們的不同之處,除了性別,還有思維的角度。”


    冰鳥翅膀相搭,它倒想看看這人有什麽實用的辦法。


    覓彧辜聽著這番話,敏銳地察覺出了一絲不太對勁。


    宗主的言詞之間似乎在暗指男女的優劣,掌門則隱約在放縱觀望之感。


    作為一個強勢的女性,突然講究起隨緣,是因為成家後的變化?


    總之,在凰主之事上,陵掌門的不幹涉舉動,覓彧辜心存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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