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們從靈脈進入水府?”


    “是的,我們有風火扇,雖然不是諸天星鬥陣專門的陣眼,但是小範圍操縱陣法還是沒問題的。而且太湖水府如今受到攻擊,我們就有機會通過地脈潛入水府。”


    周元想了想,搖了搖頭:“不行,我們的目標太大了,隻有我們進入的話,肯定會被雁蕩派滿世界追殺。”


    想了想,他問道:“能不能將通過靈脈進入水府的道路全部打開,讓沿線所有修士全部進入,大家雨露均沾,雁蕩派就是想追究都難。”


    於紅脂想了想,無語的看著他:“那你進去是為什麽?就為了給雁蕩派添堵?要知道,即使我們先進去,如果要混淆目標,也隻能是先一步而已,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但以周元來自後世的思想而言,能公平競爭就行,各憑本事,憑什麽你們雁蕩派獨自壟斷?與其如此,還不如公布出去,讓大家都有染指的機會。


    再說,這樣對他們也是掩護。


    因此,他直接對於紅脂道:“隻有放開,我們才走混水摸魚的機會,否則,肯定會被雁蕩派全拿走,與其如此,我寧願與其他人去爭。”


    於紅脂想了下,點點頭,讚同了他的想法,道:“我盡量,待雁蕩派攻擊水府到最後關頭,水府陣法會本能抽取全太湖的靈氣,到時,我以風火扇能暫時放開從靈脈進入水府的限製,但是時間不會長久,能有多少人抓住機會進去,就不好說了。”


    “沒關係,隻要動靜鬧大一點就行,至於他們會不會抓住機會,那就是個人的本事了。”


    於紅脂點點頭,拿過風火扇仔細研究起來。


    而周元想了想,也要去做一些準備。


    就這樣,於紅脂每日觀察星象,對照地脈,勘察靈氣變化,而周元,除了每日釀酒、祭煉法器、修煉功法之外,也準備了許多小東西。


    七日之後,當一個風和日麗的白天,周元正在釀造和合酒,進行到最後的調酒關頭時,於紅脂走到他跟前說:“準備,就這一兩個時辰了。”


    周元嚇了一跳,不過這調酒不能亂,他對於紅脂道:“重要的東西收拾起來,事有萬一,我們可能需要直接離開太湖。”


    於紅脂點點頭,好在他們重要的東西也不多,就隻有自己各自的幾件法器,一些靈酒和酒曲,好在培養靈曲的事周元還沒開始做,否則,那玩意不能放入儲物袋就麻煩了。


    兩人將東西收起來,讓南溪重新進入那珠子中,然後由於紅脂帶著,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兩人要分開時,於紅脂帶著南溪的目標小一點。


