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淩稷閑適的拂了拂袖口,捏著手上沾染的血跡,眼裏的狠厲一閃而過:“朕腳踏著朕的江山,朕又為何要逃?”


    頓了頓:“該逃得恐怕是皇兄你吧。”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王忍辱偷生十年,為得就是今日!”


    淩峰一腳踢翻身邊的矮幾,把手裏的人皮麵具一把扔到地上,甩了甩衣袖,麵上的笑容已有憎惡代替:“不過,兄弟一場,今時你隻需如當年求父皇饒本太子一命那般,跪在本太子麵前,再求一次,興許本太子心情好了,就饒你一命……老七!你”


    話還未說完,台下的三個舞姬不知何時叛變,眨眼的功夫,已經淩峰身後的三個黑衣刺客,一招斃命!


    瞬息間,三把染血的軟劍直指淩峰的咽喉!


    淩稷既然這麽淡定,那南柯便知道淩稷會有後手,可這反轉這太鬥轉急下了吧。。


    “嗬!今日本太子來,就沒打算活著迴去!不成功便成仁!拉著大周的文武百官們一起下地獄,豈不是快哉!”


    可,就算如此。


    淩峰也絲毫不懼,他臉上掛著近乎於瘋狂的笑容,站上高台,一聲令下:“放箭!”


    wtf!


    這個瘋紙,好好的不做一個安靜的娘炮,這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鏗鏘品性,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學來的啊!!?


    正這麽亂七八糟的想著,手就被淩稷握住,南柯下意識的抬頭,在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時,漸漸的冷靜下來,既然有前招,那必然有後招啊~


    想想也是,她早就應該在皇後被淩稷下令帶走的時候,就應該明白。


    先下手為強,才是淩稷一貫的作風。


    他怎會讓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般明目張膽的逼宮成功!相比外頭的那五千弓箭手,恐怕也像台下的那三個舞姬一樣,早就換人了吧。


    淩稷牽著她,不緊不慢的往台下走去。


    台下的淩峰,又是喊了一聲,果然,台之外還是未有絲毫迴應,別說是漫天的火箭,連根雞毛都飛進來!進來的隻有一身銀甲的靖王,與身後的親衛。


    “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淩稷揮了揮手,靖王也帶著人平了身,安排著人疏散寒煙台上的大臣們出去,直到靖王帶兵離開,南柯這才迴了迴神,心徹底放到了肚子裏。


    事已成定局。


    淩峰側眼看向已走到自己身邊的淩稷,冷笑道:“你從未信任過我是不是?那你為何不在十年前就讓父皇殺了我!”


    “虎毒尚且不食子,當年大哥你謀朝篡位,父皇也未想真的殺了你,而與其讓父皇兩難,不如朕來做個順水人情……方才聽聞大哥說,大哥忍辱負重十年,為得就是今日,而朕、留你十年性命……”


    說到這兒,淩稷忽地氣一滯,頓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兩步,才負手似笑非笑的繼續道:“留你十年性命,也不過是讓朕找個正當的理由,親手送你去見你那蛇蠍般的生母罷了!”


    提起自己的生母,淩峰微微的一怔,末了,呆呆的站在那兒自言自語:“母後,若您在天有靈,看到今日這個局麵,是否後悔當年害死梅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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