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還特意瞧了瞧外頭的日頭。


    午時已過,現已未時了吧。


    午膳的時間雖過了,碧春她們還是擺了膳,南柯累得已經毫無胃口,便讓她們將午膳撤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投入了她想了一個月之久的床榻。


    佛堂的竹席硬墊子,怎能與竺玖玖的鳳榻相比?


    南柯擁著軟綿綿的被子,勢要睡他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臨午睡前,南柯還在想,水墨與檀香中摻雜著解藥,這一個月下來,清貴嬪的毒想來也解了個差不多,隻需休養個幾日,應該就能清個幹淨。


    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容瑾那把東風了!


    心情一個放鬆,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應該不短,南柯砸吧了砸吧有些幹澀的嘴唇,眯著眼睛扶著睡多了有些疼的腦袋,剛坐起來,然後就被坐在床邊靜靜翻書的男人,搞得有些懵。


    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懵。


    聽著動靜,容瑾那雙好看的眉目,從書上移開。


    像根羽毛一般,緩緩的落在她的臉上,南柯被盯得臉皮有點兒癢,剛要別開視線,容瑾已將書擱在了榻上,轉頭去倒了杯茶過來。


    南柯清了清嗓子,伸出手來:“皇上怎來了?”


    其實,看著他拿著書,像是坐了很久的模樣,便也就沒問他何時來的,不然讓人幹等那麽長時間,著實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


    容瑾卻不說話,隻拿著茶杯往她的嘴邊送,南柯往後縮了縮腦袋,他卻又往前逼近了幾分,一副勢要喂水喂到底的架勢!


    這就很尷尬了!


    無奈,南柯隻能擺了擺已伸出去的手,特誠懇的望著他:“臣妾不渴。”說完,便側臉瞧了一眼外頭漆黑的夜色,有些摸不準現在是幾時了。


    心裏卻有幾分詫異,這貨難道不應該在夕顏宮?


    再不濟也應在昭純殿吧。


    而且……今個兒也不是初一十五呀!


    想了想,便又轉過腦袋來,問:“皇上來,可是有事?”


    容瑾對竺玖玖一向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鳳鸞宮多半是有要事要商量。


    “無事,來這裏坐坐,有事,便不能時時坐在這裏了。”他望著她那雙因著睡飽了,而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略有些失落的垂下舉著茶杯的手,在她榻前的屏風邊坐下。


    對他這句,無事來坐坐,有事便不能來坐的話。


    和他眉目裏的失意。


    南柯有些不明所以。


    容瑾既然無事,那來鳳鸞宮做什麽?


    難道是想在此過夜?


    開始什麽時空玩笑?


    這是竺玖玖的夫君,與她又有個雞毛關係?


    給這貨打理後宮,照顧小老婆已經夠可以的了,若是還要將她屁股下邊這最後一片淨土,也奉獻出去,想都不要想!


    想罷,她便懶懶的打了個嗬欠。


    清了清嗓子,喊了碧春:“將前些日子,父親從江南寄來的新茶,沏一盞,皇上喝完便迴了!”


    外頭反應了好一會兒,碧春才老大不樂意的應了聲。


    老半天也沒將茶送過來。


    南柯真的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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