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基審訊工作一直持續了三天，結束後，倫納德手中審訊匯報總結，足足有一本書那麽厚。
羅文沒有食言，雷基交代完所有問題後，倫納德將其重新關押至地牢。並沒有死立刻處死他。
接近一百頁審訊匯報，囊括雷基二十年的法師經曆。
這個時間段非常漫長，雷基發現他說完了這些經曆，自己成了個透明人，白紙一般，毫無隱私。
不過雷基將這半輩子經曆的事情講完之後，那些他強行壓在心中的罪惡，被拾掇出來，拿到陽光之下。
審訊變成了懺悔，雷基迴想起自己初入達拉然求學的時光，那時的認真與刻苦，好像並沒有那麽愚蠢，無趣。
雷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欲望慢慢侵蝕了理想，那個純真的少年，力圖成為天空議會議員的少年，一去不複迴了。
人在失去自由之後，才會反思自己的罪行。
如果堅持信仰，何至於此。
倫納德將審訊匯報交給零號，由家族情報部門處理後續事物。
零號將審訊匯報中有價值的部分，提取出來，匯總成清單。
審訊清單，一式兩份，分別給羅文和羅寧魔導師。
羅寧拿到清單時，一臉驚訝。雷基的審訊情報，怎麽會送到我這裏。
零號和羅寧寒暄幾句，解釋了羅寧的疑問。
雷基背後的組織是詛咒教派，雷基在詛咒教派中的職位並不算低，在執行任務期間，他得到了一個關鍵的消息。
“這麽說，詛咒教派有意引導肯瑞托的視線，讓達拉然的注意力，放在諾森德大陸？”
零號沒法確定，但雷基交代的消息，正是如此。
“我們暫時無法確定雷基的情報準確性，但消息如果屬實，那證明詛咒教派背後的勢力，並不畏懼達拉然的調查。”零號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麽樣的勢力，可以跟肯瑞托這樣強大的魔法機構叫板。
羅寧頭皮發麻，難道諾森德真的有某種強大的魔法生物，在指使克爾蘇加德。
克爾蘇加德畢竟是前天空議會成員，個人實力很強。一般的力量，自然是無法控製他。
羅寧深思片刻，決定找安斯雷姆魔導師商議此事。
對空科技研究所，就在羅寧研究所對麵。但安斯雷姆導師比較自閉。羅文經常跟羅寧開玩笑，說安斯雷姆魔導師是個老宅男。
門沒關，羅寧敲敲門框，發現沒人應答。
羅寧也不見外，大步走進實驗室。
實驗室分為兩個房間，外麵的房間堆放法術材料，內部房間則用來進行法術實驗。
原來是在搞實驗，怪不得沒聽見我敲門。
羅寧站在實驗室入口，觀察安斯雷姆的法術實驗。
此刻，安斯雷姆用一整塊石板，製作了個浮空城的模型。
看青石板上麵紫色紙筒堆砌的形狀，羅寧大致能猜得出那是紫羅蘭城堡。
導師之前一直在研究浮空魔法，他早年的課題，就是將達拉然打造成天空之城。
著名的天空議會，就是出自安斯雷姆之手。
浮空魔法的課題不是安斯雷姆導師原創，早在三千年前，初代守護者就將其寫進了法術研究體係。但大多數魔法師認為浮空魔法研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就算安斯雷姆真的將達拉然搞到了天上，又有什麽用？
達拉然的汙水管道都在地下。難道魔法師們吃喝拉撒，城市廢水，都要從天上掉下來，才符合魔法高深莫測，變幻無窮的逼格？
想想就覺得可笑。
羅寧也不主張將達拉然搞到天上，但浮空魔法研究，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普通人都有飛天的夢想，將小規模的區域抬升到空中，能滿足不少人飛行的夢想。從這個角度來看，還是個不錯的旅遊項目。
抽時間，一定得去找羅文聊聊，隻要有投資，收益絕對不錯。
達拉然城市模型，並沒有任何基座。這說明，模型並非是靠奧術斥力為動力，升到空中。
這就奇怪了，難道導師搞到了新的動力？
