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收拾好了，我去花廳準備早飯，您跟公子稍後一塊兒過來，我們便在花廳候著了。”
念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扶著齊媽媽的手來到書案前站了，一把將琴笙手裏的經書給奪了過來。
“別裝模作樣的了，一塊兒出去走走，總悶在屋子裏算什麽？這時候的雨比起昨天夜裏小了許多，也不知道那僅剩的花草是否都安然無恙。琴笙叔叔不如陪我沿著走廊瞧瞧去，也好看看哪些不太好了，迴頭找人補了。”
齊媽媽見狀撒開念休的胳膊退出了屋子，琴笙用扇子敲打著手心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桌子旁邊的一軸畫卷，用折扇指了指。
“那個是誰畫的？我能不能瞧瞧？”
念休伸手將畫抽了出來，將上邊的絲帶解開，許是放得時間有些長了外邊一層的灰塵，就連紙也是泛著黃色。畫卷被打開時琴笙愣了愣，因為他看見了畫上的那位女子跟她身旁彎著腰往棋盤的一側放著東西的男子，為何這幅畫會出現在這裏？琴笙一把將畫拿了起來，舉得離自己近了一些，生怕是自己看得不仔細。
“琴笙叔叔難道也認得這副畫？之前放在一個箱子裏的，不知道是誰給放到了這裏，我也是許久沒瞧見這幅畫了。祖母說這是母親留下來的，之前祖父為了怕祖母瞧見母親的舊物傷心曾下令將所有跟母親有關的東西都燒了，這些還有那根簪子是祖母偷偷留下來藏在小佛堂的供桌下邊的。”
是孟嫻的沒錯，他曾經在安定庵裏見到她的時候便已經猜出了幾分，卻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是對的。如果她就是弗盈，那麽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畢竟一個大衍的道姑不會千裏迢迢的跑到黎國去救人，而且救的還是與自己目前身份絲毫不搭邊的一個人。
“我能不能把這幅畫帶走？”
“為什麽要帶走？琴笙叔叔為什麽會這麽在意這幅畫？”
“因為……因為……”
琴笙握著畫的手有些顫抖，他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過去了的事再被翻出來似乎有些太過於殘忍。弗盈不在了，再說那些隻會讓傷痛在心裏打磨成一把利刃，隨時都會割傷自己。
“是不想說還是不好意思說？今天你看到這幅畫總覺得你有些怪，琴笙叔叔，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到底怎麽了？這畫上的人是不是我的母親跟父親？母親的側臉我之前雖然不認得，但自從知道了弗盈師父就是我的母親後也覺得跟畫上的人像極了。隻是那位男子是不是我的父親？”
“丫頭，你的父親很愛你的母親……”
“這些我知道，我隻是想知道這畫上的人到底是誰，看你的態度顯然這男子並不是我的父親，那他又會是誰？琴笙叔叔不會告訴我那位男子是你吧？”
琴笙將畫卷了起來，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念休，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好，我換個說法，當然母親假死以後父親離家出走是不是跟你有關？這些年你一直這麽照顧我，生怕我被別人欺負了去，是不是因為你心懷愧疚？”
琴笙索性轉身拿著畫往屋外走去，念休追上琴笙擋在了他的跟前。
“琴笙叔叔，你是不是心虛了？今天要是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是不會讓你出這個門的。”
“丫頭，你何必要苦苦相逼？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這個畫上的男子不是我，也不是你的父親，至於是誰我不方便說，以後要是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念休放下了擋在琴笙身前的手，隻要不是琴笙叔叔那她就放心多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跟他相處。她心裏的那個琴笙叔叔雖然是自己出了祖母最親近的，卻不想他與自己的母親有什麽不倫的傳言傳出。
“丫頭，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的，昨天你不讓我們去與過府的人交鋒，如今你是否可以考慮一下接下來什麽時候出動？我知道你的心裏是希望過尚賢主動認罪伏法，我是他的表哥，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事，可是你看他的態度是那種輕易便投降的嗎？昨天我瞧見他送你迴來，看來你們私下也見過麵了，雖然不知道你都聊了些什麽，可是咱們該做的事還沒有著手去做，那便是你的失職失信。失信於我是小事，失信於天下就算是叔叔也護不了你。至於帝先，我相信他更希望早一步掃平亂世，安安穩穩的坐上那個位子。”
琴笙用畫軸敲打了一下念休的腦袋，剛才還像個好鬥的小公雞，這會兒聽到過尚賢便像是泄了氣一般，那高高昂起的頭也耷拉了下去。
“丫頭，再送你幾句話，凡事不可單憑自己的猜測，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實，隻有最後的結果才是實實在在的，至於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世人不會去計較的。現在就算黎國大舉進攻攻占了帝都，大衍的百姓也不會因為國破而放棄生存下去的希望，活著才是最實在的，人逼不到一定的份上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底線是什麽。”
“琴笙叔叔說的話我都記下了，希望琴笙叔叔能像你說的那樣不要失信於天下人，更不要存著不該有的心思。我今天能看在你是我親叔叔的份上不去說破，不代表將來你做了跟過尚賢一樣的事不會親手殺了你。原本我還想著以後大衍黎國永世修好，但聽你剛才話裏的意思，好像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希望是我想多了。”
琴笙笑著摸了摸念休的頭，擁著念休的肩頭出了屋門，風將雨水吹過來的時候琴笙轉身一擋，將念休與那副畫護在了身前。念休扯著琴笙的衣袖，示意他講畫卷給她，琴笙笑著搖了搖頭，擁著她繼續往花廳那邊走去。風雨再大，有了那副畫卷有了念休，其他的都不值得一提，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什麽其他值得掛念的人，唯這眼前的一人一畫而已。
