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好久不見。”茹珺迎上去,給玄音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久不見。”玄音笑著說。


    茹珺指著收銀台邊上的四個大麻袋說:“那些東西是村長讓我帶給你的,都是些自家特產。”


    迴來之後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餘洋心裏一萬隻羊駝在崩騰,什麽樣的自家特產?大象嗎?他忍住了沒敢吐槽。


    所有人落座之後,曹成舉手問:“老大,我有個疑問。”


    “說。”正在和茹珺寒暄的玄音停了下來。


    “為什麽隻有齒蜛獸被追殺,別的上古兇獸呢?”曹成的腦迴路果然異於常人。


    “問得好。”茹珺用讚賞的語氣對曹成說,又問玄音,“這個問題我來迴答吧?”


    玄音點頭示意她說。


    “獵蜛人在上古的時候叫做獵獸人,是專門狩獵所有上古兇獸的,後來隨著時間推移,大部分兇獸都消失了,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因為人類的活動範圍擴大,不得不逃到深山老林裏麵修煉。再後來,大概到唐朝時期,隻剩下一種兇獸,數量不減反增,並且越來越狡猾。他們跟著人類社會一起進化了。


    齒蜛獸能變成人的樣子,混在城市裏。他們很挑食,隻吃人類的腦子和心髒,一般在火葬場工作或者從事餐飲行業。叫齒蜛獸是因為他們的牙齒又長又鋒利,本體分為八節,每一節都有堅硬的甲殼,像蟲子一樣動作敏銳。還有很多條觸手。


    他們是群居動物,活動多以家庭為單位。


    西方的吸血鬼知道吧,就是齒蜛獸遷徙之後和西方獵魔人起衝突後,發生的群體性異變。他們不再吃心髒和腦子,改成吸血,還長出了翅膀。


    自稱齒蜛獸變成主要獵殺對象之後,我們獵獸人的名字也變成了獵蜛人。不過我們村的傳統手藝保存流傳的很完整,所以如果有其他上古兇獸,我們村也接。”


    茹珺說話時的措辭淺顯易懂,還穿插了對比,比妙果的理論課吸引人多了。


    “哦,所以你才要我查張銘盛家周圍五公裏所有的餐館!”餘洋恍然大悟。


    “這種事遇到多了,就會有一種直覺,我稱這個叫職業敏感。我們和茹珺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每次都希望是最後一次。”玄音解釋道,“這次張銘盛的夢我認為大概率是一個求助或是警告性質的夢。”


    “對,我這幾天一直在和張銘盛聊天,他說他大學時和那個同學關係特別好,就是畢業了,逢年過節也會發問候,三個月前張銘盛結婚的時候還想找他做伴郎的,不過沒聯係上。”餘洋補充道。


    “大概率是齒蜛獸了。據最新的情報,現在的齒蜛獸連靈魂都吃,說相信吃了靈魂之後能提高智商,不過在我看來就是智商稅,和一些人類說吃穿山甲能產奶一樣,都是蠢貨聽信了無稽之談。”茹珺不屑一顧地說。她是真的很看不上蠢貨。


    “好了,張銘盛這個委托由我,茹珺,餘洋接手。其他人繼續學習需要學習的東西。”玄音宣布說。


    “玄音,你帶著我唄,之前都是你、茹珺姐和我,我們三個!”妙果不幹了,著急地說。


    “聽話,我們要給新人個鍛煉的機會,餘洋還沒正式參與過委托,我也很早就答應他了。”玄音說。


    他說完,又對餘洋說:“今天晚上八點睡覺,錯過時間我們就不等你了。”


    中午吃完飯,玄音和茹珺在二樓書房聊天敘舊。


    “疫情之下,管控這麽嚴格,我還以為你來不了了。”玄音給茹珺泡了一杯菊花茶,是她喜歡的。


    “能怎麽辦呢,我從晚霞鎮過來的,有專門跑各個城市的通道,就是路費有點貴,事情結束之後你記得給我報銷。”茹珺把頭發散開,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喝茶。