如果不是傳統奧術斥力作為抬升動力，那不就證明，城堡可以在空中沒有限製的進行移動？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飛行啊。
羅寧靜等實驗結束，準備向導師請教浮空法術的嶄新成果。
城市模型最終浮在了空中，在沒有任何奧術能量反應的前提下，它依然運行平穩，沒有下墜的現象。
“老師，你這是成功了？”
安斯雷姆難得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微微點頭說道：“算是成功了一半，如果有更大的平衡斥力，我真的能將達拉然整座城市抬升到空中。”
羅寧當即打消了老師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算了吧，老師。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課題被否了多少次。而且，您現在還能迴去麽？”
一想到自己是因為法術實驗失敗，體內奧能被全數反製，自己成了空有魔導師名號的魔法師，安斯雷姆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你說的也是。”安斯雷姆很快就接受現實。
不過安斯雷姆心態平穩。沒有因為學生的話受到影響。同時，浮空課題研究成功，安斯雷姆也沒有多麽激動。
“剛剛您說的平衡斥力，是什麽東西？”羅寧追問道。
作為老師，安斯雷姆從來不隱藏自己的研究成果。有學生願意深入實用性奧術法術的研究，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是這樣的，你拿筆記一下。”安斯雷姆迅速進入教學狀態，開始細致入微的教學。
“關於平衡斥力，實際上就是將環境中的奧術能量，作為一個固有整體。然後借助奧術能量不同的特性，利用塑能學派的邁達印記，以及洛瑞模型...”
安斯雷姆講的非常細致，但羅寧一時間消化不了這麽多知識。
總之，浮空課題是成功了。現在如果老師有足夠的法術材料和啟動能量，就算是整個莫裏斯工業區，都能被抬升到空中。
“好了，好了。您也知道我在浮空法術方麵，是個小白。”
“那我也得講完，你先將知識點記下來，迴去抽時間溫習研究。隻要努力，相信很快你就能明白浮空法術的具體運作方式。”
這要是等著安斯雷姆導師講完，還不得到晚上九點。當初在達拉然進修塑能學派課程，安斯雷姆魔導師是出了名的能拖堂。
諸如‘這個知識點很重要，占用大家小部分休息時間’，‘下一節課還是塑能學派，課間就不休息了，需要上廁所的同學快去快迴’，‘中午下課去吃飯，反正也要排隊，倒不如大家多聽一下，這些都是日後的基礎理論，大家上點心。’
雖然羅寧已經畢業許多年，但要是說一位印象最深的老師，安斯雷姆當之無愧是第一。
“關於浮空課程明天再說，老師，今天我收到了一份特殊的情報。”羅寧急忙岔開話題說道。
安斯雷姆也意識到自己愛拖堂的毛病又犯了，不過學生們大多都不太認真，拖堂的這段時間，學生們可能印象比較深刻，所以多講一點，也算是對學生負責。
安斯雷姆接過羅寧手中的文件，細致通讀一遍，不由麵色一沉。
“情報來源可靠麽？”
“不能說絕對準確，但凡事我們都要做最壞的打算。艾琳的魔法偵查小隊已經啟程多日，現在是月末，他們大概已經抵達諾森德。”羅寧說道。
安斯雷姆跟克爾蘇加德同事多年，雖然兩人不是一代人，安斯雷姆要比克爾蘇加德打上幾歲。
但在奧術造詣上，克爾蘇加德絕對是同時期的佼佼者。
他在咒法學派和變化學派的造詣，可謂登峰造極，就算是比起大法師安東尼達斯都不遑多讓。
這兩大法術學派中包含的威能係法術，克爾蘇加德全係精通。
毫不客氣的說，在卡德加和羅寧這種新生代魔導師出現以前，克爾蘇加德一直是新時代法師的領袖人物。
不過獸人戰爭結束後，克爾蘇加德在奧術法術研究上，出現在了嚴重偏差。
之後的事情，安斯雷姆隻能說很可惜，克爾蘇加德成為了死靈法術學派的代表，成立了詛咒教派。
