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致命賭局
“你要報仇？”等客人離開之後鐵龍對著李承恩冷冷地問道。同時，賭場的保安全都圍了上來。
“不錯！”李承恩說道，“雖然‘上頭’不喜歡鬧出人命，但是沒有規定不準賭。我今天來，就是要讓你輸得喊娘！”
“哼！刀狼和洪武的那個叫做‘魔獸王’的家夥，聯合起來救走了王誌武，壞了我們龍虎門的大事，我們還沒有找你們算帳，你倒好，居然還敢找上門來說什麽報仇。”鐵龍說道，“不知死活的家夥，我就和你賭，要賭多大都奉陪，讓你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好！賭注不封頂，賭我手上的全部。”李承恩說道。
“就你這區區500多萬，還想要我輸得喊娘？”鐵龍冷笑一聲，“就是送給你500萬我都不會心痛。要賭就拿出點魄力來，你還有錢嗎？”
“你別急，我敢和你賭，自然就有讓你滿意的籌碼，”李承恩說道，“我再加上一條消息和一個人的命和你賭。”
“什麽消息？誰的命？”
“我賭的這條消息你們龍虎門的人都知道；而我賭的這條命——鐵龍大哥，就是你的？”
“哈哈哈……太有趣了！”鐵龍怒極反笑，“你想拿我們都知道的消息和我的命來和我賭？我長這麽大還不知道天底下有這種事情！”
“嗬嗬，今天你不就知道了嗎？”李承恩笑著說道，“是什麽消息讓你們今晚惶惶恐恐連門衛都帶著槍？這個消息其它社團的人都還不知道，但是他們一定會感興趣，我想至少燕趙門一定會感興趣吧。而鐵龍大哥你的命……這麽說吧，如果有人能夠殺掉你們老大無極——我是說如果。那麽他會不會也殺掉鐵龍大哥你呢？到時候你們龍虎門……嘿嘿！”
鐵龍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從對方的口氣中聽出兩個可能：一、這個人知道龍虎門現在的狀況；二、“魔獸王”有可能還活著！
但這隻是鐵龍的猜想而已，他心理素質極好，臉上依然不動聲色：“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你不要妄想用話來威脅我。”鐵龍的話一說完，周圍的保安嘩啦一聲掏出了槍。
“威脅你？”李承恩說道，“我就是不想威脅你，才來和你賭——我這是在給你機會。那我就說明白一點，‘魔獸王’這個名字，你們應該知道吧？你還覺得我是在威脅你麽？”
“魔獸王”三個字一出口，龍虎門的人全都渾身一顫，鐵龍的臉上也終於變色。
“你想賭什麽？”
“賭錢！我現在手上值錢的東西就這500萬，一條消息，和一條命，我給你機會讓你全部贏迴去。”李承恩看著鐵龍的眼睛說道，“怎麽樣？這個籌碼你還滿意嗎？”
“我要封你的口大可不必這麽麻煩，一槍就可以了事兒。”鐵龍說道。“再說了，你憑什麽可以掌握我的生死？”
“你現在不敢對我動手，這點你自己很清楚。”李承恩說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簽恩怨譜啊。願賭服輸。拿不出賭注的人就由懸賞令來處置。”
鐵龍現在其實已經心動了。這個人是在威脅自己，但是也是在給自己機會。“魔獸王”如果真的活著的話，那麽自己的命隨時可能丟掉，甚至整個龍虎門的人都會完蛋。能夠撇開這個威脅，那麽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另外，這個人既然知道了“魔獸王”的事情，那他們就應該知道龍虎門現在的狀況，這對龍虎門是十分不利的，今晚就算不簽恩怨譜也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隻要贏了這一把，不管對方認不認帳，到時候都可以將他就地幹掉，然後利用懸賞令的機會將刀狼的人全部滅口。最重要的是，殺人拚命自己不在行，但是賭博卻有十足的信心。一句話——李承恩開出的籌碼讓鐵龍根本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
“你這是在賭命，你以為你準贏？”鐵龍說道。
“是輸是贏賭過不就知道了？”李承恩說道。“如果我說你鐵龍一條命至少值5000萬，你不會不同意吧？當你出到合適的價碼，我就會跟。”
其實李承恩也有想過用這條消息和自己的身份直接威脅鐵龍，讓他給錢，但是這樣做就和搶劫沒有區別，一來自己心裏不舒服，二來怕‘上頭’找自己的麻煩。所以才想辦法逼著鐵龍和自己賭，到時候恩怨譜一簽，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要錢。順便還可以過一過豪賭的癮。
