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與狼共舞


    清晨,帶著水汽的陽光滲過明亮的落地窗灑在光潔的地板上,白色的牆壁顯得有些單調。兩盆近3米高橡皮樹擺在窗邊,透明的茶幾上擺著兩隻水杯和一盒抽紙,棕色的真皮沙發上麵對麵坐著兩個人。東麵坐著的是一個40來歲的中年人,他穿著白大褂,一臉和藹,從胸牌上可以知道,他是這家精神病院的醫生,姓孟。而他對麵坐著一個穿黑色皮衣的年輕人,正是李承恩。


    原來當初李成恩從海島大爆炸中逃脫,一心想調查**背後的神秘組織,同時打算找到刀郎換迴王誌武,他是神秘組織進行罪惡實驗的證據。不料卻始終打聽不到刀郎的所在,10年來**上的格局變得詭異無比,各社團異常注重自我保護,社團的總部地址、成員聯係方式等都是最高機密,隻有各社團老大才有權知道。如今洪武兄弟不在,想查到刀郎的地址幾乎不可能。李承恩無奈之下聯係到洪武社團的老成員蓮姐,蓮姐提到了一個人,那就是10年前的**“教父”,三合社團的老大隆武。刀郎社團的前身就是三合社團,刀郎本人也是隆武的徒弟,當年隆武突然洗手不幹,刀郎接任,這才有了今天的刀郎社團。而刀郎這個人沒什麽本事,連三合社團的老本都守不住,社團勢力日漸衰退,這才有王誌洪跳出刀郎自立門戶的事情。洪哥生前曾經說起過,刀郎每次遇到事情都會找師傅隆武尋求指點,所以隻要找到隆武,就一定可以找到刀郎。因此李承恩潛入警局調查隆武,順著線索找到了這家精神病院。


    “來,李警官,請喝茶。”孟醫生端起茶杯,遞到李承恩跟前,“你們警察還真是幸苦,這一大早的就要辦案。”


    李承恩點頭示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孟醫生,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10年前青州海灣特大殺人案的唯一幸存者,隆武先生的近況,聽說他一直是你的病人。”


    “是啊,自從張教授失蹤之後,我便接手了這個病人,已經8年了。”孟醫生說,“以前每年都是csec的人來問情況,沒想到今年你們警察也來了。”


    “破案始終是我們警察的事情。”李承恩笑道,同時心中一凜:csec的人每年都來!這件案子果然不簡單!


    “李警官有什麽盡管問吧!”


    李承恩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想知道,隆武現在病情怎麽樣,理解和表達障礙還存在嗎?”


    “嗯,他的病情很奇怪,”孟醫抓抓腦勺,“經過8年的治療,他現在平時看起來很正常,腦波分析和腦部機能測試指標完全達到正常水平,但是……”


    “但是……?”李承恩坐直了身體。


    “但是一旦受到刺激,他就又會變成10年前的老樣子,情緒失控,腦波混亂,變得極度緊張和情緒化。”孟醫生說,“我們至今都沒有找到徹底治療的方法。”


    “刺激?什麽樣的刺激?”


    “一切關於10年前那個案子的事情,”孟醫生說,“一旦提起,他就會犯病。”


    “這麽說,想要讓他錄口供還是不行嗎?”李承恩問。


    “不行,連csec的專家都沒辦法。”孟醫生說著攤開雙手,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


    “那我可不可以見見他?”李承恩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這個……”孟醫生露出難為的神色,“你要知道,你不是csec的人……”


    “放心!”李承恩打斷他,“關於案子的事我隻字不提,我隻是想確定你提供信息的準確性。”


    孟醫生猶豫了一會兒,“那好吧,跟我來。”說著起身向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來,轉身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在他麵前,千萬不能做開門、開窗等有關‘打開’的動作。”


    “不能——‘打開’?”李承恩詫異道,“為什麽?”


