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笑著福了福身,跟了句:“春蘭也讓秋菊來告訴娘娘一聲,淩葉宮一切都好,無需娘娘掛心。”


    “……!”


    她這是被自己的丫頭賣了嗎?


    南柯鬱悶的瞪向在床上一臉虛弱的淩稷,正想說點兒什麽泄泄憤,有小太監來稟報。


    道是鳳鳴宮的大太監求見,說是皇後娘娘要宣見淩妃娘娘。


    不止南柯,就是淩稷也是一愣。


    淩稷為什麽發愣,南柯不明白,她發愣那是因為,她忽地想起,明日便是薑菀的死期!


    這幾日被淩稷中毒的事兒,都給忙傻了,險些忘記了這任務就要完成了!


    而,皇後要見她?


    其實以薑菀現在的處境,這種要求大可迴絕,可……南柯很想知道,在發生了這一切後,知曉一切成為定局的薑菀,現在在想些什麽?


    見她點頭答應了。


    淩稷蹙了蹙眉,給明德打了個眼色,然後道:“夜已經深了,愛妃明日再去罷,”然後不等她說點兒什麽,又轉頭對明德吩咐道:“去將偏殿收拾一下。”


    淩稷這話說的沒啥毛病,夜確實深了,而且,睡在偏殿,這個南柯還尚可接受。


    也就沒再堅持去鳳鳴宮,又握著貓爪子陪淩稷坐了一會兒,直到明德過來說是都收拾妥當了,這才抱著小黑往偏殿走。


    隻是在腳即將跨出內殿時,南柯側了側臉,看向外頭沉沉的夜色,多嘴問了一句:“皇上,可曾愛過皇後娘娘?”


    良久的沉默。


    盡管沒有得到迴答,可南柯卻已經得到了答案。


    隻是在心裏長長歎了一聲,也沒有迴頭看他,摸著小黑軟軟的毛,一邊往外頭,一邊道:“是臣妾逾矩了,皇上早些休息。”


    卻在走到簾子前時,聽著淩稷淡淡的道:“愛妃可是覺得朕冷血無情?”


    “愛,向來都是你情我願,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皇上身為一國之君,自是要雨露均撒,澤被蒼生的,不動心自有不動心的好處,哪有什麽冷血無情這一說。”


    淩稷與薑菀,兩人從抱著各自的目的走到一起開始,愛這個字眼兒,怕就是一個諷刺的存在了吧。


    淩稷聽著她這麽說,愣在當場。


    待迴神之時,人早已走了。


    望著空無一人的大殿,淩稷垂下眼輕笑了一聲,聲音帶了幾分落寞:“不動心,自有不動心的好處?嗬,這話說的好似沒差,可從你口中聽到……倒顯得朕兒女情長了。”


    南柯步子沒有停,幾步走出了內殿。


    淩稷的話,南柯並非沒有聽到,隻是這些對她來說,也隻是聽聽而已,這裏頭的任何深意,他的落寞與失意,都與她無關。


    她問這些,與應下去見薑菀最後一麵,都隻是出於好奇罷了。


    翌日。


    一早兒,鳳鳴宮的大太監,便等在了紫宸殿的宮門外,南柯梳洗了一番,這才帶著秋菊前往鳳鳴宮。


    到了鳳鳴宮宮門口,出來迎接她的是大宮女妙夏。


    妙夏看了看南柯身後的秋菊:“皇後娘娘吩咐,隻見淩妃娘娘一人。”


    南柯點了點頭,攔下滿臉不放心的秋菊,獨自隨著妙夏踏入了鳳鳴宮朱紅色的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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