“……好，我賭了！”鐵龍爽快地說道。錢多錢少他並不在意，因為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會輸。賭這一把就算贏個安心也好。
兩分鍾後，李承恩和鐵龍簽完恩怨譜，重新坐迴賭桌上。
荷官拿起牌時李承恩和鐵龍的注意力同時集中在了牌上。在荷官洗牌的過程中，他們隻有兩次機會看見牌麵。
“‘魔獸王’還活著！”荷官正要出示牌麵的時候李承恩突然說道。
“什麽！？”鐵龍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心中驚懼萬分，心神一個疏忽，沒能看清牌麵。他馬上醒悟對方是在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暗罵一聲，連忙集中精力看第二次亮牌。
“他今晚會來賭場。”李承恩又一次語出驚人。
“你說什麽！？”鐵龍雖然早有準備，守住心神看牌，但是李承恩的話分量太重，還是讓他內心劇震，第二次亮牌也錯過了。
李承恩的話讓龍虎門的人全都吃了一驚。在聽到從水鬼海灣迴來的弟兄們用顫抖的聲音描述了那場慘烈的屠殺之後，現在“魔獸王”三個字已經成了他們心裏最大的恐懼之源，聽到這個怪物會來賭場，他們怎麽能不害怕。
“別聽他胡說，發牌！”鐵龍喝道。
荷官熟練地洗完牌，眼角一瞟，看見鐵龍用小指在鼻子上摸了摸。“暗號！鐵龍大哥要我動手？”女荷官深吸一口氣，正要把牌放進發牌靴。這時候李承恩說話了：“等一下！我聽說，按照道上的規矩，如果發現荷官出千的話是要算賭場輸的，還要廢了荷官的雙手，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不錯！”鐵龍說道，“你放心，我們賭場一直都是文明賭博，從來不出千。”
“嗬嗬，我隻是想確定一下，”李承恩說道，“不出千最好，不然這位小姐這麽漂亮，身材又這麽辣，要砍掉雙手我可是心痛啊。不過——小姐，你右手小指上那層細細的粉末還是先去洗洗吧，你可要珍惜你這雙漂亮的手哦，你知道，有放射性的粉末可是會致癌的！”
“什麽？”美豔的女荷官現在的心情隻有用震驚來形容，“他……居然能看到我手上的隱形粉！”
其實李承恩根本不知道什麽隱形粉，他隻是先前用能力的時候注意到女荷官右手小指上有一種細細的粉末微微發光，應該是某種有輻射的暗記。他不知道這種暗記的用法，也就不能說對方出千。現在說出來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目光如炬，讓對方不敢使手段作弊而已。
鐵龍一直相信沒有人能看見這種新型的隱形粉，就連他自己也不能。“難道這個人的眼力，比我還要強麽？不對，一定是他那副眼鏡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粉末，如果你不放心我們的荷官，你可以叫你的人來發牌。但是我也有個條件——你不能戴墨鏡。”鐵龍說道。
“好，我們就憑真本事賭一場。”李承恩說著丟掉了墨鏡。鐵龍認定了自己是靠著墨鏡作弊，這倒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在剛才荷官洗牌的時候，李承恩運用能力是可以看清每一次亮牌，但是他卻沒有鐵龍那種速記和速算能力，看過之後不能記住牌的變化也是無用，所以他就索性節約一點精力，不去看牌，隻是擾亂對方。
現在鐵龍果然不知道牌的順序——這點從他叫荷官出千就可以看出。如今雙方都不知道牌的順序，而李承恩還保留著能力，這就是他的優勢。
“鐵頭，你來。”李承恩迴頭說道。
鐵頭聽到老大的吩咐，隻有盡力對得起自己的名字——硬著頭皮上了。到現在他也知道剛才的荷官有問題，為了保險起見，又用拙劣的手法洗了幾次牌，然後把牌放進發牌靴開始發牌。
“這500萬算底！”李承恩把身邊的箱子一股腦推上前。
鐵龍也不動聲色地下注。看對方這麽大手筆，一會兒肯定會獅子大開口。但是他不怕，他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
第一輪押注的時候，鐵龍牌麵是張梅花q，而李承恩牌麵是張紅心j。
“我押1000萬，我要你證明你確實知道消息，也確實掌握著我的命。”鐵龍說道。
“1000萬隻能買到這條消息，你要聽嗎？”
“說！”
“你們龍虎門4個老大，當家的無極在水鬼海灣喪身，給他陪葬的是至少80個穿黑西裝的人。用狙擊槍的金龍也在醫院受了重傷，要活命估計也難，打拳的土龍早就死在了海濱路曬魚場，現在龍虎門的實力已經損失過半，你們北邊的幾個賭場今晚估計連一個帶槍的人都沒有吧……”隨著這番話從李承恩口中慢慢地說出，鐵龍的臉色越來越差。
“夠了！”鐵龍喝道，“發牌。”
這一輪李承恩又是一張j，而鐵龍隻拿到了小小的3點。
