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行進,忽然眼前出現幾節台階。借著頭頂懸空的幽暗光芒,一口偌大的石頭棺槨赫然出現在我們三個眼前。三人停住腳步,互相看了兩眼,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三人才迴過神來。蚊子吞了一大口吐沫,對我和封幕晴道:“還等什麽呢?這會這勝利可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趕緊動手吧!”說罷把工兵鏟子往褲腰帶上倒立一插,挽起袖子兩步就串上了台階。


    我和封幕晴怕蚊子魯莽之下中了什麽埋伏,況且剛剛蚊子斬落石柱之上蒼狼的腦袋還引得這裏一陣響動。我一邊想著一邊和封幕晴走上台階。幾步之內,我早已經把四周情況看了個大概。


    隻見棺槨擺放在小石台正中,後麵緊緊貼著石壁。四周有規律地散落著怒目金剛樣的長明燈人,燈人和石棺槨上麵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一股厚重感瞬間襲來,曆史和時間的沉積就在眼前,我也不禁砰然心動。


    蚊子趴在石棺槨上用力推了兩下,那棺槨蓋子卻像是長成了一體一般,一動不動。我招唿蚊子道;“丫你急個球?趕緊著過來先把亮子上了!”


    聽我這麽一說,蚊子拍拍腦袋,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從懷裏掏出打火機,點燃長明燈缽,交到我手上。我四下看了看,此時哪裏還辯得出東南西北?隨便找了個能看到的顯眼地方放了,其實這麽做也就是圖個心裏過得去,也算是精神上的一種寄托。叮囑了封幕晴兩句,讓她看好長明燈缽,我這才挽起袖子,走到棺槨前站定。


    石棺槨上麵落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不過借著黯淡的光芒,依稀可以看清楚上麵竟然也繪著一頭雄壯威武的蒼狼。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我迴頭看了看,長明燈缽平穩地放在地上,火苗騰騰地平穩燃燒著,並沒有什麽異常。當即跟蚊子合力,推動棺槨蓋子。


    這石棺槨的蓋子十分厚重,我和蚊子呲牙裂嘴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方才推出一條二十公分左右的縫隙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棺槨中並沒有屍臭傳出,難不成是這裏麵的屍骨早就爛的隻剩骨頭了?


    我跟蚊子肚子裏麵早就沒了食物,這會發力過猛,身體竟然控製不住的有些顫抖,當即坐到地上,先喘幾口氣再說。歇了一會,身體總算又有些力氣,這才一鼓作氣,把整個石頭棺槨的蓋子推到地上,隨著轟隆一聲棺槨蓋子落地的聲響,激起的灰塵到處飛揚,嗆得我們三個一陣咳嗽。


    三人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緩解不少。蚊子看了眼地上一隻燃燒平穩的長明燈缽,歡天喜地地對我說道:“看來這成吉思汗的思想覺悟還行,老胡你看這燈沒怎麽地,還亮著呢!”


    我看了一眼被我和蚊子打開的棺槨,心裏頭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可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隻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簡單,簡單的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我正思緒紛飛之際,封幕晴忽然張口,對我和蚊子說道:“老胡、蚊子。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我也知道你們兩個不是壞人,起碼心地壞。不過盜竊古墓文物這是犯法的!所以我希望你們隻找到你們早些收手,而我也隻要那兩束公駝鈴!”


    蚊子大嘴一撇對封幕晴道:“大師妹,你這個時候說這些可就是低估我的思想覺悟,這麽跟你說吧,咱純潔的革命思想裏壓根就沒想過這些,你也知道,我跟老胡這趟來,可都是為了救人性命的。不過為了彌補此行我們身體和精神上受到的巨大折磨,隨便拿兩樣東西也不算過分。”


    沒想到封幕晴這個時候會說這些,我心中一頓,封幕晴說的這些話倒是提醒了我,既然這就是成吉思汗的棺槨,那麽殉葬的西夏王妃的屍體跑哪去了?


