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站在他身側,神思微晃。


    再迴過神來時,淩稷已低下頭來。


    在對上他探究的目光時,眸光微斂,微微垂著眸子點了點頭,心下稍一琢磨便抬起眼來,點著頭道:“臣妾既已嫁給了皇上,不留在皇上身邊,又能去哪裏呢?”


    心下確實微微皺了皺眉,平日聽這貨愛妃愛妃的都習慣了,忽然聽他改了人稱,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她這麽說也沒錯吧。


    淩稷望進她閃著微光的眸子裏,及至望到她的眼底,也未從其中探到一絲絲他想要的東西,他不禁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挑著眉,別開眼笑著道:“愛妃總是能夠將朕的話,曲解的一點兒情意也無,不過……朕若是連自己的江山都守不住,豈不是讓愛妃小瞧了去。”


    說完,又稍稍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方才帶著人浩浩蕩蕩離去。


    曲解?


    她何時曲解這貨說的話了?


    即便這江山易了主,離千葉還是淩稷的女人啊!


    除非新任的皇帝不要臉,亦或是淩稷休了離千葉,再或是死。


    不然,離千葉這輩子都得陪在淩稷身邊……難道她有說錯嗎?


    真是莫名其妙……


    目送著淩稷的背影離去,南柯這才拿起石桌上的扇子一臉莫名的往搖椅上一坐,搖了沒幾下,腦才靈光一閃,咦,不對,淩稷這沒頭沒腦的問她這個問題幹嘛?


    試想現在大周國國力強健,百姓安居樂業,有誰會閑著沒事兒來跟這頭吃人不如骨頭的狐狸搶皇位?


    這麽想著,南柯也以扇子遮嘴轉著眼睛做起了排除式,主觀上最與淩稷不對盤的宣王,也未有什麽想要謀反的念頭。


    而,客觀上一向在外與淩稷嗆嗆的靖王,挖牆腳挖得也無恥了些,可從上次在禦書房遇到靖王,從兩人的言談舉止來看,這分明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好兄弟啊!


    分析到這兒,南柯小小的唏噓了一下,連小老婆都能共享什麽的……那其他的王爺們就不用多言了,大都懦弱無能不成器,更是不可能。


    難道……與皇後有關?


    按照資料上所說,薑家出事之後,薑菀死於鳳鳴宮一屍兩命,可現在皇後沒有懷孕,資料上的所說的故事發展也早已改變。


    但隻要淩稷想要處置薑家的心不變,那薑菀就不會坐以待斃,她能做的就是繼續等。


    等小黃的小夥伴從宮外頭迴來。


    正這麽想著,延伸到花廊前的海棠花枝上就落了一隻雲雀,南柯眼睛閃了閃,看來她想要的消息來了……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


    經小黃轉口口述,說。


    這請辭告老迴鄉卻無果而終的薑德輝,休養在清涼行宮,想如今微恙,在一眾下人的精心伺候下,不知何時就成大恙了。


    皇後又被禁足在宮中,不能抗旨出宮盡孝探望,那震守在東北的薑家次子鎮北大將軍聽聞,甚是惦念自家的老父親,已遞了奏折,現正在拔營迴京的路上。


    拔營迴京,那定是帶著兵,兵……?


    此舉,南柯轉著眼睛將手裏的小米全數放到團扇上,一邊看著雲雀點頭點頭的啄食,一邊聯想起了淩稷方才的那番話。


    薑家難道是真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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