    “記憶關聯。”孟醫生說道,“他對封閉空間內的事物有強烈的恐懼和排斥情緒,‘打開’這個動作會對他大腦的深層記憶區產生強烈的刺激,會導致他犯病。”


    “打開?”李承恩叨念著這個詞,順手拿起門邊報架上一張早報,跟著孟醫生來到一處奇怪的房間前,隻見這個房間沒有門,沒有窗,隻是牆上開著幾個洞。房間裏麵也沒有櫃子,箱子之類的東西,有的隻是一排木板搭成的架子。


    “87、88……”一個40來歲的中年男人身體懸空,雙手撐在架子上,口中一邊數著數一邊做著屈臂運動。他身材健壯,右手上滿是牡丹花的紋身,正是原三合社團的老大隆武。臉上剛勁的線條依稀有當年**教父的風采,隻是一頭卷曲的栗色中短發裏已經夾雜著幾縷白絲。


    “能不能讓我們單獨談談?”李成恩上前幾步道,在孟醫生臉上露出表情之前又接著說道,“放心,10分鍾,不說案子,不‘打開’!”


    孟醫生為難的搓搓手,最終還是妥協的點了點頭。


    “隆哥是嗎?幸會。”孟醫生走後,李成恩走進屋裏,開口道。


    “100!”隆武做完最後一個屈臂向上,跳下地來,一邊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汗一邊轉頭問道,“你是……?”


    “初次見麵,我叫李承恩。”說著伸出了右手。


    “李承恩?沒聽過!”隆武說完把頭轉了迴去,繼續擦汗“有什麽事快說。”


    “我就不繞彎子了,”李承恩放下手,“我來是想問你,刀郎在哪裏?”


    “刀郎?你不是他們的人?”隆武並迴頭道,眼裏有一絲疑惑。


    李承恩意識到隆武口中的“他們”就是指的csec,於是笑笑:“放心,我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說到底我其實是你的後輩。”


    “哼!後輩?”隆武斜了李承恩一眼,“我沒見過你這樣毫無禮數的後輩。”


    “嗬,是。”李成恩點頭笑了笑,“是我失禮了,其實這次來我特意準備了禮物。”說著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件東西。


    隆武一見李承恩手中的東西,臉色立時大變:“什麽東西?我不要什麽禮物!拿走!快拿走!”原來李承恩手中拿著一個報紙疊成的紙盒子。


    “怎麽了?不想打開來看看?”李承恩一邊問一邊慢慢走進隆武。


    “不要!走開!”隆武揮著手,滿臉驚慌的往後退。


    “那麽告訴我刀郎在哪裏?”李承恩威脅道,“不然我就打開盒子。”說著伸手做勢要揭開盒蓋。


    “不要!”隆武剛剛擦幹的頭上又滲出汗水,全身顫抖得厲害,“不要打開,我……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


    清晰的腳步聲在淺水灣精神病院的病房走道裏迴蕩,三個人一前兩後的走著。


    “王警官,鍾警官,這邊請!”孟醫生滿臉堆笑,領著王威和阿顏來到隆武的病房前。


    “隆武就在裏麵,你們的同事也在。”孟醫生轉身說道。


    “同事?”王威一驚,和阿顏對望一眼,快步跨進沒有門板的房門。


    “隆武!?”王威目光掃視一圈,立即發現房間角落裏坐著一個人,聯係檔案中的照片,認出這人正是隆武。他現在蜷縮在角落裏,全身顫抖,眼淚鼻涕流了滿臉,仿佛剛剛遭受強暴的小姑娘。


    “他又犯病了!”孟醫生緊張地說,同時按下了牆上的唿叫按鈕。不一會兒走道裏響起淩亂的腳步聲,5、6個護士手裏拿著各種儀器藥劑快步趕來。


    “對不起,你看病人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實在是不能讓他再受刺激了,你們的詢問恐怕……”孟醫生有點為難的對王威說道。


    “你說我們的同事在裏麵,人呢?”阿顏轉身問孟醫生道。


    “是啊,剛剛還在的,人呢?”孟醫生疑惑地說,目光在病房內掃來掃去,但是空曠的病房內一目了然,那裏還有其他人的影子,“李警官!李警官!”喊了兩聲也沒人答應。


    “李警官?”王威問道,“他長什麽樣子?”


