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卑賤的血統!純血敗類和泥巴種的結合!居然用你肮髒的腳踩在了高貴古老布萊克家族的地毯上,玷汙了我們純血家族的榮耀!你這個小怪物,就應該……”


    “外麵在吵什麽?”一大早在布萊克夫人尖銳的叫聲中驚醒,高杉表示頭痛欲絕。


    “嘶……估計是哈利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擋住畫像的布……”西裏斯扒拉著蓬亂的頭發爬了起來,入目就是高杉按著額頭一副不舒服的樣子,愣了愣,湊上前去擔心道,“你不舒服?頭痛還是怎麽著?來,我幫你揉兩下。”


    “不用了。”高杉往後避了開去,眉毛一挑露出略微詫異的表情。


    不由得他不詫異。一般來說,任何人莫名其妙和別人同床共枕了一晚上,白天醒來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問句“為什麽我會睡在這裏”、“我昨天不知不覺睡著了嗎”之類的話。西裏斯倒好,直接跳出詢問的過程關心起了同床人的身體狀況。


    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指不定怎麽懷疑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呢。


    “真的不需要我幫你揉揉?我的手勁還挺足的。”西裏斯擔心地看著他,得到高杉再三拒絕後,不無可惜(高杉腹誹:你在可惜個什麽勁?)地攤攤手,掀開被子起身道,“那算了,我先出去處理一下。你整理完以後也起來吧,估計克利切已經做好了早飯。”


    一樓大廳聖誕樹下堆了很多禮物,下到樓下時,哈利正興致勃勃地拆著包裝紙。在巫師界生活一年多,高杉很好地遵從了入鄉隨俗的原則。今年的聖誕節,他借用霍格沃茲的貓頭鷹給哈利寄了一個帶電擊效果的戒指——準確來說是改造版的微型防狼器,可以充電;給德拉科寄了一個帶麻醉效果的戒指——外形和哈利的那隻一模一樣,兩個功能組合起來簡直可以當做最佳情趣道具(咳……);給羅恩寄了新版軍用防彈衣——輕薄方便,雖然暫時沒有用得上它的機會;給赫敏寄了一本《時間與空間最新研究報告》——每個月都會到霍格沃茲做調查的魔法部研究人員的贈品……


    潘西、金妮、韋斯萊遊走球兄弟和霍格沃茲全體教職人員也都收到了他的禮物。禮多人不怪,高杉是不會忘記這一條重要的處世準則的。


    話的確是這麽說的沒有錯,但……


    “為什麽?為什麽?月亮臉和哈利都有禮物,為什麽我就沒有?為什麽?”西裏斯看著高杉,眼底流露著難以置信和受傷。


    ……偏生還真的忘了這個人的禮物。


    “西裏斯,你知道,我現在做的這份工作酬勞並不高,麻瓜研究課程上使用的教材都是我自己掏腰包買的。”高杉斟酌著語言,“為此我預支了未來兩年的工資……”


    “但你還是給月亮臉和哈利都送了禮物!”西裏斯悲憤地叫道。


    高杉略微有點尷尬,事實上他是頭一迴應付這樣的場麵。向來在人際關係上處理得很好的陰謀革命家,哪裏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因為送禮不均的問題被人糾纏——還是被一個明顯已經脫離咬手指問人要禮物年齡的成年人:“萊姆斯他們是我的同事,給他們送的禮物大部分是我從麻瓜研究課程的備用教材裏挑的……好吧,我給哈利和德拉科的戒指的確是自己改造的小玩意,配備了一些細微的電子裝置……”


    “等等!”西裏斯眨眨眼,捕捉了關鍵詞,“你給德拉科也送了禮物,我不奇怪。但‘他們’?別告訴我‘他們’是霍格沃茲全體教授!”


    “呃,事實上除了教授們,還有禁林看門人海格和巡樓的費爾奇先生。”高杉難得誠實了一迴。


    “哦——梅林啊!”西裏斯絕望地大叫,驚醒了被布帷擋住的畫像,“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不過德拉科那個小兔崽子也就算了,居然連鼻涕精和費爾奇都比不上了嗎!?”一個轉身,朝著旁邊轉醒過來對著他破口大罵的畫像們以更大的分貝吼迴去,“閉嘴閉嘴!”


    西裏斯近乎悲憤的態度多少驚到了哈利。小獅子眨巴著水汪汪的綠眼睛看了看高杉又看看自家教父,想起昨天晚餐時間到處找不到西裏斯,結果卻在某個房間發現了“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的場景。腦袋瓜子轉了轉,不由露出恍然的表情。


    所以現在西裏斯是和晉助成為一對了嗎?可是看晉助的態度一點不像。那,是西裏斯正嚐試追求晉助?嗯……這樣的話也不錯,晉助是那麽優秀的男人,如果能夠嫁入(當然入贅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布萊克家,和西裏斯生上幾個孩子,那布萊克家族的榮耀不就有人傳承了,而且自己還能多出幾個可愛的小弟弟……問題是西裏斯有時候真的很不靠譜,晉助看上他的可能是不是有點小啊?