安斯雷姆第一次聽到克爾蘇加德成為教派首領的消息，也很驚訝。
在達拉然，克爾蘇加德試圖研究死靈法術學派，並進行推廣。但天空議會否決了這個提議。
安斯雷姆一直主張奧術學派開枝散葉，而不是一直拘泥威能法術進修。
但饒是如此，安斯雷姆依然投了反對票。
死靈法術一直都是奧術學派中緊急的存在。
死靈法術的根源不是奧術能量的變種，魔法師利用奧術能量作為控製手段，奴役死靈之力。
類似於奧術奴役元素，凝聚水元素和火元素這樣強大的元素生物一樣。
但死靈之力自帶衰朽特質，這是與自然生物站在對立麵的能量。
初代守護者阿洛迪明令禁止提瑞斯法和達拉然進修此類法術。這條禁令隨著時間推移，變得沒有那麽有效。
千百年來，不少德高望重的強大魔法師，進修死靈法術，試圖得到永生。
安斯雷姆就知道這樣一位強大的魔法師，他就在衰老死亡的抗爭中，保存了靈魂，一直用亡靈的身體活到現在。
安斯雷姆更希望克爾蘇加德掌控死靈法術的目的，是得到永生。
可羅寧帶來的情報，徹底摧毀了安斯雷姆內心的期望。
克爾蘇加德是受人指使。詛咒教派的背後，一定有更強的勢力和生物，在支持他的教派。
“艾琳是我的學生，如果諾森德真的有可以讓克爾蘇加德俯首稱臣的強大生物，那僅憑一支魔法小隊，一定無法完成偵查任務。很有可能，他們會死。”安斯雷姆按照詛咒教派背後勢力的思路，推算得出了結論。
事實正是如此，耐奧祖現在正準備將肯瑞托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諾森德。
此刻，巫妖王的亡靈大軍，已經深入艾卓尼魯布，大肆擴張天災軍團的兵力。
現在，隻需要東部王國一個契機。天災軍團就能按照軍團的指令，順利開展毀滅艾澤拉斯的計劃。
羅寧認為安斯雷姆老師說的沒錯。詛咒教派背後的勢力，一定會殺死這支魔法小隊，繼而引起肯瑞托的仇恨和全部注意力。
按照這個思路，又出現了一個疑點。
這股勢力到底想讓詛咒教派在東部王國完成什麽樣的計劃？不然它不可能費盡心機，為詛咒教派掩護。
“這事我先去找羅文，而後我去一趟達拉然。”
“迴到達拉然，你最好先去找克拉蘇斯。”安斯雷姆提醒羅寧說道。
......
六筆訂單全部送到了貴族臨時議會手中，伯拉勒斯的經濟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
臨時議會從集團手中籌集的資金，現在花的幹幹淨淨。
錢花光了，確實有點心疼。但在城市街道上，走兩三步，就能聽到民眾們詆毀羅文的言論。
這種勝利在望的感覺，令人迷醉。
“現在輿論壓力對我們太不利了，是不是應該稍微做些工作，挽迴民眾的信任。”拜倫剛從斯托頌穀地趕迴來，糧食分發貿易還算順利，當地的商會也開始借助維克雷斯果園產業旗下商會，拓展開來。
不過斯托頌穀地的貿易份額還是太小，解決了當地民生問題，其他貨物，依然無法走正規渠道進行售賣。
羅文和拜倫，一前一後，在聯合廣場的商業街道散步。
雖然民眾們都在罵諾文頓家族不肯壓低商品價格，但看到羅文，依然會尊敬的向羅文打招唿。
現在的局麵還可以，羅文的威望還在。
至少，民眾們沒有把諾文頓家族和羅文劃等號。
“不著急，等臨時議會將訂單賣光了，我們再出手。”羅文走到自己商會的店鋪，微笑著讓服務生榨上兩杯果汁。
拜倫接過果汁，欲言又止。
現在的局麵，明顯很不妙啊。羅文少爺怎麽還這麽穩。
拜倫很少懷疑羅文少爺的決策，但今天，他實在是想不到，這一仗，到底怎麽翻盤。
“現在壓低物價，還有機會。”
“等他們把籌來的錢都花光了，我們再出手。相信我，民眾的信任不會因為一點物價就崩潰的。就算崩潰了，他們又能買誰的商品？我們要做的，是讓民眾們跟隨我們前進，而不是一味的討好他們。懂麽？”羅文笑了笑，喝了口果汁，微微點頭。
果汁口感不錯，這應該是德魯斯瓦剛運過來的新鮮水果。
“不怎麽懂。”