“一對j說話！”鐵頭高興地叫道。
“我可以證明‘魔獸王’還活著，而且他隻聽我的話。”李承恩說道，“這個證明價值1000萬，你要跟嗎？”
“……不跟，發牌！”鐵龍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他的底牌很小，贏的機會不到10％，現在摸清牌路，充分利用自己的心算能力才是上策，他不願意冒險。
“1500萬，全部做底。”李承恩笑嗬嗬地說。
“你！……”鐵龍心中簡直鬱悶到家，這個家夥做無本買賣，每次都全壓。自己一個不小心，輸上5000萬，說不定就算最後贏了，也隻能贖迴自己的命，讓這個家夥白白贏錢。不行！一定要速戰速決。鐵龍暗暗下定了一把定輸贏的決心。
這次牌的麵是鐵龍紅桃k大，而李承恩隻有黑桃5。
“我押1000萬，我要你的承諾，不把剛才的消息散播出去。”鐵龍說道。
“嗬嗬，好，我跟！”
第二輪鐵龍的牌是方塊10，而李承恩則是黑桃10。
“我押1000萬，我要你證明‘魔獸王’還活著，而且他隻聽你的話。還有，你說他今晚會來，什麽時候？”
“好！我跟你！”李承恩說完把頭上的帽子瀟灑地向後一掀。一頭銀發在燈光中灼灼耀眼。
“……”
“……”
“怎麽沒反應？”李承恩鬱悶地想，“他們不是應該嚇得尿褲子嗎？難道我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他們根本不怕死？”
“你……”鐵頭仔細地看了看李承恩，“這就是你的證明？”
“那你還要怎麽樣？”
“哈哈哈……你把頭發眉毛染成白色，就想說明你和‘魔獸王’有關係是不是？你是他的兒子？”一個龍虎門的人大笑著走出人群，隻見他也是一頭白發，“看見沒？我也是白頭發，難道我就是他老爸嗎？”
“你們難道就沒有人認出我？”李承恩問道。
他哪能料到，以前龍虎門自大門戶，從來不許手下去洪武的“極樂擂台”，也沒人看見過“魔獸王”。而水鬼海灣事發之後，鐵龍為了保密和穩定軍心，早就把海灣逃迴的人員秘密送走，不準散布有關“魔獸王”的一切。賭場這些人最多聽到一點消息說“魔獸王”是個白頭發白眉毛、眼睛血紅、嘴巴裏長著獠牙的僵屍，他們早就在各自心目中把他刻畫成麵目猙獰，渾身腐肉的怪物。卻壓根兒沒有想過眼前這個人就是“魔獸王”。開玩笑，僵屍也會賭錢？那我家公雞還會下蛋咧。
“你不是想說你就是‘魔獸王’吧？”鐵龍問道。
“怎麽？你們不相信？”
“……魔獸王……嗬嗬，哈哈哈哈……好！我就信你是‘魔獸王’，發牌！”鐵龍說道。
“鐵龍大哥，他……”那個白頭發的人還想說什麽。
“不用說了，我們賭完再說。”鐵龍喝道，眼中已經有了殺機。
第三輪鐵龍的牌是方塊k，而李承恩則是黑桃a。
“你是‘魔獸王’？嗬嗬……”鐵龍看著自己的兩條k笑著說道，“那我改變主意了，我出5000萬——賭你的命！！”說完臉上露出猙獰。
“賭我的命？”李承恩吃了一驚。
“對！隻要你輸了，就把命留下，這樣你才不會把消息傳出去，就算你是真的‘魔獸王’，你死了的話，我才會真正的安全。”
“那你自己的命呢？我是魔獸王的話，我隨時可以殺了你，你就不怕嗎？”李承恩說道。
“哼！你嚇不倒我。該死的人是你，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好！”李承恩見鐵龍如此囂張，也來了火氣，低喝一聲，“我就和你賭，看看我們到底誰該死。”
“這是6000萬商業銀行本票，你自己驗驗看。”鐵龍扔出一張本票說道。
“不用驗！”李承恩說道，“我贏了之後不怕你不給錢。”
“發牌！”他們同時喊道。
鐵頭看看李承恩，一咬牙，把最後兩張牌發了出去。
第四輪鐵龍的牌是梅花k，而李承恩則是黑桃9。
現在的牌麵上，鐵龍是紅桃k、方塊10、方塊k、梅花k。三條k占絕對優勢；而李承恩的牌麵是黑桃5、黑桃10、黑桃a、黑桃9。雖然牌麵很小，但他還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博同花。現在就看底牌決勝負了。
“哈哈哈，老子三條k做麵子，你還不死？嚇都嚇死你！”鐵龍大笑著說道。
“我的牌可是同花，你現在還是提前安排好後事吧！”李承恩也不示弱。
“就算你是同花，難道我就不可以是四條或者fullhouse？”
“哈哈哈……”李承恩大笑道，“你根本不是四條或者fullhouse！你的底牌你自己清楚，你卻不知道我的底牌。而我就不同，我不光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麽，我還知道你兩個袖口的夾層裏各有兩張牌，你想等我先亮牌，如果我是同花，你就出千。我說得對不對？”
“你……你胡說八道！”鐵龍一臉震驚。