    哈利·拯救巫師界最偉大最神秘最厲害救世主·波特正幻想著無限遠的未來。


    盧平拉走了小獅子,一路小聲地咬耳朵:“來這邊,哈利。關於昨天那個問題,你覺得如果我去找西弗……”


    留下兩個理智的成年人(其中一個真的成年了嗎?)解決他們的禮物問題。


    “好吧,我忘了給你準備禮物。”高杉敗在了西裏斯控訴的眼神下,“作為彌補,你想要什麽,可以自己挑。”


    西裏斯泫然欲泣的表情一收:“真的?”


    高杉無奈地點頭。剛認識這人時怎麽就沒看出他這麽孩子氣。


    “那好。”西裏斯搓著雙手,喜滋滋地笑著,走幾步停一下,頓了頓,驀地湊到高杉身旁,“我也不要別的,就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吧?”


    高杉攤手,示意他隨便問。


    “誰,是阪田銀時?”西裏斯小心翼翼地開口。


    高杉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閃過陰霾,眼底掠過的殺氣倏忽洶湧而出!原本隻是隨意站在麵前聊天的人,一個瞬間氣勢大變,著實震住了西裏斯。但他還沒來得及有生命反應,那人的殺氣就收了迴去,快速得似乎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他走神時思緒過度活躍的錯覺。


    “為什麽你會知道這個名字?”高杉柔聲道。比往常柔和好幾份的聲線比怒吼咆哮殺傷力更大,至少西裏斯就忍不住結巴了一下,“你、我……我的意思,你的杯子衣服上課用的道具上都有這個名字……”


    高杉的眼神變得空洞。如果不是知道麵前這個人是麻瓜,西裏斯甚至會懷疑他正在施展大腦封閉術。


    “我不會迴答這個問題,你還是換一個聖誕禮物吧。”說罷,轉身走開。


    “這個男人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西裏斯也不知道自己會那麽浮躁,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一手扳住了高杉的肩膀。


    本來以為高杉會生氣——畢竟翻臉不認人這一點,從認識高杉那天起西裏斯就有所領悟了。不料那人隻是頓了頓,迴過頭來笑道:“對,非常重要,以至於我不想告訴任何人任何關於他的事情。”


    ……


    直到高杉走進偏廳,才聽見西裏斯忿忿不平的一聲“sh(吡——)t”。


    德拉科昨天就迴馬爾福莊園了,今晚會有一個盛大的聖誕節晚會在馬爾福莊園舉行,哈利和西裏斯都在被邀請的名單。按理說把客人帶到家裏共度聖誕,自己卻跑去參加派對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剛和高杉有過不愉快談話的西裏斯顯然沒有耐心按套路出牌,黑著臉讓克利切照顧好客人,就拖著著裝完畢的小獅子提前步入了壁爐。


    盧平還掛念著斯內普,當下就站起身來,告別高杉,跑去給魔藥大師“聖誕送溫暖”了。


    顯然,布萊克家族的先人們生前幾十載死後若幹年,就是再歧視麻瓜鄙視混血,也從來沒做過像西裏斯這種拋下客人自個兒跑掉的事情。眼看偌大屋子隻留下高杉,反倒不好意思吼罵了。板著臉吩咐克利切給高杉添茶,便安靜地觀察起這個近來在巫師界名聲大作的男人。


    高杉泰山崩於前而不倒,淡定地頂著滿牆壁幾百張畫像詭異的目光翻開了……《論一百對幸福同性情侶案例》——在沒有成功撮合斯內普和盧平之前,高杉教授表示他都會持之以恆地在相關方麵進行調查。


    一道清脆的啼鳴忽然響起,抬眼看去,一隻純黑色的貓頭鷹不知什麽時候從落地窗飛了進來。在半空中投下一個小巧的包裹——正好落到高杉懷中,一個優雅的轉身,又振翅飛了出去。


    包裹是用銀白色的紙張包裝的,上麵有著精致的鏤花圖案,還用淺綠色的絲綢紮了個蝴蝶結。一張卡片別在了包裹上,翻過來一看,陌生而漂亮幹淨的字體還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感覺——“to高杉晉助”。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留言。


    誰寄過來的?


    高杉皺皺眉,隨手將卡片扔到一邊去。本著陌生人的東西不能隨便亂收的原則,高杉是打算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包裹扔到旁邊去的。可萬一是認識的人寄過來的禮物怎麽吧?譬如……那個在霍格沃茲□區的紅眼少年?


    ……好吧,他也知道不太可能。


    正在遲疑間,一個熟悉的聲音突兀響起:“那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來者何人~~?


    ……


    不過我想這個問題大家不用想就能猜到了……


    ps~~謝謝蘭洛斯投的地雷~~


    飛去一個感激的口水吻m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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