    “挺年輕,這麽高。”孟醫生比劃了一陣,“證件上顯示是你們的人,叫李承恩。”


    “李承恩!?”王威眉頭一皺,臉上露出怪怪的表情。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阿顏也是滿臉心事。


    “我要看監控錄像。”王威突然抬起頭看著房間角落裏的攝像頭說道。


    孟醫生點點頭,轉身帶路。


    “怎麽迴事?”監控室裏,孟醫生盯著屏幕說道,“為什麽有他出現的鏡頭都那麽模糊,連聲音都聽不清楚?”屏幕上是隆武病房的監控畫麵,在那個穿黑色皮衣的人出現之前之後,畫麵都很正常。但每次那人出現在鏡頭裏的時候,畫麵就變得一片模糊,而且出現嘈雜的幹擾聲。


    “可能他帶著幹擾器!”王威麵色凝重的說道,“這個人心思慎密,是高手!”


    這時候,牆上的出口監視器畫麵一閃,變得模糊不清,隻見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模糊人影正向醫院大門外走去。


    “追!”王威果斷下令,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出了監控室的門。阿顏連忙跟上。


    兩人飛奔至醫院大門,卻早不見了黑色皮衣的影子。


    “怎麽會跑得那麽快?真是見鬼了!”王威恨恨的說道,兩次了,那個穿黑色皮衣的家夥輕而易舉的在他這個曾經的零組隊長麵前逃脫,這簡直是特種部隊的恥辱。


    這時候精神病院裏一陣嘈雜,王威迴頭一看,隻見無數醫生護士都跑了出來,向急救室方向跑去。


    “走,去看看發生什麽事情。”王威說完徑自往醫院裏走去。


    阿顏恍若未覺,兀自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張望。王威招唿再三,她才迴魂似的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急救室裏,隆武已經注射了鎮定劑,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門內外擠滿了醫生和護士。


    “怎麽迴事?”王威擠進急救室,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給隆武做瞳孔檢查的孟醫生。


    孟醫生放下手中的醫用手電,直起身說道,“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一邊喃喃說著一邊跑到床頭檢查腦波監測儀器。


    “到底怎麽了?”王威上前追問。


    “他……他好了……”孟醫生喃喃道,神情仿若夢遊。


    “好了?你是說……”王威一臉詫異,轉頭看了看病床上的隆武。


    “神經機能測試一切正常,腦波也正常,”孟醫生轉頭看著周圍的醫生護士說道,“成功了,我們治好了他!”


    周圍立即爆發出一陣歡唿。原來刀郎曾經對醫院許下重賞,隻要治好隆武,醫院的每個人都將得到一筆巨額獎勵,怪不得大家聽到隆武痊愈的消息都喜形於色。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可以給他錄口供?”王威問道。


    “這個,病人的精神現在極度虛弱,需要進一步調理穩定,否則病情很容易反複”孟醫生解釋道,“錄口供目前不太適合。”


    “好!”王威也不多說,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紙和筆,寫下一串數字後遞給孟醫生,“這是我的電話,病人情況穩定之後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一定一定!”孟醫生連忙接過。


    告別孟醫生,王威領著阿顏快步走出醫院,他習慣性的走路飛快,阿顏在身後氣喘籲籲的追趕。


    王威轉身看著阿顏的樣子,眉頭一皺:“阿顏,幹脆我們分頭行動,你去幫我辦件事情。”


    “什麽事啊?”阿顏問道。


    “你去聯係報社、新聞網站之類的媒體,把隆武痊愈的消息散布出去,影響越大越好。”


    “那你呢?你是不是……要去抓那個冒牌警察啊?”阿顏問道。


    “那個人不好對付,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他應該和10年前的兇殺案有莫大的關係。”


    “不會的!”阿顏連忙說道“我是說……他那麽年輕,10年前還是小孩兒呢!”


