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溫溫涼涼的,有著淡淡的關東糖的味道。


    不自覺的伸出舌頭就舔了一口,她喜歡吃烤紅薯,也喜歡吃與烤地瓜差不多味道的關東糖。


    看著上清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南柯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方才幹了什麽,臉開始唿哧唿哧的發熱,就在羞窘的準備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


    上清卻一臉鄭重的道:“這個不能吃。”


    “……”好吧,腦頻段根本不在一根弦上,還有,她到底是多能吃,讓他有了這種美麗的錯覺?!


    酒壇子碎裂的聲響,驚醒了一直坐在樓下的乞丐,他猛地抬頭向著樓上望去,正看著喝的爛醉的楠淮歌摔在了扶欄的一旁。


    他匆匆忙忙的上樓去扶楠淮歌,卻被楠淮歌推開,她眯著滿是醉意的眸子道:“咦?你怎麽還沒走,是嫌我的身家少嗎?”


    “那可是我的全部了。”見乞丐不搭理她,她笑著想要爬起來:“對了,還有一樣東西,你等我,我給你去拿。”她拉著一旁的水晶珠簾,想要借力起身,珠簾承受不住,嘩的散開,和著外頭的月光,灑了一地。


    有風從窗外吹過,楠淮歌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從乞丐的身後看過去,乞丐看了看她,轉身循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被風吹開的窗子下,是一樹開的極盛的桃花樹。


    銀色的月光下,花舞飛揚。


    “桃花又開了,開的這麽好看。”


    楠淮歌輕聲道:“我現在都記得,第一次在遇見他的時候,是在帝都,那時,帝都的桃花也開的這麽好。他將我救下,我把唯一的桃花簪送給他作答謝,他卻不收。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便就去了他府上做了灑掃的丫鬟,偷偷的待在他身邊,想要報恩。”


    後來,司馬家得罪了當朝的右相。


    當時邊關告急,晉南招兵,右相在這時參了司馬家一本,想要讓司馬靳去從軍,可司馬靳隻是一介狀元,這明顯就是想要將他送上死路。


    司馬靳的姐姐,司馬敬。


    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在這時,被司馬靳的父親送上了戰場,司馬家的獨苗,斷然不能就斷送在此。


    而,知曉自己的姐姐被送上戰場的時候,夫子兩人爭吵不休,司馬靳摔門離去,司馬老爺子氣急,猝死當場。


    再次,迴來的司馬靳,已是白衣裹身,一聲素服。


    自此之後,司馬靳便不在是司馬靳,他帶上厚厚的麵具,將自己層層武裝。


    麵上掛著溫和的笑,一聲白衣頭束玉冠,從前踩過司馬家的臣子事假,均都被他扣上罪名,或發配斬首。


    他日的右相,被他千刀萬剮。


    他搖身一變,變成了手段狠辣,卻最炙手可熱的右相,地位僅次於左相辰溪。


    楠淮歌抱著腿,縮在扶欄邊,笑的渾身顫抖:“我一直都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殺人,看著他掛著虛假的笑,看著他藏在厚厚的外殼裏,作繭自縛。”


    “……又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何,愛上他。”


    乞丐垂著眼,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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