    我把心中所想對蚊子和封幕晴說了一遍,她們兩個也是忽略了這個問題。商量了一會兒,三人都不得要領也隻能作罷。蚊子提議,先甭管那個什麽鳥王妃,還是先開了成吉思汗的棺材,幫封幕晴找到那兩束公駝鬢再做道理。我知道蚊子這小子是耐不住性子,想要開了成吉思汗的棺材,幹那升棺發財的勾當。我歎了口氣,這墓室之中也就這麽一處高台,要是西夏王妃真的殉葬在了這裏,也會被我們發現。沒有的話,憑著我們三個現在這狀態也根本找不到。無奈之下,我隻好同蚊子一起再度來到棺材前,怎麽說幫封幕晴解去觀山太保後人的詛咒也算是謝過她對我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


    我對著棺材鞠了一躬,道:“鐵木真同誌,首先得向你道個歉,打擾到你千年清靜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再說現在已經是人民當家做主了,你要是態度積極,也算是為社會主義建設出了一把力”


    沒等我說完,蚊子一把把我推開道:“得了,咱也別跟他說這麽多了。我相信鐵木真同誌是能體諒咱們的苦衷的,別愣著了動手吧!”說罷從褲腰帶上抽出工兵鏟子,就要開撬。


    光線很暗,我和蚊子這會都是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不知道一代天驕的棺材裏能有什麽好東西,最好是能有我們要的東西和封幕晴想要的那兩束公駝鬢。


    我胡思亂想地把上半身探入石棺槨一看,不由一愣。心中暗道,這他媽是棺材麽?怎麽這麽小?蚊子也是愣在原地,嘴裏嘟囔著:“都說成吉思汗是個矮胖子,我他媽這會算是見識了。這他媽也太小了,唉,老胡不對啊,就算成吉思汗真這麽矮,你看這個棺材能裝下胖子麽?”


    封幕晴見我和蚊子都停在原地,並沒有撬動棺材,也湊了上來。看了一眼石槨中的棺材也是一驚。石槨中的棺材的長度也就能有一米半左右,棺材板子上好像刷了一層金粉。一時間,流光溢彩。


    一路上我心中想了不下幾種情況,可是任憑我怎麽想,也想不出來會是這種情況。忽然想起內蒙那處成吉思汗的衣冠陵中盛放公駝鬢的盒子來。難道眼前的這口小棺材裏成殮的也不是成吉思汗的真正屍身?換句話說,這裏修的是成吉思汗的又一處衣冠塚?


    我打心底是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結果,心理上也不能接受。不過腦袋裏塞滿了紛亂吵雜的思緒,無論如何也理不出來頭緒,想得頭都炸了,也不得要領。


    蚊子見石槨內空蕩蕩的隻有這一口小棺材,也是十分泄氣。不過還是拎起工兵鏟子伸入道棺材縫隙中一陣亂撬。由於外麵的石槨密封非常好,裏麵裝的這口刷著金粉的小棺材仍舊如同新的一般,蚊子忙活了半天仍舊沒有撬開。


    封幕晴皺著眉頭若有所思,我看了她一眼,正好和她眼神相對。她頓了一下,對我說道:“老胡,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眼前出現的這些東西太不符合禮製,我正百思不得其解,聽她這麽一說立即來了精神,讓她說說。


    封幕晴歎了口氣道:“我學的是考古專業,一直以來的工作精神就是實事求是,還原一個真實的曆史。不過眼前發生的這些,用哪個朝代的禮製也講不通,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點點頭,封幕晴所說不假,從進入阿勒泰山之後我們所經曆的危險,哪樣不是九死一生?現在來看,阿勒泰上的莽莽龍氣十分也就隻能剩下兩分,或者比這還要少。陵墓之中處處有違古人觀念禮製。我又看了封幕晴一眼,她想要說什麽還沒說到正題呢。


    封幕晴繼續說道:“其實剛才我也說了,有種說法是,蒙古男人喜歡把自己比作草原上的蒼狼。而且你所說的象征龍頭的石柱上刻畫的不也正是蒼狼的形象麽?所以我大膽猜測,眼前這個棺材裏,有可能裝的是蒙古的圖騰——狼!”