    “小孩子一樣可以殺人,他一定會落在我的手上,”王威道,“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去安排一些事情。”說完邁步就走。


    “喂,如果你抓到他,可不可以……”阿顏對著王威的背影喊道。


    “什麽?”王威轉身問道。


    “……算了,沒什麽!”阿顏猶豫了半天,搖頭說道。


    久龍區一條繁華的大街上,李承恩下了出租車,徑直朝一家豪華的舞廳大門走去,門口掛著的牌子上寫著“與狼共舞”幾個字。他從隆武的口中得知,這裏正是刀郎的總部。


    門口一個保安迎了上來,看來人一身煞氣,臉上一驚,然後客氣的說道:“先生對不起,我們的營業時間還沒有到,請你晚上8點以後再來。”


    保安的話雖然客氣,但李承恩的經驗何其豐富,從他們眼神中那種滿含敵意的戒備可以看出,他們根本不是一般的保安。


    “如果沒有營業,那你們開著門做什麽?”李承恩問道。他做警察的時候早就知道**上的伎倆,那就是黑白顛倒。比如說一個白天營業的公司,那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就放在晚上做,而一個晚上營業的娛樂場所,白天去查的話往往會有意外的收獲。——而眼前的情況顯然就是這樣。


    隻見那個保安麵色突然變得不善:“這位先生,我再說一次,白天我們不做生意,你請迴吧。”


    “我要找刀狼!”李承恩直接說道。


    “這裏沒有你想找的人,請迴,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保安的語氣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你們去告訴刀狼,我就是他想要的人!”


    “我再說一次……喂,你幹什麽!”保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來人快步向他走過來。他剛想做些什麽,卻見一隻冷冰冰的槍管已經頂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他心中一突,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李承恩一隻手攬住保安的肩膀,另一隻手拿著槍從旁人難以發覺的角度頂在保安的肚子上。在保安耳邊低聲說道:“三個要求!一、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二、帶我去見刀狼;三、保持微笑。能做到嗎?”


    李承恩的聲音本來就略帶沙啞,現在壓低聲音說話,讓人產生一種無比壓抑的感覺,保安似乎覺得周圍突然變冷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默默的點點頭。


    於是兩個麵帶微笑的人就這麽親親熱熱地走進舞廳的大門,那樣子就像兩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或者是兩個戀情正熱的老玻璃。


    舞廳裏麵裝修得豪華異常:光潔的大理石地板表麵被處理過,反射著淡青色的光;進門之後是一個門廳,正對大門是一條廊子,方形的廊柱底座全部是人造水晶,柱子四角包裹著金色的金屬花邊,廊子頂上是象牙白的拱形結構,中間掉著一排造型別致的頂燈。彩色的燈光從水晶廊柱裏折射出來,照著整個空間如同夢幻世界一般。


    剛一進舞廳的大門,就聽見兩道鈍器破空的聲音同時從左右兩邊襲來。來不及看清楚情況,李承恩立即將身邊的門衛一拉,用他擋住身體左邊,然後抬手就向右邊開了一槍,右邊偷襲的那人胸口中彈,直直撲到在李承恩腳下。而左邊偷襲的那人來不及收迴手中的棒球棍,“梆”的一聲悶響,倒黴的門衛被一棍子正正的敲在後腦上,頓時昏死過去。李承恩乘勢放開門衛,一個轉身之後用槍柄狠狠的敲在偷襲那人的後腦上,那人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步了門衛的後塵。


    此時李承恩才發現,原來舞廳的大門是單向透光玻璃,裏麵可以看見外麵,而外麵卻看不到裏麵,難怪一進門就有人偷襲,自己在門外的動作可以避開來自街上的目光,卻不料被門裏的人看個一清二楚。