“你要讓民眾們相信你，而不是你相信他們。沒有被利益籠罩雙眼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引路人。”
羅文沒有食言，雷基交代完所有問題後，倫納德將其重新關押至地牢。並沒有死立刻處死他。
接近一百頁審訊匯報，囊括雷基二十年的法師經曆。
這個時間段非常漫長，雷基發現他說完了這些經曆，自己成了個透明人，白紙一般，毫無隱私。
不過雷基將這半輩子經曆的事情講完之後，那些他強行壓在心中的罪惡，被拾掇出來，拿到陽光之下。
審訊變成了懺悔，雷基迴想起自己初入達拉然求學的時光，那時的認真與刻苦，好像並沒有那麽愚蠢，無趣。
雷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欲望慢慢侵蝕了理想，那個純真的少年，力圖成為天空議會議員的少年，一去不複迴了。
人在失去自由之後，才會反思自己的罪行。
如果堅持信仰，何至於此。
倫納德將審訊匯報交給零號，由家族情報部門處理後續事物。
零號將審訊匯報中有價值的部分，提取出來，匯總成清單。
審訊清單，一式兩份，分別給羅文和羅寧魔導師。
羅寧拿到清單時，一臉驚訝。雷基的審訊情報，怎麽會送到我這裏。
零號和羅寧寒暄幾句，解釋了羅寧的疑問。
雷基背後的組織是詛咒教派，雷基在詛咒教派中的職位並不算低，在執行任務期間，他得到了一個關鍵的消息。
“這麽說，詛咒教派有意引導肯瑞托的視線，讓達拉然的注意力，放在諾森德大陸？”
零號沒法確定，但雷基交代的消息，正是如此。
“我們暫時無法確定雷基的情報準確性，但消息如果屬實，那證明詛咒教派背後的勢力，並不畏懼達拉然的調查。”零號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麽樣的勢力，可以跟肯瑞托這樣強大的魔法機構叫板。
羅寧頭皮發麻，難道諾森德真的有某種強大的魔法生物，在指使克爾蘇加德。
克爾蘇加德畢竟是前天空議會成員，個人實力很強。一般的力量，自然是無法控製他。
羅寧深思片刻，決定找安斯雷姆魔導師商議此事。
對空科技研究所，就在羅寧研究所對麵。但安斯雷姆導師比較自閉。羅文經常跟羅寧開玩笑，說安斯雷姆魔導師是個老宅男。
門沒關，羅寧敲敲門框，發現沒人應答。
羅寧也不見外，大步走進實驗室。
實驗室分為兩個房間，外麵的房間堆放法術材料，內部房間則用來進行法術實驗。
原來是在搞實驗，怪不得沒聽見我敲門。
羅寧站在實驗室入口，觀察安斯雷姆的法術實驗。
此刻，安斯雷姆用一整塊石板，製作了個浮空城的模型。
看青石板上麵紫色紙筒堆砌的形狀，羅寧大致能猜得出那是紫羅蘭城堡。
導師之前一直在研究浮空魔法，他早年的課題，就是將達拉然打造成天空之城。
著名的天空議會，就是出自安斯雷姆之手。
浮空魔法的課題不是安斯雷姆導師原創，早在三千年前，初代守護者就將其寫進了法術研究體係。但大多數魔法師認為浮空魔法研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就算安斯雷姆真的將達拉然搞到了天上，又有什麽用？
達拉然的汙水管道都在地下。難道魔法師們吃喝拉撒，城市廢水，都要從天上掉下來，才符合魔法高深莫測，變幻無窮的逼格？
想想就覺得可笑。
羅寧也不主張將達拉然搞到天上，但浮空魔法研究，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普通人都有飛天的夢想，將小規模的區域抬升到空中，能滿足不少人飛行的夢想。從這個角度來看，還是個不錯的旅遊項目。
抽時間，一定得去找羅文聊聊，隻要有投資，收益絕對不錯。
達拉然城市模型，並沒有任何基座。這說明，模型並非是靠奧術斥力為動力，升到空中。
這就奇怪了，難道導師搞到了新的動力？
如果不是傳統奧術斥力作為抬升動力，那不就證明，城堡可以在空中沒有限製的進行移動？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飛行啊。
