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和村長談了什麽,沒人知道。不過第二天哈代稱病沒來送玄音他們出海。


    茹珺帶著手下把玄音他們護送到了碼頭,她叮囑書店所有人:“到那裏萬事小心。雖然我們總帶新人去浮遊秘境曆練,但是也隻在外圍。越靠近藏寶閣越危險,而且中間還有迷霧,很容易走失,你們每個人都跟緊一些,不要掉隊。那個島比實際上看起來大很多,裏麵錯綜複雜,你們萬事小心。”


    “好,我們都會小心的。”玄音說。


    茹珺又特地叮囑妙果:“你呀,老是大大咧咧的,最讓人擔心!這次要跟緊了玄音,知道嗎?”


    妙果一把抱住茹珺,撒嬌道:“知道啦,茹珺姐姐!”


    “茹珺姐,離別在即,有沒有什麽錦囊或者壓箱底的好東西給我們帶著防身啊?”曹成笑嘻嘻地湊上去,腆著臉想撈點好處。


    “有啊,米田共要不要。”茹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茹珺……姐,我一定會活著迴來見你的!”餘洋紅著臉,看著茹珺半天,才鼓起勇氣說。


    “你可說點吉利話吧!什麽一定會活著,活著不是必須的事情嘛!”隊伍裏的歐陽樹虔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拍了一下餘洋的肩膀。


    “就是,你們可一定要迴來,知道不?”茹珺淡淡一笑,順著歐陽樹虔的話,隨手化解了餘洋話裏的那些曖昧。


    這時,茹珺身後的手下走過來說:“隊長,船家催我們現在返航了。”


    “好了,不聊了,我們現在就迴去。玄音,晚上過夜一定要迴到外圍的小木屋裏麵,那是我們訓練時住的地方,裏麵日用品都很齊全,屋子外圍撒了藥。太陽下山之後,島上不安全。”茹珺猶豫了一下,才靠近玄音,小聲地說,“聽說會有一些危險的東西出現。我知道妙果武力值高,但是數量太多的話,你們還是避一避,聽到聲音也不要出來,知道嗎?”


    “我盡量。”這次玄音沒有直接答應她。


    茹珺擔憂地看了一眼在一旁和少白嘻嘻哈哈聊天的妙果,才接著說:“你別太自負了。”


    說完和妙果等人打了個招唿,茹珺就在手下的簇擁下上船了。


    看著大船漸行漸遠,妙果這才湊過來,問玄音:“剛剛最後茹珺姐和你說什麽啦?”


    “茹珺說,晚上這裏會出吃人的怪獸,害不害怕?”玄音也不瞞她,用半真半假開玩笑的語氣說。


    “老板,我們先去哪裏?”卓陽悶不吭聲地插在妙果和少白中間,問玄音。


    玄音一邊率先在前麵帶路,一邊迴道:“先去找小木屋,把行李放進去。”


    根據無極村的人做的路標,玄音等人成功的找到了小木屋。這裏位於離河流不遠的一片窪地,後麵是一片森林。一共八個屋子,除去廚房和洗漱間廁所二合一的小屋子,還剩下留個屋子可以住人。


    “妙果和歐陽樹虔住一個屋子,少白和我住一個屋子,曹成、餘洋和卓陽住一個屋子。有意見嗎?”玄音掃視了一圈,問。


    “有!”曹成舉手,“老大,我想和你住一個屋子!”


    玄音看了眼少白,後者點點頭。


    “好,曹成、少白、我住一個屋子,餘洋和卓陽住一個屋子。就這樣吧,休息十分鍾來我的屋子集合。”玄音說完,看了眼一臉得逞之後很高興的曹成,笑著搖搖頭,和少白一起進屋子收拾行李了。


    “老卓,放心,我會在裏麵盯著少白的,他一旦對妙果有什麽行動,我都第一時間通知你!”曹成等他們都進屋之後,跟卓陽咬耳朵說。


    “那就拜托了你!”卓陽感激地說,又提到,“老卓不太好聽,你換個叫法吧。”


    “老陽怎麽樣?”曹成立馬想到另一個。


    “還是老卓吧。”卓陽扶額。


    “我說你們兩個說單口相聲呢?簡直一個捧哏一個逗哏。”餘洋沒好氣地指著曹成說,“在無極村你怎麽不幫我盯著茹珺,明知道我喜歡她。”


    “你又沒有競爭對手,我幫你盯啥?而且茹珺姐一心想著她的未婚夫,你還是放棄吧,老餘。換個容易點的姑娘喜歡。你沒看到嗎?茹珺姐那天從酒店裏帶著手下和俘虜出來時,走路帶起的風都有血腥味。”曹成想起那個味道就忍不住皺眉,“不說了,我去整理行李先。”


    先進入小屋的玄音環視了一下小屋,一共四張床並排擺放,床的對麵是一個放衣服的櫃子,櫃子旁邊是一張桌子和一個凳子。所有家具都是原木做的,隻刷了一層清漆。


    少白和玄音進來之後,兩人都沒說話,隻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這氣氛太過沉悶,收拾到一半,少白忍不住開口了:“玄音,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很多不解。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原因,但是總有一天,我能說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


    “說什麽?說你是百草的身份嗎?”玄音抬頭看著少白,用很平淡的語氣問道。


    少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沒想到自己一直遮遮掩掩的身份對方早就知道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少白低下頭,想努力掩飾一下自己慌亂的神色,可是急促不安的語氣卻出賣了他。


    玄音停下手裏的動作,坐在屋子裏唯一的椅子上,想了想說:“有一段時間了吧。慈海方丈去世的那天晚上,他來找過我,他說……”


    說到這裏,玄音剛要繼續,曹成進來了。玄音和少白立刻默契地停止了話題,若無其事地討論起要睡哪張床的問題。


    曹成也沒有起疑,他往第四張床上一座:“老大,我看這張床最順眼,讓我睡唄!”


    玄音點點頭,三人聊完睡哪裏之後,實在沒什麽話題,幹脆聊起了這個島。


    曹成問:“老大,為什麽茹珺姐說這個島比實際看上去大得多啊?”


    “書店二樓的琳琅和赤域,這兩個房間你知道吧?”玄音問。


    曹成點點頭,那個據說裏麵有很多魂魄的房間他記憶猶新。


    “須彌芥子知道嗎?”玄音又問。


    這次曹成搖搖頭,這個詞他聽說過,但實在不知道含義。


    “芥子是芥菜的種子,非常小。而在佛教的概念裏,須彌山是諸山之王,是世界的中心。偌大的須彌山卻能納於芥子之中。人界流傳,這是在暗喻佛法之精妙,無處不在。卻不知道,這是一個空間的概念,何為大,何為小?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琳琅和赤域就是兩個小世界,而浮遊秘境這座島也是一個小世界。裏麵的人不能輕易出去,因為鑰匙掌握在外麵的人手裏。琳琅和赤域的鑰匙在我手裏,浮遊秘境的鑰匙在無極村的手裏。我和茹珺約定好了,七天之後她再來接我們。無論是送還是接,都要用鑰匙打開通道。”玄音說。


    曹成琢磨了一下,問道:“那要是茹珺姐不來接我們,咱們是不是就永遠被困在這裏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少白和玄音內心都是一震。玄音不動聲色地說:“茹珺怎麽可能不來。”


    而少白則是少見地說了一句硬話:“她若是不來,我們就自己開一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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