念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扶著齊媽媽的手來到書案前站了，一把將琴笙手裏的經書給奪了過來。
“別裝模作樣的了，一塊兒出去走走，總悶在屋子裏算什麽？這時候的雨比起昨天夜裏小了許多，也不知道那僅剩的花草是否都安然無恙。琴笙叔叔不如陪我沿著走廊瞧瞧去，也好看看哪些不太好了，迴頭找人補了。”
齊媽媽見狀撒開念休的胳膊退出了屋子，琴笙用扇子敲打著手心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桌子旁邊的一軸畫卷，用折扇指了指。
“那個是誰畫的？我能不能瞧瞧？”
念休伸手將畫抽了出來，將上邊的絲帶解開，許是放得時間有些長了外邊一層的灰塵，就連紙也是泛著黃色。畫卷被打開時琴笙愣了愣，因為他看見了畫上的那位女子跟她身旁彎著腰往棋盤的一側放著東西的男子，為何這幅畫會出現在這裏？琴笙一把將畫拿了起來，舉得離自己近了一些，生怕是自己看得不仔細。
“琴笙叔叔難道也認得這副畫？之前放在一個箱子裏的，不知道是誰給放到了這裏，我也是許久沒瞧見這幅畫了。祖母說這是母親留下來的，之前祖父為了怕祖母瞧見母親的舊物傷心曾下令將所有跟母親有關的東西都燒了，這些還有那根簪子是祖母偷偷留下來藏在小佛堂的供桌下邊的。”
是孟嫻的沒錯，他曾經在安定庵裏見到她的時候便已經猜出了幾分，卻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是對的。如果她就是弗盈，那麽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畢竟一個大衍的道姑不會千裏迢迢的跑到黎國去救人，而且救的還是與自己目前身份絲毫不搭邊的一個人。
“我能不能把這幅畫帶走？”
“為什麽要帶走？琴笙叔叔為什麽會這麽在意這幅畫？”
“因為……因為……”
琴笙握著畫的手有些顫抖，他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過去了的事再被翻出來似乎有些太過於殘忍。弗盈不在了，再說那些隻會讓傷痛在心裏打磨成一把利刃，隨時都會割傷自己。
“是不想說還是不好意思說？今天你看到這幅畫總覺得你有些怪，琴笙叔叔，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到底怎麽了？這畫上的人是不是我的母親跟父親？母親的側臉我之前雖然不認得，但自從知道了弗盈師父就是我的母親後也覺得跟畫上的人像極了。隻是那位男子是不是我的父親？”
“丫頭，你的父親很愛你的母親……”
“這些我知道，我隻是想知道這畫上的人到底是誰，看你的態度顯然這男子並不是我的父親，那他又會是誰？琴笙叔叔不會告訴我那位男子是你吧？”
琴笙將畫卷了起來，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念休，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好，我換個說法，當然母親假死以後父親離家出走是不是跟你有關？這些年你一直這麽照顧我，生怕我被別人欺負了去，是不是因為你心懷愧疚？”
琴笙索性轉身拿著畫往屋外走去，念休追上琴笙擋在了他的跟前。
“琴笙叔叔，你是不是心虛了？今天要是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是不會讓你出這個門的。”
“丫頭，你何必要苦苦相逼？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這個畫上的男子不是我，也不是你的父親，至於是誰我不方便說，以後要是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念休放下了擋在琴笙身前的手，隻要不是琴笙叔叔那她就放心多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跟他相處。她心裏的那個琴笙叔叔雖然是自己出了祖母最親近的，卻不想他與自己的母親有什麽不倫的傳言傳出。
“丫頭，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的，昨天你不讓我們去與過府的人交鋒，如今你是否可以考慮一下接下來什麽時候出動？我知道你的心裏是希望過尚賢主動認罪伏法，我是他的表哥，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事，可是你看他的態度是那種輕易便投降的嗎？昨天我瞧見他送你迴來，看來你們私下也見過麵了，雖然不知道你都聊了些什麽，可是咱們該做的事還沒有著手去做，那便是你的失職失信。失信於我是小事，失信於天下就算是叔叔也護不了你。至於帝先，我相信他更希望早一步掃平亂世，安安穩穩的坐上那個位子。”
琴笙用畫軸敲打了一下念休的腦袋，剛才還像個好鬥的小公雞，這會兒聽到過尚賢便像是泄了氣一般，那高高昂起的頭也耷拉了下去。
“丫頭，再送你幾句話，凡事不可單憑自己的猜測，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實，隻有最後的結果才是實實在在的，至於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世人不會去計較的。現在就算黎國大舉進攻攻占了帝都，大衍的百姓也不會因為國破而放棄生存下去的希望，活著才是最實在的，人逼不到一定的份上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底線是什麽。”
“琴笙叔叔說的話我都記下了，希望琴笙叔叔能像你說的那樣不要失信於天下人，更不要存著不該有的心思。我今天能看在你是我親叔叔的份上不去說破，不代表將來你做了跟過尚賢一樣的事不會親手殺了你。原本我還想著以後大衍黎國永世修好，但聽你剛才話裏的意思，好像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希望是我想多了。”
琴笙笑著摸了摸念休的頭，擁著念休的肩頭出了屋門，風將雨水吹過來的時候琴笙轉身一擋，將念休與那副畫護在了身前。念休扯著琴笙的衣袖，示意他講畫卷給她，琴笙笑著搖了搖頭，擁著她繼續往花廳那邊走去。風雨再大，有了那副畫卷有了念休，其他的都不值得一提，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什麽其他值得掛念的人，唯這眼前的一人一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