羅寧靜等實驗結束，準備向導師請教浮空法術的嶄新成果。
城市模型最終浮在了空中，在沒有任何奧術能量反應的前提下，它依然運行平穩，沒有下墜的現象。
“老師，你這是成功了？”
安斯雷姆難得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微微點頭說道：“算是成功了一半，如果有更大的平衡斥力，我真的能將達拉然整座城市抬升到空中。”
羅寧當即打消了老師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算了吧，老師。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課題被否了多少次。而且，您現在還能迴去麽？”
一想到自己是因為法術實驗失敗，體內奧能被全數反製，自己成了空有魔導師名號的魔法師，安斯雷姆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你說的也是。”安斯雷姆很快就接受現實。
不過安斯雷姆心態平穩。沒有因為學生的話受到影響。同時，浮空課題研究成功，安斯雷姆也沒有多麽激動。
“剛剛您說的平衡斥力，是什麽東西？”羅寧追問道。
作為老師，安斯雷姆從來不隱藏自己的研究成果。有學生願意深入實用性奧術法術的研究，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是這樣的，你拿筆記一下。”安斯雷姆迅速進入教學狀態，開始細致入微的教學。
“關於平衡斥力，實際上就是將環境中的奧術能量，作為一個固有整體。然後借助奧術能量不同的特性，利用塑能學派的邁達印記，以及洛瑞模型...”
安斯雷姆講的非常細致，但羅寧一時間消化不了這麽多知識。
總之，浮空課題是成功了。現在如果老師有足夠的法術材料和啟動能量，就算是整個莫裏斯工業區，都能被抬升到空中。
“好了，好了。您也知道我在浮空法術方麵，是個小白。”
“那我也得講完，你先將知識點記下來，迴去抽時間溫習研究。隻要努力，相信很快你就能明白浮空法術的具體運作方式。”
這要是等著安斯雷姆導師講完，還不得到晚上九點。當初在達拉然進修塑能學派課程，安斯雷姆魔導師是出了名的能拖堂。
諸如‘這個知識點很重要，占用大家小部分休息時間’，‘下一節課還是塑能學派，課間就不休息了，需要上廁所的同學快去快迴’，‘中午下課去吃飯，反正也要排隊，倒不如大家多聽一下，這些都是日後的基礎理論，大家上點心。’
雖然羅寧已經畢業許多年，但要是說一位印象最深的老師，安斯雷姆當之無愧是第一。
“關於浮空課程明天再說，老師，今天我收到了一份特殊的情報。”羅寧急忙岔開話題說道。
安斯雷姆也意識到自己愛拖堂的毛病又犯了，不過學生們大多都不太認真，拖堂的這段時間，學生們可能印象比較深刻，所以多講一點，也算是對學生負責。
安斯雷姆接過羅寧手中的文件，細致通讀一遍，不由麵色一沉。
“情報來源可靠麽？”
“不能說絕對準確，但凡事我們都要做最壞的打算。艾琳的魔法偵查小隊已經啟程多日，現在是月末，他們大概已經抵達諾森德。”羅寧說道。
安斯雷姆跟克爾蘇加德同事多年，雖然兩人不是一代人，安斯雷姆要比克爾蘇加德打上幾歲。
但在奧術造詣上，克爾蘇加德絕對是同時期的佼佼者。
他在咒法學派和變化學派的造詣，可謂登峰造極，就算是比起大法師安東尼達斯都不遑多讓。
這兩大法術學派中包含的威能係法術，克爾蘇加德全係精通。
毫不客氣的說，在卡德加和羅寧這種新生代魔導師出現以前，克爾蘇加德一直是新時代法師的領袖人物。
不過獸人戰爭結束後，克爾蘇加德在奧術法術研究上，出現在了嚴重偏差。
之後的事情，安斯雷姆隻能說很可惜，克爾蘇加德成為了死靈法術學派的代表，成立了詛咒教派。
安斯雷姆第一次聽到克爾蘇加德成為教派首領的消息，也很驚訝。