    蚊子正撬的來勁兒,棺材板子已經撬起了一邊,猛然聽到封幕晴說小棺材裏麵裝的有可能是狼,立刻湊過來道:“大師妹你可別順嘴瞎咧咧,要是這裏麵裝的是頭狼,咱們不是腦袋撞門上了麽?那還費這麽大勁,出生入死的跑道這來幹什麽,幹脆隨便找個山頭弄把獵統就能打兩頭麽!”


    封幕晴搖搖頭,表示這也隻是她的一個猜想而已。我拍拍蚊子的肩膀道:“就是,科學上的大膽猜想是完全可以的,咱們趕緊動手撬開看吧,別忘了,事實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


    聽我這麽一說,蚊子這才開心不少,當即同我一起撬起棺材來。我剛要動手,隻聽一陣詭異的笑聲傳來,‘嘿嘿嘿、、、、、、咯咯咯、、、、、、’這笑聲好似就在我們三個跟前,可又好像隔著堵牆一樣,聽上去悶悶的。


    蚊子氣急敗壞地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這個鳥王妃真就是一屬狗皮膏藥的主,我現在有正事,等他娘的我有時間道出手來的,我讓她笑,我拍不死她!”


    蚊子嘴上說著,手上可沒停,我們兄弟二人一個較勁兒,隻聽工兵鏟子下的棺材板子上發出一聲鐵釘脫離木板的聲音。我們二人大喜,剛要湊上去看個究竟,猛然間身邊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我心裏打了個突,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我放到地上的那個長明燈缽。迴頭一看,隻見原來放長明燈缽的地上漆黑一片,還哪裏有長明燈缽的影子?


    蚊子同我一樣的感受,棺材剛被撬開,作為人鬼溝通的長明燈缽就無緣無故的熄滅了,怎能不讓人心裏發慌?我強忍住頭皮和全身傳來的麻酥酥的感覺,對著黑暗招唿了兩聲封幕晴的名字。


    地上的長明燈缽我是叮囑封幕晴照顧的,打火機也交給了她,我想這會兒招唿她再點燃。可是喊了兩遍,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隻有我和蚊子粗重的喘息聲和心跳聲。


    此時還哪裏有心情看棺材裏麵到底有沒有什麽,我和蚊子摸索著往迴退了兩步,想找到地上的長明燈缽,順便看看封幕晴怎麽了,為什麽招唿她也沒個迴音。


    剛走出兩步,隻覺得腳下一陣晃動,一股巨大的危險感覺瞬間襲上心頭。我一把拽住蚊子的領口道:“快他媽跑!這裏要塌了!”我們兄弟二人踉踉蹌蹌還沒跑出一步,隻覺得腳下無根,瞬間同剛剛打開的棺槨一同陷入一片黑暗,耳邊盡是嘈雜之聲,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剛打開的棺槨同我們兄弟二人一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時間灰塵飛揚,伴著濃烈的陰晦黴變的臭味嗆的人唿吸不得。我隻得屏住唿吸,一隻手緊緊拽住蚊子,一隻手捂住口鼻。二人嘰裏咕嚕的摔了好幾個跟頭,才止住身形。


    黑暗之中蚊子破口大罵:“什麽時候掉不好,偏趕著我打開棺材掉下來。哎呦,我這屁股興許都他姥姥的摔成十瓣了,老胡你快點我看看。”


