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有些泄氣,文心似乎對報告感興趣,問瘋哥報告在哪裏,能不能看一看。


    “報告在我辦公桌右邊的抽屜裏,你自己拿一下。”說完,瘋哥就打開了門準備往外走。


    文心走到辦公桌前,剛把手放在抽屜上,瘋哥卻又快步走了迴來,邊走邊說:“算了,還是我來拿吧,抽屜裏亂糟糟的……”


    瘋哥這樣說,文心隻好又迴到辦公室中間等著,不一會兒,瘋哥拿出報告,又關上抽屜,並將抽屜鎖上,然後走過來把報告遞給文心,這才出了門去。


    我湊過頭去看著文心手中的報告書,上麵有幾項結果,姚遠的血液沒問題,歐陽霏消化道沒有第三者唾沫。


    除此外,在頁麵底端有一項結果,是對我收到的“死亡預言”裏模型車裏血液的檢測,仍然沒有異樣。


    不過,除了這些“化學檢測”,還有一項“物理檢測”,主要是對姚遠和歐陽霏身上外傷的鑒定,這份報告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姚遠乘坐的捷達車被迎麵駛來的越野車猛烈撞擊,按理說姚遠的頭部受到重創是很正常的,可法醫在這項結果上給出的意見是:後腦勺有創傷,懷疑小腦受過外力撞擊,考慮襲擊的可能。


    那天晚上,最後有人目擊到姚遠行蹤是在加油站,而後他就出車禍死了,我們之前為了排除“鬼魂複仇”的可能,一直在尋找他致死的原因,卻沒有收獲,這個鑒定結果無疑有很大幫助,奇怪的是瘋哥怎麽沒有及時告訴我們。


    我曾懷疑姚遠在車禍前就沒有意識了,可曾正義說姚遠血液中既沒安眠藥又沒酒精成分,身上除了車禍受的傷,沒有其他外傷,這就誤導了我們,認為出車禍時姚遠是清醒的,從而凸顯了姚遠被鬼魂迷惑的表象。


    “曾正義的屍檢怎麽如此不嚴密,連外傷都會出現錯誤?”看完報告,文心皺眉說道。


    “當時姚遠被撞得血肉模糊,估計的確不好分辨吧。”作為一個非專業人士,我就我所了解到的情況,如實說道。


    文心卻搖頭說:“通常情況下,人坐車時都是靠在座椅上,越野車從前麵撞去,車輛變形嚴重,氣囊都撞破了,受傷最嚴重的自然是麵部,姚遠後腦勺的撞擊痕跡應該不是車禍時形成的。”


    “你是說出車禍時姚遠其實是昏迷的?”神棍問。


    文心點了點頭。


    我也認同了文心的分析,同時,我不得不承認,事發當晚,我們被現場所表現出來的詭異迷惑了不少。


    可是,我們組四個人,程勇就不說了,別人是公子哥,根本不屑於辦案,神棍也可以理解,自從他妻女出事後,心思就沒在工作上,至於我嘛,經驗不足,沒什麽主見,可是,瘋哥怎麽也會被表象迷惑呢?按理說,他經驗那麽豐富,理應很快發現其中的疑點啊。


    不過,話說迴來,瘋哥心中其實是有疑慮的,所以才不相信曾正義的報告,特意讓人複檢。估計也是這幾天太忙了,瘋哥忘了給我們說報告已經出來的事。


    我正想著,辦公室的門開了,瘋哥推門而入,見我們盯著報告發呆,甩了甩手上的水說:“怎麽,你們對檢測報告有看法?”


    “瘋哥,從這份報告來看,姚遠在出車禍前受到了襲擊,顯然,對方是故意引他前去的,之所以把地點約在城外,是為了避開城區裏的監控。”文心直接說道。


    瘋哥聽了,點了點頭,走到歐陽佺麵前問:“偷屍體之前,你都在家裏?”


    “當然在,剛才就說了,我是接到堂哥電話後才出門的。”歐陽佺看著瘋哥迴答。


    “你隻交待了偷屍和非法入室的事情,除此外,還有什麽事情沒說?”說著,瘋哥上前了一步,縮短了與歐陽佺之間的距離,這會讓人有很強的壓迫感。


    果然,歐陽佺不由往後退去,靠在了牆上。


    “好好想想!”瘋哥突然伸手揪住歐陽佺衣領,用力往上一提。


    歐陽佺本來就比瘋哥矮不少,被這樣一提,隻有腳尖還挨著地麵,唿吸也急促了起來。


    刑警在審訊時,迫不得已會用上一些手段,但隨著法製的健全以及違法人員法律意識的增強,現在很少有刑警動手打人了。


    瘋哥這一行為並不過分,所以我們三人都沒有上前勸阻,靜靜地看著,特別是我,剛才被歐陽佺氣得何嚐不想上前給他兩耳光。


    歐陽佺並沒有吭聲,瘋哥加大了力道,把他完全提了起來,這下歐陽佺受不了了,用兩手去拉瘋哥的手。


    瘋哥見他反抗,幹脆鬆開了手,歐陽佺趁機大口喘氣,瘋哥卻馬上將前臂一橫,抵在歐陽佺脖子上,嘴裏說著:“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動作比剛才那個還讓人難受,歐陽佺的臉很快就漲紅了起來,眼睛也鼓得圓圓的,看得我都有些揪心。


    “我說,我說……”歐陽佺終於受不了了。


    瘋哥鬆開手,歐陽佺就蹲了下去,不停地咳嗽,文心到底是女孩子,去旁邊拿紙杯子接了水遞給他,他喝了幾口,這才緩過來一些。


    這次,歐陽佺交待了去科技大學嚇唬竺瑛的事,整個過程和行為動機都跟我們之前推測的差不多。


    歐陽佺說他知曉歐陽霏一案的案情,心裏一直對竺瑛不滿,那晚他見流浪漢被歐陽霏屍體嚇得不行,就萌生了嚇唬竺瑛的想法。


    後來,我們四人又輪番問了歐陽佺一些問題,可謂是多角度、高強度,歐陽佺卻都是一口咬定姚遠和曾正義的死與他沒有關係,他做偷屍、入室與嚇唬竺瑛都是一個人,沒有任何的幫手。


    案子再次遇到瓶頸,瘋哥讓人把歐陽佺先帶出去,然後問我追不追究歐陽佺進我家的事,我歎了口氣說:“現在可沒功夫追究這點破事。”


    “瘋哥,我覺得歐陽佺所說隻有百分之七十的真話,他一定還隱瞞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有些地方實在太牽強了。”文心還是不太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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