在達拉然，克爾蘇加德試圖研究死靈法術學派，並進行推廣。但天空議會否決了這個提議。
安斯雷姆一直主張奧術學派開枝散葉，而不是一直拘泥威能法術進修。
但饒是如此，安斯雷姆依然投了反對票。
死靈法術一直都是奧術學派中緊急的存在。
死靈法術的根源不是奧術能量的變種，魔法師利用奧術能量作為控製手段，奴役死靈之力。
類似於奧術奴役元素，凝聚水元素和火元素這樣強大的元素生物一樣。
但死靈之力自帶衰朽特質，這是與自然生物站在對立麵的能量。
初代守護者阿洛迪明令禁止提瑞斯法和達拉然進修此類法術。這條禁令隨著時間推移，變得沒有那麽有效。
千百年來，不少德高望重的強大魔法師，進修死靈法術，試圖得到永生。
安斯雷姆就知道這樣一位強大的魔法師，他就在衰老死亡的抗爭中，保存了靈魂，一直用亡靈的身體活到現在。
安斯雷姆更希望克爾蘇加德掌控死靈法術的目的，是得到永生。
可羅寧帶來的情報，徹底摧毀了安斯雷姆內心的期望。
克爾蘇加德是受人指使。詛咒教派的背後，一定有更強的勢力和生物，在支持他的教派。
“艾琳是我的學生，如果諾森德真的有可以讓克爾蘇加德俯首稱臣的強大生物，那僅憑一支魔法小隊，一定無法完成偵查任務。很有可能，他們會死。”安斯雷姆按照詛咒教派背後勢力的思路，推算得出了結論。
事實正是如此，耐奧祖現在正準備將肯瑞托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諾森德。
此刻，巫妖王的亡靈大軍，已經深入艾卓尼魯布，大肆擴張天災軍團的兵力。
現在，隻需要東部王國一個契機。天災軍團就能按照軍團的指令，順利開展毀滅艾澤拉斯的計劃。
羅寧認為安斯雷姆老師說的沒錯。詛咒教派背後的勢力，一定會殺死這支魔法小隊，繼而引起肯瑞托的仇恨和全部注意力。
按照這個思路，又出現了一個疑點。
這股勢力到底想讓詛咒教派在東部王國完成什麽樣的計劃？不然它不可能費盡心機，為詛咒教派掩護。
“這事我先去找羅文，而後我去一趟達拉然。”
“迴到達拉然，你最好先去找克拉蘇斯。”安斯雷姆提醒羅寧說道。
......
六筆訂單全部送到了貴族臨時議會手中，伯拉勒斯的經濟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
臨時議會從集團手中籌集的資金，現在花的幹幹淨淨。
錢花光了，確實有點心疼。但在城市街道上，走兩三步，就能聽到民眾們詆毀羅文的言論。
這種勝利在望的感覺，令人迷醉。
“現在輿論壓力對我們太不利了，是不是應該稍微做些工作，挽迴民眾的信任。”拜倫剛從斯托頌穀地趕迴來，糧食分發貿易還算順利，當地的商會也開始借助維克雷斯果園產業旗下商會，拓展開來。
不過斯托頌穀地的貿易份額還是太小，解決了當地民生問題，其他貨物，依然無法走正規渠道進行售賣。
羅文和拜倫，一前一後，在聯合廣場的商業街道散步。
雖然民眾們都在罵諾文頓家族不肯壓低商品價格，但看到羅文，依然會尊敬的向羅文打招唿。
現在的局麵還可以，羅文的威望還在。
至少，民眾們沒有把諾文頓家族和羅文劃等號。
“不著急，等臨時議會將訂單賣光了，我們再出手。”羅文走到自己商會的店鋪，微笑著讓服務生榨上兩杯果汁。
拜倫接過果汁，欲言又止。
現在的局麵，明顯很不妙啊。羅文少爺怎麽還這麽穩。
拜倫很少懷疑羅文少爺的決策，但今天，他實在是想不到，這一仗，到底怎麽翻盤。
“現在壓低物價，還有機會。”
“等他們把籌來的錢都花光了，我們再出手。相信我，民眾的信任不會因為一點物價就崩潰的。就算崩潰了，他們又能買誰的商品？我們要做的，是讓民眾們跟隨我們前進，而不是一味的討好他們。懂麽？”羅文笑了笑，喝了口果汁，微微點頭。
果汁口感不錯，這應該是德魯斯瓦剛運過來的新鮮水果。
“不怎麽懂。”
“你要讓民眾們相信你，而不是你相信他們。沒有被利益籠罩雙眼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