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


    呂布本已率領大軍返迴梁國境內。


    就在其遣人四處尋找繡工(裁縫),準備用那蜀錦趕製內袍時。


    後方忽然有人來稟,言軍中有二十多名兵士,私下劫掠陳國人,結果又被陳國人擒住了。


    因呂布兵士假稱為梁國人一事,郭貢與陳國相駱俊早已互相通過氣。


    故而呂布兵士此番故伎重演,又說自己是梁國人時,陳國之人卻是全然不信。


    呂布先是遣薛蘭去討要,陳國之人始終不予。


    無奈之下,呂布隻好親率千餘騎兵再入陳國。


    陳國東麵邊境。


    此地人口向來稀疏。


    初時,呂布入梁,還能被陳國之人請入城中。


    可如今,陳國之人是怎麽都不願意讓呂布入城了。


    呂布冒著寒風,與陳王所遣之使臣在野地之間交涉半天。


    奈何使臣始終都不鬆口,一意要將那二十多名兵士誅殺,言唯有如此,方能以儆效尤。


    就在呂布及麾下諸將都大感不耐之際,忽然又有一騎從遠處全速奔來。


    馬蹄聲引得眾人皆是側目望去,麵有疑惑。


    來騎渾身浴血,背上甚至還插著一箭,卻來不及拔出。


    其人見到呂布在此,頓時大喜,匆匆停下馬來,話聲急切道。


    “君侯!”


    “高校尉運糧至城父縣時,忽有六千袁軍,西渡?(guo)水,將高校尉包圍在城中。”


    “敵軍甚眾,望君侯速發救兵!”


    來騎言罷,呂布及諸將頓時皆是大驚。


    按照此前探騎所報,袁術大軍理當還有一段路程才是。


    如何會突然出現在城父縣中?


    “不好!”


    張遼顧視呂布,斷然說道。


    “君侯!”


    “袁軍定是行聲東擊西之計。”


    “明遣大軍自汝南北上,暗中卻是走沛國!”


    “沛國本就是袁公路領地,我軍在此未有半分根基。”


    “再加上?水阻隔,這才瞞過我軍探騎。”


    呂布聞之,麵色一怔,麵有憂慮道。


    “倘若如此。”


    “孝父危矣。”


    眾將卻皆是麵有慶幸。


    若是晚走一步,眼下被困的可不僅僅隻有高順了。


    郝萌更是在旁幸災樂禍道。


    “若孝父依君侯之言,早日歸梁,如何會有今日之難?”


    “其人當真咎由自取。”


    張遼麵有不滿,正欲開口,呂布卻已是勃然大怒,順手拿起馬鞭,往郝萌麵上狠狠一抽。


    “啪!”


    郝萌慘嚎一聲,麵上頓時留下一道數寸之長的淋漓傷口,皮肉亂翻。


    如此傷口,就算愈合,想來也是會留下疤痕。


    郝萌卻來不及考慮此事,眼見呂布大怒,慌忙跪倒在地,言道。


    “末將失言。”


    “君侯恕罪!”


    眾將見郝萌之慘狀,一時之間,也是盡皆凜然。


    其等隨呂布多年,卻是少見呂布大怒至此。


    縱然抽了郝萌一鞭,呂布怒氣依舊未消,手指郝萌,恨恨罵道。


    “汝也是堂堂七尺丈夫,與孝父有同僚之誼。”


    “如今孝父有難,汝不思援救也就罷了,如何還能在旁幸災樂禍?”


    “如此說來,將來布若有難,汝豈不是也要作壁上觀?”


    呂布這一鞭乃是用了十足之力,郝萌大感疼痛,用手捂著臉,慌忙叩首道。


    “君侯恕罪!”


    呂布本欲再罵,但想起高順危在旦夕,不欲浪費時間,遂是收起此念,轉身喝令諸將道。


    “傳布將令!”


    “整兵。”


    “諾!”


    張遼、成廉甚至郝萌等將,聞言皆是不敢怠慢,紛紛召集自身部下。


    薛蘭聽出不對,連忙拉住呂布衣袖,聲音急切道。


    “君侯!”


    “我大軍尚在梁國,眼下唯有千騎在此。”


    “而袁術既行聲東擊西之計,誰又能言城父縣下僅有六千人馬?”


    “倘若其大軍三萬人,盡在城父縣,君侯此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古人雲:聖主不乘危而徼幸,君侯身為人主,又豈能自入險境?”


    “不如暫迴梁國,先邀郭刺史出兵,再救高校尉。”


    呂布麵色頓變,怫然不悅道。


    “薛君這是何言?”


    “孝父隨布多年,乃布之故將。”


    “今其有危,布堂堂丈夫,豈能見死不救?”


    薛蘭神色頓時一滯。


    呂布見之,當下也不免以為自己語氣過重了些,遂是聲調轉低,言道。


    “薛君放心。”


    “布視天下英雄如同草芥,何況區區袁公路乎?”


    “昔年布在常山時,手中僅有數百騎,便能縱橫於張燕萬軍之中,連斬匈奴、烏桓數十猛士。”


    “今布有精騎千餘,敵縱有數萬兵馬,又能奈布如何?”


    “布想走便走,何人能留?”


    薛蘭聞之大歎,不再多言,肅然一拱手,說道。


    “以蘭渺渺之資,如何能揣測君侯之神勇?”


    “蘭料君侯此去,必能得勝。”


    呂布大笑數聲。


    瞥見陳王使臣還在,笑意頓時一斂,麵有不滿道。


    “布尚有要事在身,無空跟你在此掰扯。”


    “這樣,汝先給我留下其等性命。”


    “待布迴軍,布用錢糧贖買如何?”


    呂布言罷,陳王使臣即是冷笑一聲,義正詞嚴道。


    “君侯休要發此胡言。”


    “汝部兵士,既殺我陳國之民,自當以命來償。”


    “區區錢糧,我陳國向來不缺。”


    “再者。”


    上下掃了呂布一眼,陳王使臣麵有不屑道。


    “我陳國之人,久聞國相教化,向來隻吃地中生長出的糧食。”


    “至於從他人那裏搶來的,隻有鄉間的惡犬、林間的野狼才會食用。”


    “我等,又豈會食之?”


    呂布暴怒。


    陳王使臣譏諷之意如此明顯,其又如何聽不出?


    “匹夫不懼死乎?”


    呂布右手按劍,語氣森寒。


    使臣卻是將頭一昂,不屑一笑。


    “君侯!”


    二人劍拔弩張之時,張遼急急走來,拱手道。


    “大軍已經整頓完畢。”


    “可以出發了!”


    呂布恨恨的看了使臣一眼,鬆開按劍之手,轉身喝道。


    “出發!”


    “諾!”


    呂布遂是率領千餘精騎,往城父縣狂奔而去。


    因那二十劫掠兵士之故,此時呂布等人,正好位於陳國東麵邊境上,位置距離城父縣倒也還不算遠。


    騎兵速度又快,想來最多數個時辰便可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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