    “村長給帶了那麽多東西,也難為他還記得他。謝謝。”玄音真誠地道謝。


    第一個他是村長,卻不知道第二個他指的是誰。


    “村長哪是記得他啊,明明就是他家二姑娘在惦記著你。知道你這次點名請的我,二姑娘還來我家鬧了一場。”茹珺斜著眼睛看玄音,眼神裏滿是戲謔。


    雖然是付錢的買賣,但她和玄音是過命的交情。而且茹珺知道,玄音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他的心裏隻有一個人。所以她在他麵前很隨意。


    玄音苦笑不已:“都這麽久了,我還以為二姑娘早就忘了,她當時才二十歲。”


    “她就算活到兩百歲也惦記你,那個丫頭老倔了,跟你一樣,一根筋,誰勸都不行。怎麽樣,你找到王了嗎?”茹珺問。


    “有線索了,但隻知道她從橋鄉出來了,投在了南平市,其他的一無所知。”玄音搖搖頭,臉上出現了罕見的落寞神色。


    “那也算是好事,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點消息。晚上喝酒慶祝一下吧。”茹珺半開玩笑地提議。


    “算了吧,就你那個酒品,喝完晚上還要不要幹活了。大姐,你的工資可是按小時收費,喝完直接在店裏躺個幾天,我們店就破產了。”玄音也調侃地迴擊道。


    “摳門的德行。”茹珺笑著翻了個白眼。


    “是我家妙果摳門,我又不管賬。”玄音把這一切都推在妙果身上,他知道,茹珺和妙果的感情最好了,兩人的聯係就沒斷過,前段時間還一起玩手機遊戲。


    “對了,我前段時間一個委托涉及到了沈家人。”玄音說著,把北冥山等一係列事情說給茹珺聽。


    茹珺輕哼一聲,說:“那一脈盡出幺蛾子。肯定是沈雲飛那個小家夥在搞事情,沒跑了。他從小就一肚子壞水,整天陰沉沉的。”


    “隻是我們的推測,因為軒轅古離當時住的是沈家在皇都市的產業,所以我和伍先生猜沈雲飛應該有參與其中,具體做的是什麽不太清楚。而且他的動作搞得挺大,連歐大陸和基督國度那兩方勢力的人都請來了,不過後來山茶花交易所插手之後,肯定失敗了。”玄音說。


    茹珺聳聳肩:“不意外,聽說那一脈上一任沈家家主就是被他毒死的。”


    無極村是沈家的另一脈,不過知道的人不多。商朝那會兒,沈家當時的家主有個弟弟,沉迷獵獸,還特地拜了個高人為師,學成之後和哥哥分家,開始闖蕩獵獸的江湖,晚年去了一個叫無極村的村子養老。


    不過弟弟答應哥哥,永不使用沈姓。所以無極村的沈姓村民都有名無姓。但到底是一條血脈上的兩個分支,過年過節也都有走動,不過無極村的人從不參與祭祖,隻在一旁觀禮。


    書店一樓,餘洋在偷偷向妙果打聽茹珺的事情。


    “你問我茹珺姐的事情啊?”妙果說話特別大聲,大到書房裏麵的茹珺和玄音都聽見了。


    “噓!你是故意還是缺心眼啊!小聲一點!”餘洋臉燒的通紅。


    “你想知道什麽?”妙果覺得很好笑。


    “她,她多大了?可有婚嫁?”餘洋紅著臉期期艾艾地問。


    “女人的年齡都是秘密,她沒你活的久,但換算之後她肯定比你大。所以,你要跟著我叫姐姐!婚嫁啊,我不太清楚,但她好像曾經有個未婚夫,後來消失了。你打聽這個幹嘛?”妙果問。


    “就隨便問問。”餘洋打著哈哈,心裏好像有了一些底。


    二樓書房。


    “我店裏有個小家夥可能喜歡你!”玄音難得八卦地說。


    “喜歡我的人那麽多,他就算排隊估計都要排很久。”茹珺說完,又小聲加了一句,“再說,雲杉的屍體不是沒找到嗎?”


    “雖然我不記得有那個叫雲杉的人了,但我相信他一定真實的存在過,就像很久以前我一個朋友一樣。”玄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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