“不是嗎？還有你的底牌，是張梅花2。我沒說錯吧。”李承恩雙眼緊盯著鐵龍，仿佛把他的一切都看穿似的。
“你……你怎麽……”鐵龍麵無人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我怎麽會知道嗎？我說過了嘛，我是魔獸王，狙擊槍都打不死我，連炸彈也炸不死我，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呢？”李承恩笑著說道，臉上滿是自信。
“你是魔獸王？！……不可能……不可能……”鐵龍眼睛四處張望著，好像在四周尋找著什麽，絕望之前的人都喜歡這樣張望，也許是想從空氣中找到一條出路吧。“你沒有了眼鏡，牌也是防透視的，你怎麽會知道，怎麽會知道？”鐵龍想不明白。
李承恩微微一笑。“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原來剛才鐵龍看底牌的時候，李承恩又一次發動了“靈魂出竅”。但是漣漪卻同先前一樣，不能穿透鐵龍的手和牌背看到牌麵。
不過不要緊，因為李承恩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牌上，他死死的盯住鐵龍的胖臉，在那胖臉上的一對小小的眼睛裏，清晰的倒影出一張梅花2。
“嗬嗬，我手上可是還有你一條命作為籌碼，怎麽樣，我用這個籌碼來開牌，你沒有意見吧？”李承恩繼續給鐵龍施加壓力。
“你……你找死！”鐵龍突然大喝一聲，“唰”地一聲拔出槍，與此同時，周圍龍虎門的人也“嘩啦”一聲掏出槍來。
但是他們快李承恩更快，隻見他猛地一揮手，“轟”地一聲，賭桌上沉重的實木嵌花崗石桌麵被他一把掀飛，在天花板上撞成碎片。
“嘩啦”聲中，桌麵上幾十張撲克牌和上千萬的現金被撞散，天女散花般從空中飄落。桌麵碎片落下，鈔票紛飛，龍虎門的人眼花繚亂，隻一眨眼就失去了李承恩的身影。
鈔票如雪片一般飄落，所有人眼前都是紛飛的紅色，除了錢還是錢，根本看不見其他東西。
好一陣之後，天上的鈔票才下完，人們的眼前漸漸開朗，隻見大廳的地上都是錢，厚厚的鋪了一層。鈔票的海洋中，鐵龍被李承恩左手抓住脖子，肥胖的身體已經離地而起，他的臉因頸部血管被壓迫的關係，已經漲成豬肝色。
“快放下他！”龍虎門的人喊道。
“都別動！”李承恩喝道，“事先說明，我的身體是不怕子彈的，但是你們鐵龍老大就不一樣了，他的喉管有沒有這隻槍管硬呢？”說完右手用力一握，那隻從鐵龍手上搶過來的槍“喀喇”一聲變了形。
“假……假的吧！”“難道他……他真的是‘魔獸王’？”周圍幾個人驚恐地說道。
“嗬嗬，你們終於相信了——怎麽樣鐵龍，剛才的賭局被你攪和了，按照規矩應該是你輸，你同意嗎？”李承恩把鐵龍的臉舉倒自己眼前問道。
“同……同意……”鐵龍艱難地說道。
“好！剛才的賭注一共8500萬，你馬上支付，然後我們就兩清。”
“那……那我的命呢？……你……你還會不會殺我？”
“嗬嗬，你到也自覺，知道還欠我一條命。今天我贏了這麽多錢，心情不錯，我就放過你，但是接下來的擂台上，我不希望看見你們龍虎門的人。”
“一定……一定……”鐵龍連忙答應。
這時候龍虎門的人才急急忙忙地把地上的錢裝進箱子，並且又找到剛才的6000萬的銀行本票遞給梁子。但是錢已經散掉，原來的箱子根本裝不下，還有幾百萬的錢散落在地上。
“算了！”李承恩說道，“地上剩下的錢就當作給你們的小費，多謝你們今晚讓我玩得這麽開心。鐵龍你這麽好客，一定很想單獨送我們一段，是不是啊？”他故意在“單獨”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鐵龍哪敢說半個不字。
此後鐵頭和梁子笑嗬嗬地把幾大箱子錢全部搬上自己的車，鐵龍被李承恩押著也上了車。留下大廳裏一群龍虎門的人呆呆地看著地上那上百萬的“小費”。
半路上，李承恩把鐵龍放了迴去。
“為什麽不殺了他？”鐵頭問道，“已經簽了恩怨譜，殺了他之後‘上頭’也不會過問。”
“殺了他不過是一條人命而已，”李承恩說道，“我留著他還有更大的用處。”
“是！是！當然是老大想得周到，老大你真是……沒得說，我鐵頭徹底服了你了！”鐵頭看著車後幾個箱子，高興得合不攏嘴。
“對了老大，”梁子突然問道，“你剛才的底牌是什麽？真的是同花嗎？”
他這一問，鐵頭也來了興趣：“對對，底牌是什麽？”
“哪有什麽同花啊，”李承恩笑著說道，“要是有的話我直接開牌贏錢就是了，還用得著和他廢話？”
“原來你偷雞啊！那鐵龍要是真的開牌，你怎麽辦？”
“嗬嗬，我賭博不行難道耍賴還不會麽？”李承恩一臉奸笑，“無論他開不開牌，我都一樣抄了他的攤子。”
“哈哈哈……”幾個人的大笑聲中，汽車飛馳而去。
“你們先迴去，我還有點事情！”迴去的路上，李承恩吩咐道。是去至尊會所接收人質的時候了。
