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委屈到不行,這都哪跟哪,別說她沒本事把人帶來,就是有那本事她也不敢呀。


    不說別的,光是那個脫離方式,就不是她這個胳膊細腿能做到的好嗎?


    心裏委屈到不行,但此時此刻她一個字都不敢往外吐。


    就怕一個弄不好招惹來更多埋怨。


    真要是那樣這頓罵,就沒個頭了。


    她還年輕著呢,可不想遭遇這種迫害。


    明鶴站在旁邊,不知道是真的沒聽到還是心裏想著別的事情,甚至一語不發。


    最後,還是小o看不下去,幫忙說了句話,這才給這場單方麵碾壓劃上句號。


    雖然過程不是很美麗,但小助理已經知足了。


    她年紀輕,不敢奢求太多,能停下就行。


    “和她沒關係,人是我帶來的,你要有火就衝著我發吧。


    我一個男人皮糙肉厚的,不管你說什麽,我都受得住。


    不像她,就一個小姑娘。外麵的風雨稍微大點都能去半條命。”


    小助理:“……”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


    “你?”安娜狐疑,轉過頭來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明鶴。


    這不打量不知道,一打量,瞬間嚇了一跳。


    如果說之前她認為這個男人是個收錢辦事的雇傭兵。


    那麽此刻,她敢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和小七關係匪淺。


    不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冒著生命危險,跑到這種地方來。


    明鶴“嗯”了一聲,然後朝安娜伸出手。


    “忘記和你自我介紹了,我是小七的丈夫。”


    轟隆隆!


    一道驚雷劈在安娜身上,瞬間將她劈的外焦裏嫩。


    這這這,這未免也太驚悚了吧!


    眼前這男人,不管說她和小七是什麽關係,她都信。


    除了夫妻。


    明鶴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麽,麵不改色道:“不要懷疑你聽到的內容,我和她確實是那種關係。


    隻不過,一直沒有對外公布。至於原因,我想不用我說,你大概也能猜到。”


    安娜:“……”


    現在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嗎?


    她,安娜和應閱可是好朋友!


    冷不丁的好朋友身邊就蹦出一個丈夫了,你不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嗎?


    居然還能這麽淡定的和她交流。


    她該說這男人太穩呢,還是該說他不在乎,她和應閱之間的感情?


    不管是哪一種說法,她都不想接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安娜漸漸冷靜下來。這年頭,除了自己外,沒誰應該對誰交代自己的事情。


    親密無間的夫妻之間尚且有秘密,更別說是隔了好幾層的朋友。


    可以告訴你那是情分,不願告訴你是本分。


    與其浪費時間去想那麽多有的沒的,不如開誠布公的談一談當下的局勢。


    接下來該怎麽做,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至於狗男人今天對她不禮貌的事,等應閱醒過來再說。


    沒有好朋友在身邊幫忙撐著台子,別說發火,他就是在這男人麵前吐血,三升,都不一定能激起他的同情心!


    既然如此,還費什麽話。


    安娜和明鶴見麵後的第一次磋商,在一個有些詭異的情況下完成了。


    好在結果還不錯,不然照這個架勢再商量下去,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明鶴可不是個好像與的,除了在應閱麵前有有求必應外,在其他女性麵前,那就是一尊大佛。


    誰要是不開眼得罪他,那後果……


    該怎麽說呢?


    洗幹淨脖子,送上門,都不帶滿意的,除非你能讓時光倒流迴到當初那個時刻。


    否則……不!沒有否則!


    真要到那個份上,人估計都沒了,那還有什麽其它。


    咕嚕,咕嚕。


    鍋子裏,淺灰色的液體不停冒著泡,空氣中,還有類似水霧的東西在蒸騰。


    在霧氣的籠罩下,所有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鍋子裏邊煮著的東西不是水,而是一種類似水晶的半流體。


    這東西通體呈現出黑色,表麵有霞光流轉,屬於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討女孩子眼緣的類型。


    起初明鶴把它帶迴來,也是因為這個,直到,無意中丟到鍋子裏,這才發現它的奇特。


    隻是,凡事有利便有弊。


    在霧氣給他們提供溫暖的同時,也在同化他們。


    當然了,他們是人類不可能和其他生命體一樣,漸變成這種玩意。


    但他們,會變成石頭,沒有生命力,任由風霜宰割的石頭。


    麵對這種情況,沒人不糟心,不抗拒。


    隻可惜發現的太晚。此時的他們,已經離不開這玩意了。


    好比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在沒有遇到水源時,可以各種堅持,各種忍耐。


    可當遇上水源,之前的種種堅持就會蕩然無存,誰要是在這個時候叫你放棄。


    你恐怕會把對方當做仇敵,哪怕心裏清楚,這是為了你好。


    “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繼續走嗎?”


    燃燒中的木柴不停發出嗶啵的響聲,小助理有些受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你要是想走,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不留你,一如來時。”明鶴口氣淡淡,看不出任何起伏。


    仿佛除了身邊的醫療艙,再沒有什麽外物可以激發他的情緒。


    “可以離開,可以離開可以離開!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什麽?”安娜也有些惱了。


    不停地趕路,讓她心力交瘁。


    她不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


    可這種寂寞,它不一樣,路途上的寂寞,可以用別的東西找補。


    心靈上的寂寞,要怎麽找補?


    “我說過,你們不願意可以走。”不管她倆說什麽,明鶴就這麽一句話。


    這種話說實在的很欠扁,但這就是他的心裏話。


    不管是同伴的苛責,還是同化的危機,在他這兒,什麽都不是。


    此刻他眼裏心裏,都隻有那個陷入昏迷的愛人。


    隻要應閱能活過來,他變成什麽樣都無所謂。


    哪怕,相處的時間隻剩下幾分鍾,或者最後一麵,他都甘願。


    隻是,這場旅途不是他一個人的征程,光他一個人願意不頂用,必須所有人都同意。


    問題是,還有誰,會願意。


    剛開始就這樣,接下來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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