    然後兩人劃著靈舟,出發了。


    他們選擇的地點,在大東山附近,那裏本來就是太湖一條主要靈脈所在,所以才能形成那個小坊市。


    他們選在這裏,因為這裏人多,來來往往的修士彼此不認識,方便他們混進去行事,反倒是那些偏僻的靈脈附近,修士不多,極易讓人記住樣貌。


    於紅脂準備將小東山那裏的靈脈通道也打開,那裏修行的修士更多,金丹築基都有,在那裏打開,肯定有靈醒的修士進入,那樣他混水摸魚的心思就達成了。


    至於其他地方,周元讓他量力而為,反正最後,雁蕩派要找人算賬,就讓他們懷疑去,最多他和於紅脂放舟東海。


    他們兩人的法寶,都有了一擊之力,特別是於紅脂的陰陽伏魔劍,威力之大,在法寶之中也稱得上上品了。


    這還是這許多時日那伏魔劍自行積攢元氣的緣故,如果日後她的修為上去,再度衝擊通天靈寶也不是難事。


    至於周元的風火扇就遜色多了,因為祭煉禁製層數不高,那兩麵靈帆原本也不是什麽攻擊性法寶,所以隻能在築基期法器中算精品。


    不過,他也知道那兩麵帆中應該有好東西蘊藏著,隻可惜,他此時的修為,對此一籌莫展,就算想自爆法器都沒資格。


    兩人靠近大東山後,有意放慢了速度,拖著時間。


    而太湖湖麵,隨著雁蕩派的行動,靈脈波動越來越大,最後,不說金丹、築基期修士,就連未入道的修士也發覺了靈脈的震蕩。


    周元和於紅脂仿佛受到了驚嚇,靈舟左右搖擺,而於紅脂卻趁機拿著風火扇,注入法力,丟入此時已經顯形,在不斷震蕩的靈脈之中。


    隨著於紅脂法訣的打出,靈脈的震蕩漸漸有了規律,不再是先前一樣呆板無序,被動應對了。


    隨著於紅脂的法訣打出,她漸漸能影響到這條靈脈,見狀,她一打手勢,周元領會了意思,將靈舟直接翻覆,然後往頭上一罩,裝作翻船的樣子,自己則和於紅脂潛入水中靈脈。


    之所以沒辦法帶走靈舟,是因為這玩意他和太大了,儲物袋裝不下,隻好這樣裝作失事。


    兩人進入靈脈後,很快就感覺被一股巨大的壓力包裹、挾持著往前飄去。


    而於紅脂還在不停的掐著法訣,當他們前進了數十裏,快接近水府後,她猛地吐出一口精氣,然後竟然見太湖大東山附近的三條靈脈猛然間直接顯形。


    然後,開始瘋狂吸納周圍的元氣,補充到水府之中。


    同時,那些靈脈之中忽然出現一條條似虛似實的通道,就顯現在靈脈上空,仿佛踏著靈脈往前行一樣。


    “水君宴客,地脈迎賓?”有見識的修士一看到這副場景,立馬投入那些通道中,騰雲駕霧般,往前而去。


    “水君宴客,地脈迎賓是昔日太湖水君大宴賓客時設置的一道禮儀,有資格參加的修士來到湖邊時,直接被這一手接進了水府之中。”


    所以,如今懂行的人就知道,從這些通道能直接通往水府之中,又有幾人能忍住這樣的誘惑,紛紛投入通道中。


    而周元和於紅脂二人已經前進了幾十裏,靠近了水府。


    待其他修士陸陸續續就開始往這邊趕過來時,兩人已經摸到了雁蕩派警戒圈,不能再往前了。


    他們等了等,然後就看見無數被靈氣裹挾的身影,攜著萬鈞之勢往水府中衝去。


    那些外圍的雁蕩派弟子見狀大驚,不假思索的就各展手段攔截,或法術、或符篆、或法器,可是無一例外的,這些都被洶湧而來的靈氣狂潮衝得七零八落,個別以身犯險的,更是被摧殘得骨斷筋折。


    好在這還隻是單純的靈氣狂潮帶來的衝擊,沒有任何修士意誌,也沒有形成殺傷力。


    乘著這些靈氣狂潮,那些修士都投往水府之中,而周元和於紅脂也在第一波人衝過去之後馬上混入其中,一起溜了進去。


    此時,那在中央坐鎮的那路翁更是長嘯一聲,怒氣難以抑製,可是麵對這靈氣潮湧,要他直接硬憾,或許能阻擋下幾個人,可是總體卻於事無補。


    片刻後,那位上次在他身邊的少年進來稟報道:“師叔,是大東山和小東山那邊的靈脈出現了地脈迎賓,所以附近的修士都乘著靈脈輸送進了水府。”


    “沒有水君操縱,沒有水君符篆,這地脈迎賓如何會出現?去查查。再有,讓一批弟子三人一組,從大小東山也進去。”


    “注意,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找到水府靈樞,守住,等著我們的進入,其他的事,不要插手,也不要管,更不要不知死活地與那些修士爭奪靈物。”


    “是,師叔。”


    “這邊加緊攻打,將水府防護攻破,我們直接進入,不能再等了,周圍那些門派恐怕已經得到消息,再拖下去恐怕會生變。”


    待那青年走後,他憂心忡忡地望著外麵那縈繞著水元氣的世界,歎了口氣,原本計劃是由他們在太湖的弟子直接找到水府,破解水府防護,隔絕兩三天,等他們煉化水府靈樞,重新封閉,此事就成了,沒想到,如今卻出了岔子。


    如果久拖不決,這裏很可能就生出變數,他們要獨霸太湖的想法很可能成空。


    接著,他在想,是誰在這背後操縱的?水族?妖族?朝廷?還是別的門派修士?貌似都有可能,但都差了一點。


    因為是別的大勢力,有水君符篆或者更高一級的龍君法篆的話,直接進入就行了,為什麽會跟自己這邊湊到一起?


    一邊想,他一邊卻親自下場,加入了攻打的隊伍之中。


    而周元和於紅脂,乘著那靈氣狂潮進入水府之中後,感覺身體一鬆,穿過了什麽屏障一般,掉入了一個清爽無比的空間,隻有腳下有一層不足三尺深的水,靈氣充裕。


    兩人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往外一打量,竟然發現兩人站在一塊碩大的蓮葉之上,抬頭往四周望去,竟然發現這是一個略顯幽暗的空間,隻有頂上有些微光透漏下來。


    而空間中,最下方則是一層不知深淺的水麵,一株株靈蓮長在其上。


    而他們,就站在其中一株靈蓮之上。


    這些靈蓮,沒一株都高丈許,每一片葉子都有數尺方圓,站兩個人毫不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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