“你要報仇？”等客人離開之後鐵龍對著李承恩冷冷地問道。同時，賭場的保安全都圍了上來。
“不錯！”李承恩說道，“雖然‘上頭’不喜歡鬧出人命，但是沒有規定不準賭。我今天來，就是要讓你輸得喊娘！”
“哼！刀狼和洪武的那個叫做‘魔獸王’的家夥，聯合起來救走了王誌武，壞了我們龍虎門的大事，我們還沒有找你們算帳，你倒好，居然還敢找上門來說什麽報仇。”鐵龍說道，“不知死活的家夥，我就和你賭，要賭多大都奉陪，讓你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好！賭注不封頂，賭我手上的全部。”李承恩說道。
“就你這區區500多萬，還想要我輸得喊娘？”鐵龍冷笑一聲，“就是送給你500萬我都不會心痛。要賭就拿出點魄力來，你還有錢嗎？”
“你別急，我敢和你賭，自然就有讓你滿意的籌碼，”李承恩說道，“我再加上一條消息和一個人的命和你賭。”
“什麽消息？誰的命？”
“我賭的這條消息你們龍虎門的人都知道；而我賭的這條命——鐵龍大哥，就是你的？”
“哈哈哈……太有趣了！”鐵龍怒極反笑，“你想拿我們都知道的消息和我的命來和我賭？我長這麽大還不知道天底下有這種事情！”
“嗬嗬，今天你不就知道了嗎？”李承恩笑著說道，“是什麽消息讓你們今晚惶惶恐恐連門衛都帶著槍？這個消息其它社團的人都還不知道，但是他們一定會感興趣，我想至少燕趙門一定會感興趣吧。而鐵龍大哥你的命……這麽說吧，如果有人能夠殺掉你們老大無極——我是說如果。那麽他會不會也殺掉鐵龍大哥你呢？到時候你們龍虎門……嘿嘿！”
鐵龍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從對方的口氣中聽出兩個可能：一、這個人知道龍虎門現在的狀況；二、“魔獸王”有可能還活著！
但這隻是鐵龍的猜想而已，他心理素質極好，臉上依然不動聲色：“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你不要妄想用話來威脅我。”鐵龍的話一說完，周圍的保安嘩啦一聲掏出了槍。
“威脅你？”李承恩說道，“我就是不想威脅你，才來和你賭——我這是在給你機會。那我就說明白一點，‘魔獸王’這個名字，你們應該知道吧？你還覺得我是在威脅你麽？”
“魔獸王”三個字一出口，龍虎門的人全都渾身一顫，鐵龍的臉上也終於變色。
“你想賭什麽？”
“賭錢！我現在手上值錢的東西就這500萬，一條消息，和一條命，我給你機會讓你全部贏迴去。”李承恩看著鐵龍的眼睛說道，“怎麽樣？這個籌碼你還滿意嗎？”
“我要封你的口大可不必這麽麻煩，一槍就可以了事兒。”鐵龍說道。“再說了，你憑什麽可以掌握我的生死？”
“你現在不敢對我動手，這點你自己很清楚。”李承恩說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簽恩怨譜啊。願賭服輸。拿不出賭注的人就由懸賞令來處置。”
鐵龍現在其實已經心動了。這個人是在威脅自己，但是也是在給自己機會。“魔獸王”如果真的活著的話，那麽自己的命隨時可能丟掉，甚至整個龍虎門的人都會完蛋。能夠撇開這個威脅，那麽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另外，這個人既然知道了“魔獸王”的事情，那他們就應該知道龍虎門現在的狀況，這對龍虎門是十分不利的，今晚就算不簽恩怨譜也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隻要贏了這一把，不管對方認不認帳，到時候都可以將他就地幹掉，然後利用懸賞令的機會將刀狼的人全部滅口。最重要的是，殺人拚命自己不在行，但是賭博卻有十足的信心。一句話——李承恩開出的籌碼讓鐵龍根本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
“你這是在賭命，你以為你準贏？”鐵龍說道。
“是輸是贏賭過不就知道了？”李承恩說道。“如果我說你鐵龍一條命至少值5000萬，你不會不同意吧？當你出到合適的價碼，我就會跟。”
其實李承恩也有想過用這條消息和自己的身份直接威脅鐵龍，讓他給錢，但是這樣做就和搶劫沒有區別，一來自己心裏不舒服，二來怕‘上頭’找自己的麻煩。所以才想辦法逼著鐵龍和自己賭，到時候恩怨譜一簽，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要錢。順便還可以過一過豪賭的癮。
“……好，我賭了！”鐵龍爽快地說道。錢多錢少他並不在意，因為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會輸。賭這一把就算贏個安心也好。