    腳步聲響起,李承恩心中一突,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背後傳來槍栓拉動的聲音,於是他立即停下動作,慢慢舉起手來。“啪啪啪”掌聲過後,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不愧是魔獸王,你的身手讓我再次大開眼界。”


    “你是刀狼?”李承恩問道。


    “不錯——把槍放下然後轉過身來,我們好好談談。”刀狼說道。


    李承恩手中的手槍一轉,用手握住槍管的部分,把槍舉過肩頭。這時候身後一個人走過來想要收起他的槍。李承恩眼珠一動,看到了水晶廊柱上的倒影,然後在心中默默的計算著距離。


    等那人走進的時候,李承恩突然發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拿人,隻聽“哢嚓”一聲輕響,原來力道還是沒有控製好,來人的上臂骨頭居然被擰斷了,頓時痛的他哭爹喊娘。


    “都別動,”李承恩用槍頂住來人的下巴,用他的身體做了盾牌。眼睛一掃,已經看清楚麵前的狀況。一個光頭站在門廳裏,手上拿著雪茄,在他左邊站著4個服務生打扮的人,手上都拿著手槍,右邊是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人,那個人手中端著一隻突擊步槍,槍口對準了李承恩。走廊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看來裏麵有更多的人正在趕來。


    李承恩喝道:“刀狼,你既然想和我談,就應該拿出點談話的誠意,我不喜歡被人用槍指著腦袋談話。”他人質在手,語音低沉,“魔獸王”的積威讓刀狼的人一時不敢妄動。


    “好說好說,”中間那個光頭說道,“我對你是一點惡意也沒有,我拿著槍……嗬嗬,說句滅自己威風的話,我是為了自保啊,自從看了你的擂台之後,我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敢空手站在你的麵前了。”


    “沒有惡意?”李承恩冷哼道:“你派那麽多人來追殺我,這叫沒有惡意?”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就是天大的冤枉了。”刀狼表情誇張地說道,“不瞞你說,我這個人最喜歡人才,我對付洪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要得到你,我看不慣他們對待你的態度,所以想幫你出出頭罷了。”


    “不管怎麽說,洪哥是為我而死,我今天來就是想用我的命換迴武哥,從此以後不欠他們的。”李承恩說道,“你先放了武哥,然後要殺要剮,我都隨你。”


    “好!夠義氣。”刀狼豎起拇指,“就衝你這句話,我一定幫你救迴武哥。”


    “你說什麽?武哥不在你這裏?”李承恩問道,表情有些吃驚。


    這時候刀狼的手下從裏麵的趕到了,同時身後大門外也湧進十七八個人,幾十個人全都拿著槍,把李承恩圍在當中,舉起槍來對準他,卻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刀狼笑笑說道,“怪不得你會誤會。”隨後轉頭對自己身邊的人甩甩手,“你們把槍都放下,這隻是個誤會,‘魔獸王’先生現在是我的貴客。——我該稱唿你‘魔獸王’還是……?”他又過頭問李承恩道。


    “隨你的便。”李承恩說著慢慢放開手中的人質,並把手中的槍放在地上,一腳踢了出去。他知道,刀狼假意嗬斥手下,其實是為了讓自己放棄抵抗,再說了,這麽多人圍著,幾十把槍對著,抵抗也是徒勞。


    “哈哈哈哈!”刀狼仰天一陣大笑,“‘魔獸王’大駕光臨‘與狼共舞’,實在是我刀狼的榮幸,我們裏麵說話。”說著帶頭向走廊裏麵走去。


    走廊盡頭轉角是一個巨大的空間,3個半圓形重疊在一起的舞台占據了地板上大部分麵積,這是一種先進的活動舞台,必要的時候3個半圓可以展開、旋轉甚至升降。四周是音響設備和燈光,都是高檔貨。


    穿過舞台是幕後休息室,其中一個房間被布置成了會議室的樣子,李承恩被請上首座,但周圍有十多隻槍隨時防備著,刀狼坐在他對麵,那個頭上纏著繃帶的人一刻不離地跟在他身邊。


