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書院的多餘師弟,聞名不如見麵,好氣魄,好實力,難怪可以在星夢花之爭中,擊敗了蘇辰西…”


    清朗之聲,自廣場盡頭的宮殿之中傳出,原本已經安靜的這裏,再一次的沸騰起來。


    方同眼中原本有的不甘,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淩雲榜第二十一的蘇辰西都被多餘擊敗了,自身不是多餘的對手,便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多餘轉迴身去,看向那座宮殿,看到了一個年輕人,負手徐徐而來。


    年輕人二十左右,猶若書生般,瀟灑飄逸,臉帶著笑容,那笑容也很真誠,哪怕麵對多餘時,這份笑容或許隻是客套,也不讓覺得虛偽。


    這份氣度,非同一般。


    顯然,道教書院中,真正強大的學子出現了。


    淩雲榜取二十以下,所以,世間中,無論是四大書院,還是各方勢力,都以二十歲為一個分界線。


    在望月書院,當代最強學子就是燕十七,淩雲榜第四,書榜第一,但不是說,望月書院中,就沒有學子能比燕十七更強。


    所謂最強,以年齡段劃分!


    眼中的這位年輕人,已然五境,單就境界而已,不是燕十七可以相比,如若這個年紀,還能名列在淩雲榜上,恐怕前十中的任何一人,都會有極大的壓力。


    當然,境界是境界,盛落蘅四境上品,那一個五境強者敢說,可以百分百戰勝了她?


    “多餘師弟,你好!”


    四大書院,雖不是同氣連枝,彼此間交流不少,也都習慣了,以這樣的方式來稱唿對方。


    多餘微微抱拳,道:“不知,是那位師兄?”


    年輕人道:“道教書院,顧秋白!”


    多餘眼神輕輕一凝,原來是顧秋白,這就難怪了。


    道教書院中,自有絕代之輩,當今年少一輩領銜者,同樣名聲極大,也在淩雲榜前十中留名,而這顧秋白,就是道教書院上一代的領軍人物,曾經也是淩雲榜前十中的人物。


    隻是到了五境,並且到了二十歲,這才離開了淩雲榜。


    這樣的一位人物親自現身,深感榮幸。


    多餘道:“原來是顧秋白師兄,果然名不虛傳。”


    顧秋白微微一笑,隻是這笑容,顯得有幾分勉強了些,多餘說,他顧秋白之名名不虛傳,但在多餘的神情之中,卻並沒有見到太多的動容。


    顯然,自己的這個名聲,並未讓對方感到有絲毫畏懼,如此,這一聲恭維,就顯得沒多少意思了。


    “多餘師弟,我觀你是心直口快之人,如此,我也有話就開門見山,如何?”


    顧秋白道。


    多餘道:“這樣最好,請顧師兄指點!”


    顧秋白道:“談不上什麽指點,說一些事實而已。”


    他麵向柳平三人,道:“三位師弟在外胡作非為之事,我道教書院的師長們已經知情,此前,也曾給過他們懲戒,此番你到來找他們,沒讓他們及早到來,這本身,就代表著我道教書院的態度。”


    “多餘師弟,你認為如何?”


    多餘並否認,說道:“我明白個中的深意,然而明白歸明白,有些事情,我也一定要這樣做。”


    “也許顧師兄認為,道教書院已經做出了懲戒,並且這一次在我麵前,表現出息事寧人的態度,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知足。”


    “可是顧師兄有沒有想過我的兄弟錢寶?”


    經脈盡管未曾全斷,卻也受傷極其之重,甚至稍有不慎,會影響到未來的修行。


    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武道中人都不能接受,又豈是道教書院一番懲戒,所謂息事寧人就能夠解決了的?


    顧秋白不置可否一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事情的根源,還是在你望月書院…”


    多餘道:“來之前,我已經教訓過薛采青,明確告訴她,如若錢寶會有事,我用她的命,來讓她記住這一次的教訓。”


    這番話,他先前說過,但聽到顧秋白耳中,感覺大不一樣。


    因為,薛采青之名,在京都知道的人並沒有太多,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來曆,顧秋白知道。


    大周王朝七路總督之一,薊南總督之女,這樣的身份,多餘也依然如此對待,即使是顧秋白,都不敢說這樣的話,他心中對多餘的評價,都不免再高上幾分。


    片刻後,顧秋白說道:“多餘師弟,你這樣做,是否太過莽撞了一些?”


    多餘說道:“我隻知道,我沒有幾個朋友,所以,我格外的珍惜,任何人膽敢對我朋友出手,我都不會允許。”


    顧秋白道:“重情重義,這是很好的品質,可是,你有你的規矩,道教書院也有道教書院的規矩,今天,在我的立場上,你越界了。”


    多餘雙眼微微一眯,道:“那不知,顧師兄想要如何來指點我?”


    顧秋白道:“我若對你出手,難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這樣,多餘師弟,你盡管出手,我隻防禦,又或者,我將境界壓製到四境下品,隻要你能擊敗了我,一切之事,不複提起。”


    多餘道:“如若我輸了?”


    顧秋白道:“道教書院的規矩,容不得任何人來挑釁,屆時,多餘師弟也要為今天所做的,付出一些代價。”


    “相信,你既然會過來,應該還不至於害怕了吧?”


    瀟灑且飄逸,微笑如春風,卻在此刻,整個人,猶若出鞘的利劍一樣,盡管沒有刻意表現出那等淩厲,卻依舊是讓人感應到,那陣陣的鋒芒。


    這,就是道教書院上一代的領軍人物,曾經的淩雲榜前十!


    多餘淡然一笑,道:“聽說,還有倆月時間,便是四大書院的院試日子,對吧?”


    顧秋白眼瞳輕輕一閃,道:“不錯,四大書院的院試,向來備受矚目。”


    多餘道:“我對於隻防禦不進攻的大戰,又或者是,壓製了境界的大戰半分興趣都沒有。”


    “顧師兄,既然你想為道教書院問我要一個說法,倆月之後,院試之時,放開你的實力,我與你盡情一戰,這樣,不管勝負,你我都不會有遺憾。”


    太多太多的目光,皆是重重一顫,包括道教書院中的諸多出色學子,包括顧秋白自己,也包括這裏的諸多強者。


    多餘竟然,挑戰顧秋白?


    還有倆月時間,但即使倆月之後,多餘修為突破,踏進了四境中品,又如何是早就踏進了五境的顧秋白的對手?


    然而,他依舊還是選擇挑戰顧秋白,少年的心性、膽魄,讓人不得不在心中,對他生起諸多的慨歎。


    或許,能在這般年紀成就四境,憑借著的,正是這一份過人的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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