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閱身上的哀怨很濃鬱,哪怕隻是簡簡單單的坐在那,什麽都沒幹。


    別人也能輕易察覺到她身上的哀怨,簡直不能再明顯。


    換成別人早就吃不下東西過來哄了,可揚子濤和飛雪兩人愣是半點反應沒有。


    該吃吃該喝喝,完全無視了應閱的存在。


    隻是他們能無視,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無視,其中反應最大的當屬送餐機器人。


    剛開始人家送餐還送的好好的,可沒一會兒就死機了,和個模型一樣,處在原地一動不動。


    剛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是機器人故障,可一連好幾個都故障,那就不正常了。


    想想排查一番後,眾人確定了原因,不是別的,就是應閱的怨氣太重。


    麵對這樣的結果,餐廳負責人啼笑皆非,可他們打開門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


    幾番思量後,將機器人換成了真人,本以為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可沒一會,又出事了。


    最後,隻能讓他們自己把菜從門口端進來,那畫麵著實有些搞笑。


    當飛雪第n次從外邊拿菜迴來,終於受不了了,睨了揚子濤一眼。


    “你看看,這就是你所謂的好主意,一頓飯下來,她沒事兒,我們自己倒讓她折騰的不輕,真不知道是在懲罰我們自己,還是懲罰她。”


    揚子濤慢條斯理的吃著手裏的羊腿,“急什麽,好戲還在後頭呢,咱們有的是時間。”


    飛雪無語=_=


    是,你是有時間,一個無業遊民怎麽可能沒有時間。


    問題是她耗不起啊,為了拓展業務,她最近沒少帶人。


    最近剛剛有了些許起色,她可舍不得放手。


    踟躕了片刻,還是起身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大衣,準備走人。


    見狀,應閱大喜,也想跟著走,能看不能吃,實在太煎熬。


    這個地方,她是一分鍾都不願多待。


    既然能走,自然得抓住機會。


    可還沒走到門口,衣領就叫人從後邊抓住了。


    “姐,這飯還沒吃完呢?你打算跑哪去,從小你一直教導我不能不吃飯,現在你自己怎麽忘了?”


    應閱苦笑,完全不想搭理他。


    這頓飯,如果是正常吃,她絕對不會走,問題是這正常嗎?


    隨便叫個人進來,都會說不正常,好不好。


    她知道,那件事情是她做錯了。


    可她也沒有不認錯呀,該她承受的,她都受了,難道還不夠嗎?


    非要把她膈應的不行,才罷休阿?


    揚子濤仿佛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麽,擱下吃了大半的羊腿,臉上是少有的嚴肅。


    “應閱,從昨天到現在,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真的知道錯了嗎?”


    揚子濤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起伏,仿佛嘴裏說的不是嚴肅的問題,隻是平常的閑話家常。


    可應閱卻從中聽出不一樣的意味。


    他生氣了。


    揚子濤從小就是個樂天派的寶寶很少生氣,就算偶爾被其他的小夥伴惹得不行,也不會當著人家的麵發火。


    可現在他火了。


    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大喊大鬧,可越是這樣,應閱越害怕。


    她緊緊咬著下唇,在之前的位置上坐下,不發一語。


    “你又是這樣,一問到關鍵地方,就什麽話都不說。


    你喜歡安靜。我不反對,但安靜不能解決問題。


    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認錯了,願意承擔後果,就什麽事都沒了?”


    應閱微愣,她確實是這麽想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她這會兒不敢這麽說。


    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說,說了會出大事的。


    可不說這個她又能說什麽呢?


    一時間包廂內的氣氛凝滯了。


    “不說話,又不說話。應閱,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


    不管是對還是錯,隻要你不想說就沉默以對,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對外人來說有多殘忍。”說到這,揚子濤抑製不住的怒拍桌子。


    “我寧可你在我們麵前嘶喊,寧可你張牙舞爪,也不想見到你這副樣子。


    你越是這樣,越會讓人覺得和你之間有距離,我們是親人啊,血脈相連的親人。


    有什麽話,是不能在我們麵前說的?還是說在你心目中我們這些親人還沒有一個普通朋友來的重要。”


    “我沒有這個意思。”應閱抬起頭,對上揚子濤的眼睛,“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對你們說那些事兒。”


    說到這,應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在這一刻,整個腦子都是懵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能說什麽。


    思維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運轉,沒了思維的加持,她和一具空殼沒區別。


    思想,行為,她都有。


    隻是沒有辦法,向別人解釋為什麽這麽做。


    應閱很糾結,可她的糾結落在揚子濤眼裏,就變成了紅果果的逃避。


    這讓心情本就不好的,他越發生氣。


    胸腔內一顆火熱的心,仿佛瞬間被人丟到冰窟裏,涼得不像話。


    要不是心跳依舊在持續,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已經叫眼前這個小女人給氣死了。


    人都說,這一世的經曆是上一世遺留下來的恩怨。


    真不知道上輩子的他做錯了多少事情,這輩子才會遇到這麽個不著調的姐姐。


    不盡心思和草履蟲一樣簡單,連行事都直白到不像話。


    年幼時的她明明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雖然稚嫩,可做事哪有這麽一根筋!


    手握成拳,一下重過一下,在桌上敲擊。


    直到手被反震力震得發麻,才停下,自虐般的行為。


    “應閱,今天這番話,我隻說一次,至於能不能聽進去,在你不在我。”


    “往後餘生,不要自虐,有什麽話說出來。”


    說完,起身離開,和來時一般,眼中沒有應閱的影子。


    由著她一個人在那。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應閱心中百感交集,複雜的不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是難受,卻摸不到頭。


    手指無意識的蜷縮,抓窩,一如她現在的心態,不知所謂。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光腦響起午休時間即將結束的提示音才反應過來,抓起自己的衣服往片場趕去。


    下午還有很多工作,天大的事,也得等到休息的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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