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發現不對勁後,安娜三不五時就要鬧一鬧。


    小助理本來沒什麽想法的都讓她鬧得,生出了別的心思。


    明鶴不是不知道這樣下去不好。


    隻是,打從醫療艙完全失控後,他就跟失了魂一樣,對周圍的感知的到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別說吵鬧了,有時候連周圍環境一成不變。都發現不了。


    要不是小o完全不受影響,還不知道他會把人帶到哪個溝裏。


    為此,小o不知提醒了他多少次,可惜都沒什麽用。


    他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怎麽把人弄出來。


    最開始不把人弄出來,是為了續命,可都這會兒了,還續什麽?


    別說外部環境如此惡劣,醫療艙受不住。就算沒這麽惡劣,也不能呆下去了。


    高科技的東西,壞了就是壞了。


    與其帶著個沒用的破銅爛鐵上路,還不如另外想辦法。


    常言道,條條大路通羅馬,他還就不信了。


    沒了醫療艙,他就救不了人。


    隻是這個想法,剛提出來就遭到了極大的反彈。


    不說了解情況的小o,就連一直和她不對盤的安娜都發出反對意見。


    如果說,小o理智型選手一切都從安全性上考慮。


    那麽安娜,就是衝動型選手。


    她不會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在她腦子裏就一個思路。


    醫療艙是萬能的!病人是不能離開醫療艙的,一旦離開醫療艙,那就是死。


    她要保護自己的朋友,不讓她因為某些不良人士的錯誤判斷,而失去生命。


    隻是在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萬能。


    所謂的萬能,不過是運氣好還沒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這才給了外人錯覺。


    因著這個莫須有的錯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可笑的是,即便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依舊沒人相信。


    人都是盲從的,哪怕你自己不信身邊人說的多了,不信也變成了信。


    明鶴看了安娜一眼,隻淡淡說了一句,“我才是她丈夫,而你隻是個關係稍微好點的朋友。在她的生死決策上,我比你有資格。”


    安娜噎住了。


    明鶴這個人雖然很討厭,但這話,她無從反駁。


    是啊,人家是夫妻。是一家人,不要說生死決策,哪怕隻是生活中的一點小事,她都沒資格質疑。


    安娜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讓開了位置。


    “醫療艙,我可以讓你打開,但你要保證,她不會死。”


    “他是我這輩子最在乎的人對於他的生命,我隻會比你更珍惜。”


    說話間,明鶴已經拿出工具,準備撬開醫療艙。


    越是高科技的東西,其內部結構越是精密。


    錯了一點兒就會那什麽,而這,也是安娜遲遲不鬆開的原因。


    在此之前,她已經來了好幾天了,眼下,明顯拖無可拖,隻能放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明鶴額頭上的汗珠也越發多了。


    剛開始隻是細密的汗珠,數量雖然多,卻不阻礙視線。


    可漸漸的細密的汗珠匯聚在一起,形成大滴,大滴的汗。


    汗水順著臉部輪廓往下流,大部分淌在地上,可仍有小部分滑入眼睛。


    汗水中的含鹽量本就高,再加上眼睛本身極為脆弱。


    兩者相遇,明鶴的眼睛辣的不行,迫切的想要把那汗水從眼裏趕出去。


    可這會兒正進行到關鍵部位哪敢鬆手?


    隻能由著汗水在眼睛裏作威作福,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痛苦。


    一旁的安娜,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帶來不好的影響。


    唯有守著鍋子的小助理,一臉愜意。


    和個沒事人一樣,不時走來走去,瀟灑的不行。


    看她這樣,安娜就一肚子氣,人在忙碌中最看不慣的就是身邊有人晃來晃去。


    小助理這樣可謂是撞到了槍口上。


    找了個不那麽要緊的時刻,安娜過去,一把掐住小助理的胳膊。


    “咱倆好久沒談心了,你跟我過來。”


    小助理欲哭無淚。


    她都躲這麽遠了,怎麽還中槍啊,她什麽也沒幹啊!


    旁觀了一切的小o歎氣,這人哪,怎麽就那麽不知死活。


    沒看見這邊正忙著嗎。在這種時候,不管你做沒做,隻要你是閑著的,那就是原罪。


    自己辦事不夠老道,還委屈個什麽勁兒?


    周遭的動靜,明鶴都聽在耳裏,頓了頓,叮囑了一句。


    “不要太過分,點到為止就好,她還是個孩子。”


    得到仗義執言的小助理表示。


    您這話可以不說的。


    因為,越說,越慘……


    “阿~人生啊,就是一張茶幾上邊擺滿了悲劇。”小o伸了個懶腰,發出哢哢哢哢的金屬碰撞聲。


    有些刺耳,有些提神。


    “你忙你的我過去瞅瞅。要是忙完了,就給個提示,咱們好繼續趕路。”


    說完,小o蹦蹦跳跳的走了。


    它跟著醫療艙,雖然不是一樣的存在。


    可歸根究底,他們都是機器。眼睜睜看著同為機械的醫療艙被拆卸,它這心裏著實不好受。


    所以,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明鶴“嗯”了一聲,沒再管,專心投入工作。


    當外殼成功卸掉,內在的構成就暴露了,看著眼前簡單到粗暴的線路。


    明鶴心中有無數頭神獸奔騰而過。


    nm!他什麽心理準備都做好了,結果你就給他看這個。


    能再不尊重點嗎?


    一時間,除了不遠處傳來的吵鬧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安娜聽著耳麥裏傳來的聲音,看了眼不遠處的明鶴,眼底神色莫名。


    隨口交代了小助理幾句很快就離開了。


    等了那麽多天,那群鬼鬼祟祟的老鼠,終於露出尾巴了。


    好真是不容易。


    正巧最近無聊到不行,哪怕對方隻是一群菜雞,也願意收拾。


    總比沒有的好。


    安娜走後不久,小助理也離開了。


    很快這裏,就剩下明鶴和小o兩個擁有自主意識的存在。


    “你怎麽不過去幫忙?”明鶴清冽的嗓音傳過來,將懶洋洋的小o嚇醒。


    它看向明鶴,“不好意思,我不手癢。”


    明鶴眉毛微抬,“你確定不想更換主板?我要是沒記錯,你垂涎那個東西好幾年了。”


    “你在誘惑我嗎?”


    明鶴:“你要這麽覺著,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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