兩分鍾後，李承恩和鐵龍簽完恩怨譜，重新坐迴賭桌上。
荷官拿起牌時李承恩和鐵龍的注意力同時集中在了牌上。在荷官洗牌的過程中，他們隻有兩次機會看見牌麵。
“‘魔獸王’還活著！”荷官正要出示牌麵的時候李承恩突然說道。
“什麽！？”鐵龍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心中驚懼萬分，心神一個疏忽，沒能看清牌麵。他馬上醒悟對方是在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暗罵一聲，連忙集中精力看第二次亮牌。
“他今晚會來賭場。”李承恩又一次語出驚人。
“你說什麽！？”鐵龍雖然早有準備，守住心神看牌，但是李承恩的話分量太重，還是讓他內心劇震，第二次亮牌也錯過了。
李承恩的話讓龍虎門的人全都吃了一驚。在聽到從水鬼海灣迴來的弟兄們用顫抖的聲音描述了那場慘烈的屠殺之後，現在“魔獸王”三個字已經成了他們心裏最大的恐懼之源，聽到這個怪物會來賭場，他們怎麽能不害怕。
“別聽他胡說，發牌！”鐵龍喝道。
荷官熟練地洗完牌，眼角一瞟，看見鐵龍用小指在鼻子上摸了摸。“暗號！鐵龍大哥要我動手？”女荷官深吸一口氣，正要把牌放進發牌靴。這時候李承恩說話了：“等一下！我聽說，按照道上的規矩，如果發現荷官出千的話是要算賭場輸的，還要廢了荷官的雙手，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不錯！”鐵龍說道，“你放心，我們賭場一直都是文明賭博，從來不出千。”
“嗬嗬，我隻是想確定一下，”李承恩說道，“不出千最好，不然這位小姐這麽漂亮，身材又這麽辣，要砍掉雙手我可是心痛啊。不過——小姐，你右手小指上那層細細的粉末還是先去洗洗吧，你可要珍惜你這雙漂亮的手哦，你知道，有放射性的粉末可是會致癌的！”
“什麽？”美豔的女荷官現在的心情隻有用震驚來形容，“他……居然能看到我手上的隱形粉！”
其實李承恩根本不知道什麽隱形粉，他隻是先前用能力的時候注意到女荷官右手小指上有一種細細的粉末微微發光，應該是某種有輻射的暗記。他不知道這種暗記的用法，也就不能說對方出千。現在說出來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目光如炬，讓對方不敢使手段作弊而已。
鐵龍一直相信沒有人能看見這種新型的隱形粉，就連他自己也不能。“難道這個人的眼力，比我還要強麽？不對，一定是他那副眼鏡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粉末，如果你不放心我們的荷官，你可以叫你的人來發牌。但是我也有個條件——你不能戴墨鏡。”鐵龍說道。
“好，我們就憑真本事賭一場。”李承恩說著丟掉了墨鏡。鐵龍認定了自己是靠著墨鏡作弊，這倒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在剛才荷官洗牌的時候，李承恩運用能力是可以看清每一次亮牌，但是他卻沒有鐵龍那種速記和速算能力，看過之後不能記住牌的變化也是無用，所以他就索性節約一點精力，不去看牌，隻是擾亂對方。
現在鐵龍果然不知道牌的順序——這點從他叫荷官出千就可以看出。如今雙方都不知道牌的順序，而李承恩還保留著能力，這就是他的優勢。
“鐵頭，你來。”李承恩迴頭說道。
鐵頭聽到老大的吩咐，隻有盡力對得起自己的名字——硬著頭皮上了。到現在他也知道剛才的荷官有問題，為了保險起見，又用拙劣的手法洗了幾次牌，然後把牌放進發牌靴開始發牌。
“這500萬算底！”李承恩把身邊的箱子一股腦推上前。
鐵龍也不動聲色地下注。看對方這麽大手筆，一會兒肯定會獅子大開口。但是他不怕，他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
第一輪押注的時候，鐵龍牌麵是張梅花q，而李承恩牌麵是張紅心j。
“我押1000萬，我要你證明你確實知道消息，也確實掌握著我的命。”鐵龍說道。
“1000萬隻能買到這條消息，你要聽嗎？”
“說！”
“你們龍虎門4個老大，當家的無極在水鬼海灣喪身，給他陪葬的是至少80個穿黑西裝的人。用狙擊槍的金龍也在醫院受了重傷，要活命估計也難，打拳的土龍早就死在了海濱路曬魚場，現在龍虎門的實力已經損失過半，你們北邊的幾個賭場今晚估計連一個帶槍的人都沒有吧……”隨著這番話從李承恩口中慢慢地說出，鐵龍的臉色越來越差。
“夠了！”鐵龍喝道，“發牌。”
這一輪李承恩又是一張j，而鐵龍隻拿到了小小的3點。
“一對j說話！”鐵頭高興地叫道。
“我可以證明‘魔獸王’還活著，而且他隻聽我的話。”李承恩說道，“這個證明價值1000萬，你要跟嗎？”