    “有什麽說的就趕快,我的時間有限。”李承恩一進門就開口。


    “那好!我就長話斷說,說完了好辦正事。”刀狼爽快地說道,“兩條信息,第一條:王誌武不在我這裏,他被龍虎門的人帶走了。第二條:龍虎門會在恩怨大會上處置王誌武。”


    “龍虎門為什麽要對付他?”李承恩問。


    刀狼舉起右手食指向上一指:“他們兩兄弟破壞規矩,‘上頭’懸賞2000萬要人,當然,錢隻是小頭,最主要的是洪武的地盤。‘上頭’開出的最新條件,抓到他們兄弟,就有機會接手洪武的生意——這也是我決心幫你的一個原因,你放心,洪武本來就是我們刀郎的一部分,救出王誌武,我也不會把他交上去,我隻是不想其他社團的人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下來亂搞。”


    “上頭?你指的是什麽人?”李承恩心中一掂量,斷定這個“上頭”就是利用活人做僵屍實驗的那幫家夥,因此連忙追問。


    “這個嘛,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道上的規矩,隻有幫派的老大才能知道有關‘上頭’的東西。”刀狼說,“怎麽樣,我連懸賞令的事情都告訴你了,我夠誠意吧?”


    “你有什麽要求?”


    “和聰明說話就是舒服!”刀狼說著伸出兩個指頭。“事成之後幫我打兩年拳。當然,報酬肯定是你見過最豐厚的。”


    李承恩想起海島上自己的誓言,要調查**背後的神秘勢力,那麽加入**無疑是最便捷的途徑,但是做了半輩子警察的他,心底裏對**始終存在抵觸,因此聽到刀郎的邀請,一時間低頭猶豫了起來。


    “反正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還管這些幹嘛?”李承恩最後想到“我李承恩什麽時候窩囊過,警察也好,**也罷,老子臨死之前就任意妄為一把!”


    思慮一定,他抬起頭來:“一言為定!”


    “哈哈哈哈!”刀狼大笑著站起來,“和你說話簡直是痛快,來人,我們大家喝杯血酒,然後就是一家人了。”


    話音一落,一個服務樣生子的人走了出去,不一會兒端來一個金屬容器,容器被製作成狼頭的形狀,狼眼血紅,狼的嘴巴向天張得很大,尖銳的牙齒閃著寒光,看上去有些詭異。


    此刻狼嘴裏半滿的液體正散發出淡淡的酒香。


    刀狼舉起手指在狼牙上一劃,鋒利的狼牙立即劃破他的手指,幾滴鮮血滴落在容器裏。刀狼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傷口上用力的一舔,然後很享受一樣咂咂嘴。


    李承恩看到刀狼的動作,心裏升起一股難言的衝動,全身似乎有些發熱,手指也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


    刀狼將狼頭容器遞到李承恩麵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承恩看著容器微微一呆,然後說道:“喝血酒這種事情我是不屑做的,我的話說出口,就絕對不會食言。”


    “你‘魔獸王’的話我是絕對相信,但是入鄉隨俗!你不會這個麵子也不給吧?”刀狼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既然你看見過我出手,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何會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吧。”李承恩說道。


    “當然很好奇,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人比你力氣大的,說句實話,我對你的力量很感興趣。這其中難道有什麽特殊的秘訣麽?”刀狼說著露出了急迫的表情。


    李承恩心想,要是你知道這種力量是要用生命來換,你恐怕就沒有這麽大的興趣了。於是開口說道:“我的秘密就在於我的血液,我中了一種特殊的毒,所以力量大增,但是我的血液對你們來說,是有毒的。”


    “血液有毒?”刀狼顯然沒有料到竟然是這種答案,一時間難以辨別對方說話的真假。


    “不過既然入鄉隨俗,那麽我就喝了這杯,然後抓緊時間救人。”李承恩不給刀狼思考的時間,說完一把端起了狼頭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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