    說罷蚊子把屁股扭過來正對著我臉,我身體正疼的厲害,心說都什麽時候了,這小子他媽還有心思讓我給他看屁股?當即一伸腿,一腳踹了過去,道:“丫你以為你那屁股是玫瑰花呢?還十瓣。”


    我忽然想起,那封幕晴同地上的長明燈缽一同消失不見,難不成是先我們一步掉了下來?當即我也顧不上渾身疼痛,扯著嗓子對這黑暗之中喊了兩聲。


    憑感覺我們現在所處空間應該不小,喊了兩聲過後,隱隱傳來迴聲。喊聲過後,再離我們哥倆約摸十幾米的地方,赫然出現一小團火焰。我心頭一喜,那火焰印出來的那張臉不是封幕晴還是何人?


    封幕晴捧著長明燈缽,摸到我和蚊子身旁。見大家都平安無事,我心裏也不免放鬆一些。原來就在我們撬開棺材的時候,封幕晴就掉了下來,我在上麵喊她她也完全聽到了,不過她喊我我卻一點都沒聽見。


    蚊子對我們兩個擺擺手道:“我看八成是他媽成吉思汗那廝不甘心就這麽被咱們開了棺,想垂死掙紮一下。他媽本來還想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會咱也別客氣了,動手吧!”


    聽蚊子這麽一說,我才想起剛剛撬開的棺材也一同隨著我們掉下來了,這會不知道散落在哪裏,裏麵即便放著禦魂珠估摸著也說不上落到了哪裏。不過既然已經開棺了,哪裏還有不摸上一摸的道理?當即我們三人舉著長明燈缽找了起來。


    現在三人身處的空間好像在塌陷之前都一直是密封著的,空氣中一股濃重的黴變味道和陰晦之氣讓人作嘔。剛才隨我們一起掉下來的磚塊瓦礫散落一地,三人摸索了一陣,發現那口刷著金粉,被我和蚊子撬開的棺材此時正平穩地立在地上。靠近了一瞧,三人都是十分失落,隻見這棺材中空空如也,還哪裏來的冥器和公駝鬢?


    蚊子氣急敗壞,一腳把小棺材踹了個底兒朝天。失落和氣憤讓我們三人都忘記了害怕,見棺材已經空空如也,看來那禦魂珠是拿不到了。我忽然想到,這好端端的我們怎麽他媽就會掉下來呢?都過去了將近一千年的時間,早不掉晚不掉也未免太過於巧合了。難道真的是那個死而不化的西夏王妃的幽靈搞的鬼?還是成吉思汗幽冥有知,不讓我們三個人得逞?要是那樣老子今天還真跟他耗上了,我們斷然是不能平白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到最後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胡亂想了一番,算是給自己壯了壯膽,又把注意力集中起來,這成吉思汗墓裏的東西,以及我們所見林林總總無不是讓人難以思索,不能已常理度之。看來必須先要搞清楚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才能找出對策。否則一味的蠻幹,隻怕是平白丟了性命,那可是劃不來的、


    這邊我思來想去,正在琢磨對策,隻聽蚊子忽然嚷嚷道:“唉,老胡,大師妹。你們快看看,那他媽怎麽有頭狼?”我正想的頭疼,毫無頭緒之際,聽蚊子這麽一說,借著長明燈缽昏暗的光線一看,隻見不遠處果真有頭狼好似家狗一般,蹲臥在石槨蓋子上,狼頭正對著我們三個。


    由於離得比較遠,也看不大清楚,不過我心中浮起一絲感覺。難道這頭狼就是裝在小棺材裏的?那成吉思汗的真正棺槨到底在哪裏?


    就在我出神的這麽一會兒,鐵蛋已經拎著工兵鏟子蹲在那頭狼跟前上下其手摸了起來。


    我和封幕晴也趕緊走到近前。一看之下,這頭狼原來隻有狼頭是真正的狼,狼頭已經幹癟,但是大致輪廓還在,毛發也算得上蓬鬆。身子皆是黃金製成,在長明燈缽的照耀下,閃動著金燦燦的光芒。蚊子見狀大喜過望,興奮的拿手在腦袋上撓撓道:“老胡,這會咱們可真他娘的發大發了!我發現我現在都開始喜歡狼了,趕明我找個人,在我身上也紋個狼什麽的。這他媽得值多少錢啊?”


