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然後呢?”瘋哥反問。


    文心一時語塞,神棍接過話茬說:“都知道他有問題,可他剛才說的話,表麵上都解釋得通,在沒有新的證據出現之前,我們還真拿他沒辦法。”


    “他畢竟還是學生,按照他現在交待的,也確實沒多大個事兒,應該不用擔心他會跑路,幹脆還是讓他迴學校吧,找人把他盯緊點,要是他迴去後不安份,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收獲。”瘋哥定下了這事。


    從辦公室出來,瘋哥讓人把歐陽佺連夜送迴學校,隨後他與神棍二人各自迴家,我和文心去值班室查詢唐天逸的資料,希望從他身上找到些線索。


    我們到值班室時,隻有一個民警在裏麵,此人名叫林長春,是其他組的,我問他是不是又有什麽案子,他說:“剛有人打電話報警,外麵酒吧有聚眾鬥毆的,好像還挺嚴重,捅傷了好幾個,有可能追究刑事責任,加上派出所那邊人手不夠,組長就帶了幾個人過去看看,留下我跟老李守值班室,老李歲數大了,熬不得夜,我讓他先去備勤室休息,忙不過來再叫他。”


    林長春口中的老李是他們組一個老民警,一生盡職盡責,快要退休了還堅守在崗位上,給年輕民警起到了很好的榜樣作用。


    “哎,這世道,真不太平!”聽著又有傷人案發生,文心感歎道。


    “這位美女是?”林長春疑惑地問。


    我忙給他倆介紹了一番,林長春連連點頭說早就聽聞我們刑警隊來了個美女警花,不僅人長得漂亮,辦案也是一把好手,今天才算見著真人了。


    寒暄了一陣,我們說明了來意,林長春指著電腦讓我們隨意,自己則坐在辦公桌前打著小盹兒,看來他最近也沒休息好,不過這是刑警的常態,我早已見怪不怪了。


    因為隻知道唐天逸的名字,沒有身份證號碼,我們花了好一陣功夫才把他查找出來。


    查詢結果的出入境記錄一欄顯示,唐天逸在讀研期間迴過三次國,第一次是在沙莎死後的沒幾天,中間一次是去年夏天,應該是放暑假,最後一次則是今年八月份,之後再沒有離境,看來他研究生畢業後選擇了迴國工作。


    戶籍信息上沒有他本人的聯係方式,我們聯係到他戶籍所在地派出所,再通過居委會找到他父母,幾經周折,總算拿到了他的電話號碼。


    我用值班室的座機給他打了過去,很快他就接了,當我表明來意後,他說沙莎被殺一事對他打擊很大,他本來不願再提這事,不過配合警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他同意明天下午見我們,地點約在市中心步行街的一處咖啡館裏。


    從值班室出來,文心問:“那個老李是誰,他跑去睡覺,隻留林長春一個人,要是有突發情況怎麽辦?前段時間就有幾名醉酒人員衝進我們分局一個派出所鬧事,值班民警都受傷了。”


    我給文心解釋說:“刑警雖然也是一線警種,但一般不會第一時間到現場,通常情況下,群眾報警也不會到刑警隊,而是先到派出所或者找交巡警。我們大隊人少,每個組值班的時間多,平時辦案還時常加班,陪家人的時間太少,領導考慮到實際情況,對於值班人數和裝備配備也沒要求得太嚴格,隻是規定不得隨意離開責任警區。這樣一來,就算有突發案子,我們也能在半個小時內趕到現場,不會耽誤工作的。”


    文心是從縣局刑警隊調來的,自然也知道刑警的辛苦,再加之我把老李的情況向她一說明,她就表示了理解,點點頭笑著說:“是我誤會老李了,不過,你們領導還挺人性化的。”


    “是我們領導。”我糾正她。


    “噢,對,我還沒習慣。”她莞爾一笑。


    走到院子裏,文心問我住在哪裏,說開車送我,我擺手說不用了,她卻直接把鑰匙扔給我說:“別跟我客氣了,你自己開車,也不怕麻煩我,再說了,我還想跟你討論討論案情呢。”


    一聽她這麽說,我也沒再推辭,直接拉開門坐到駕駛位。發動車子時,文心伸手在後排把籃子提了過來,拿起一顆野果,直接放進嘴裏吃了起來。


    “還沒洗呢。”我忙說。


    “洗什麽,洗了就沒有山穀裏的清新味了,嗯,真甜,你嚐嚐……”


    說著,文心抓了一把遞過來,我拈了兩顆放進嘴裏,味道的確不錯。


    吃完果子,我感歎道:“真沒想到買一籃野果會意外地幫助我們想明白小孩的玄機。”


    “對啊,所以我一直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如果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你幫助了老太太,老天爺就讓我們從她身上得到了啟示,很公平啊。”


    這話讓我有些感觸,就說:“善惡有報,如果歐陽霏真是冤死的,那姚遠與曾正義算是得了惡報麽?”


    “人在做,天在看,他倆做的那些事,早晚都會有報應的,特別是那個曾正義,業務能力實在太差了,連外傷都檢查不出來,我嚴重懷疑當年他給沙莎屍檢時,也錯過了很多線索。”文心很是憤慨。


    我心想,曾正義做屍檢時滿腦子想的都是與女屍親熱,倒真有遺漏線索的可能!


    同時,文心的話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神棍。他本應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卻是妻女相繼離去,剩下他一人,他又做錯了什麽呢?老天爺非要這麽懲罰他。


    這話我沒問出來,因為我已經知道答案,文心一定會說:“興許是他上輩子做了什麽壞事吧……”


    “靳冬靈的事,你問了神棍沒?”見我沉默,文心也不再繼續那個話題,轉而問道。


    我遂將與神棍的談話講了出來,文心聽後說:“僅僅因為內疚而做這件事,似乎有些牽強,稍不注意就會弄巧成拙。”


    “所以你還是懷疑神棍嗎?”我問。


    文心卻眉頭深鎖道:“不,我是擔心他成為第三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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