“……不跟，發牌！”鐵龍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他的底牌很小，贏的機會不到10％，現在摸清牌路，充分利用自己的心算能力才是上策，他不願意冒險。
“1500萬，全部做底。”李承恩笑嗬嗬地說。
“你！……”鐵龍心中簡直鬱悶到家，這個家夥做無本買賣，每次都全壓。自己一個不小心，輸上5000萬，說不定就算最後贏了，也隻能贖迴自己的命，讓這個家夥白白贏錢。不行！一定要速戰速決。鐵龍暗暗下定了一把定輸贏的決心。
這次牌的麵是鐵龍紅桃k大，而李承恩隻有黑桃5。
“我押1000萬，我要你的承諾，不把剛才的消息散播出去。”鐵龍說道。
“嗬嗬，好，我跟！”
第二輪鐵龍的牌是方塊10，而李承恩則是黑桃10。
“我押1000萬，我要你證明‘魔獸王’還活著，而且他隻聽你的話。還有，你說他今晚會來，什麽時候？”
“好！我跟你！”李承恩說完把頭上的帽子瀟灑地向後一掀。一頭銀發在燈光中灼灼耀眼。
“……”
“……”
“怎麽沒反應？”李承恩鬱悶地想，“他們不是應該嚇得尿褲子嗎？難道我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他們根本不怕死？”
“你……”鐵頭仔細地看了看李承恩，“這就是你的證明？”
“那你還要怎麽樣？”
“哈哈哈……你把頭發眉毛染成白色，就想說明你和‘魔獸王’有關係是不是？你是他的兒子？”一個龍虎門的人大笑著走出人群，隻見他也是一頭白發，“看見沒？我也是白頭發，難道我就是他老爸嗎？”
“你們難道就沒有人認出我？”李承恩問道。
他哪能料到，以前龍虎門自大門戶，從來不許手下去洪武的“極樂擂台”，也沒人看見過“魔獸王”。而水鬼海灣事發之後，鐵龍為了保密和穩定軍心，早就把海灣逃迴的人員秘密送走，不準散布有關“魔獸王”的一切。賭場這些人最多聽到一點消息說“魔獸王”是個白頭發白眉毛、眼睛血紅、嘴巴裏長著獠牙的僵屍，他們早就在各自心目中把他刻畫成麵目猙獰，渾身腐肉的怪物。卻壓根兒沒有想過眼前這個人就是“魔獸王”。開玩笑，僵屍也會賭錢？那我家公雞還會下蛋咧。
“你不是想說你就是‘魔獸王’吧？”鐵龍問道。
“怎麽？你們不相信？”
“……魔獸王……嗬嗬，哈哈哈哈……好！我就信你是‘魔獸王’，發牌！”鐵龍說道。
“鐵龍大哥，他……”那個白頭發的人還想說什麽。
“不用說了，我們賭完再說。”鐵龍喝道，眼中已經有了殺機。
第三輪鐵龍的牌是方塊k，而李承恩則是黑桃a。
“你是‘魔獸王’？嗬嗬……”鐵龍看著自己的兩條k笑著說道，“那我改變主意了，我出5000萬——賭你的命！！”說完臉上露出猙獰。
“賭我的命？”李承恩吃了一驚。
“對！隻要你輸了，就把命留下，這樣你才不會把消息傳出去，就算你是真的‘魔獸王’，你死了的話，我才會真正的安全。”
“那你自己的命呢？我是魔獸王的話，我隨時可以殺了你，你就不怕嗎？”李承恩說道。
“哼！你嚇不倒我。該死的人是你，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好！”李承恩見鐵龍如此囂張，也來了火氣，低喝一聲，“我就和你賭，看看我們到底誰該死。”
“這是6000萬商業銀行本票，你自己驗驗看。”鐵龍扔出一張本票說道。
“不用驗！”李承恩說道，“我贏了之後不怕你不給錢。”
“發牌！”他們同時喊道。
鐵頭看看李承恩，一咬牙，把最後兩張牌發了出去。
第四輪鐵龍的牌是梅花k，而李承恩則是黑桃9。
現在的牌麵上，鐵龍是紅桃k、方塊10、方塊k、梅花k。三條k占絕對優勢；而李承恩的牌麵是黑桃5、黑桃10、黑桃a、黑桃9。雖然牌麵很小，但他還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博同花。現在就看底牌決勝負了。
“哈哈哈，老子三條k做麵子，你還不死？嚇都嚇死你！”鐵龍大笑著說道。
“我的牌可是同花，你現在還是提前安排好後事吧！”李承恩也不示弱。
“就算你是同花，難道我就不可以是四條或者fullhouse？”
“哈哈哈……”李承恩大笑道，“你根本不是四條或者fullhouse！你的底牌你自己清楚，你卻不知道我的底牌。而我就不同，我不光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麽，我還知道你兩個袖口的夾層裏各有兩張牌，你想等我先亮牌，如果我是同花，你就出千。我說得對不對？”
“你……你胡說八道！”鐵龍一臉震驚。
“不是嗎？還有你的底牌，是張梅花2。我沒說錯吧。”李承恩雙眼緊盯著鐵龍，仿佛把他的一切都看穿似的。
“你……你怎麽……”鐵龍麵無人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我怎麽會知道嗎？我說過了嘛，我是魔獸王，狙擊槍都打不死我，連炸彈也炸不死我，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呢？”李承恩笑著說道，臉上滿是自信。
“你是魔獸王？！……不可能……不可能……”鐵龍眼睛四處張望著，好像在四周尋找著什麽，絕望之前的人都喜歡這樣張望，也許是想從空氣中找到一條出路吧。“你沒有了眼鏡，牌也是防透視的，你怎麽會知道，怎麽會知道？”鐵龍想不明白。
李承恩微微一笑。“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原來剛才鐵龍看底牌的時候，李承恩又一次發動了“靈魂出竅”。但是漣漪卻同先前一樣，不能穿透鐵龍的手和牌背看到牌麵。
不過不要緊，因為李承恩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牌上，他死死的盯住鐵龍的胖臉，在那胖臉上的一對小小的眼睛裏，清晰的倒影出一張梅花2。
“嗬嗬，我手上可是還有你一條命作為籌碼，怎麽樣，我用這個籌碼來開牌，你沒有意見吧？”李承恩繼續給鐵龍施加壓力。
“你……你找死！”鐵龍突然大喝一聲，“唰”地一聲拔出槍，與此同時，周圍龍虎門的人也“嘩啦”一聲掏出槍來。
但是他們快李承恩更快，隻見他猛地一揮手，“轟”地一聲，賭桌上沉重的實木嵌花崗石桌麵被他一把掀飛，在天花板上撞成碎片。
“嘩啦”聲中，桌麵上幾十張撲克牌和上千萬的現金被撞散，天女散花般從空中飄落。桌麵碎片落下，鈔票紛飛，龍虎門的人眼花繚亂，隻一眨眼就失去了李承恩的身影。
鈔票如雪片一般飄落，所有人眼前都是紛飛的紅色，除了錢還是錢，根本看不見其他東西。
好一陣之後，天上的鈔票才下完，人們的眼前漸漸開朗，隻見大廳的地上都是錢，厚厚的鋪了一層。鈔票的海洋中，鐵龍被李承恩左手抓住脖子，肥胖的身體已經離地而起，他的臉因頸部血管被壓迫的關係，已經漲成豬肝色。
“快放下他！”龍虎門的人喊道。
“都別動！”李承恩喝道，“事先說明，我的身體是不怕子彈的，但是你們鐵龍老大就不一樣了，他的喉管有沒有這隻槍管硬呢？”說完右手用力一握，那隻從鐵龍手上搶過來的槍“喀喇”一聲變了形。
“假……假的吧！”“難道他……他真的是‘魔獸王’？”周圍幾個人驚恐地說道。
“嗬嗬，你們終於相信了——怎麽樣鐵龍，剛才的賭局被你攪和了，按照規矩應該是你輸，你同意嗎？”李承恩把鐵龍的臉舉倒自己眼前問道。
“同……同意……”鐵龍艱難地說道。
“好！剛才的賭注一共8500萬，你馬上支付，然後我們就兩清。”
“那……那我的命呢？……你……你還會不會殺我？”
“嗬嗬，你到也自覺，知道還欠我一條命。今天我贏了這麽多錢，心情不錯，我就放過你，但是接下來的擂台上，我不希望看見你們龍虎門的人。”
“一定……一定……”鐵龍連忙答應。
這時候龍虎門的人才急急忙忙地把地上的錢裝進箱子，並且又找到剛才的6000萬的銀行本票遞給梁子。但是錢已經散掉，原來的箱子根本裝不下，還有幾百萬的錢散落在地上。
“算了！”李承恩說道，“地上剩下的錢就當作給你們的小費，多謝你們今晚讓我玩得這麽開心。鐵龍你這麽好客，一定很想單獨送我們一段，是不是啊？”他故意在“單獨”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鐵龍哪敢說半個不字。
此後鐵頭和梁子笑嗬嗬地把幾大箱子錢全部搬上自己的車，鐵龍被李承恩押著也上了車。留下大廳裏一群龍虎門的人呆呆地看著地上那上百萬的“小費”。
半路上，李承恩把鐵龍放了迴去。
“為什麽不殺了他？”鐵頭問道，“已經簽了恩怨譜，殺了他之後‘上頭’也不會過問。”
“殺了他不過是一條人命而已，”李承恩說道，“我留著他還有更大的用處。”
“是！是！當然是老大想得周到，老大你真是……沒得說，我鐵頭徹底服了你了！”鐵頭看著車後幾個箱子，高興得合不攏嘴。
“對了老大，”梁子突然問道，“你剛才的底牌是什麽？真的是同花嗎？”
他這一問，鐵頭也來了興趣：“對對，底牌是什麽？”
“哪有什麽同花啊，”李承恩笑著說道，“要是有的話我直接開牌贏錢就是了，還用得著和他廢話？”
“原來你偷雞啊！那鐵龍要是真的開牌，你怎麽辦？”
“嗬嗬，我賭博不行難道耍賴還不會麽？”李承恩一臉奸笑，“無論他開不開牌，我都一樣抄了他的攤子。”
“哈哈哈……”幾個人的大笑聲中，汽車飛馳而去。
“你們先迴去，我還有點事情！”迴去的路上，李承恩吩咐道。是去至尊會所接收人質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