    我一想也是,就算是沒有找到禦魂珠,能把這一大塊黃金帶迴去,那也是能換不少錢。當下我也不理會封幕晴是否阻攔,就要和蚊子抬起來。


    我就一貓腰的功夫,忽然看到一個人影正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我心頭一緊,趕緊停住動作。招唿蚊子,拿手指了指人影的方向。蚊子正在興頭上,扭頭看了一眼,大大咧咧地說道:“老胡,趕緊動手把這塊金子弄出去才是正事,要是有人不讓我弄,我一鏟子拍的他滿地找牙。”


    我攔住蚊子道:“別說你了,就算是成吉思汗蹦出來不讓咱們拿走,我也不讓啊。不過你想過沒有,咱們抱著這麽大塊金子,總得找個路出去吧?況且這鬼地方咱們還沒弄明白,要是有什麽危險,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咱們先把金子的事兒放一放,過去弄明白了再來取金子不也行麽?”


    蚊子想了想道:“行,就依你說的辦,我倒要看看還能起什麽幺蛾子。”主意打定,三人舉著長明燈缽來到人影近前。離得近了,這才發現,哪裏是一個人影,三人眼前分明就是跪著一排人!


    這些人清一色的都身著蒙古服飾,臉上的皮肉都差不多石化了,看不清是什麽表情。估計是同這裏密不透風、幹燥的環境有關。看著眼前不下百十個大粽子,三人都是驚奇不已。


    蚊子拿工兵鏟子捅了捅臨近的一個粽子對我說道:“老胡,這些粽子能不能變成僵屍?”我搖搖頭道:“這些粽子的表皮基本上都石化了,看樣子不會屍變,難道這些都是為成吉思汗殉葬的蒙古官員不成?”


    說完我的猜想,我心頭不禁泛起一絲喜悅,要是這些都是為成吉思汗殉葬的蒙古官員,那麽也就說明成吉思汗的真正棺槨還是存在的,而且八成就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空間之中!


    封幕晴也是這個意思,想了一會道:“蒙古人素來有密藏的習俗,咱們剛才在高台上麵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某種精神意義上的棺槨!也可以說是埋葬的圖騰!”


    我對封幕晴一挑大拇指,心說這封幕晴水平就是高,出口成章,幾句話就把我要講的意思概括出來了。簡單商議了一下,三人決定暫且把黃金狼身的事情放一放,要是能找到成吉思汗真正的棺槨屍身才是正事。


    事不宜遲,三人當即動身,一路舉著長明燈缽,朝著這些粽子的臉麵向的方向走去。頭頂塌陷的地方不斷灑落懸空的暗淡星光的同時也灌進來不少新鮮的空氣,整個空間的那股黴變陰晦的味道慢慢變淡,人走在其中也舒服不少。


    一會兒的功夫,三人眼前出現一條寬約三米左右,深約兩米的溝壑,溝壑正中的位置上架著一座漢白玉的石橋,看樣子這溝壑應該是類似於護城河一類的水景,想必古墓剛剛落成之際,這裏一定也是注滿了水的。


    那些跪著的大粽子直到這溝壑的邊上便不再有了,頭頂的塌陷處也就到此為止,懸空的星光照不到溝壑對麵,不過仔細一看,對麵漆黑中竟然透著一絲黃色的光暈。


    三人對視一看,都覺得要是成吉思汗的棺槨在,肯定就在溝壑對麵。蚊子也說道:“你看這幫甘心給封建勢力殉葬的狗腿子,都是畢恭畢敬地跪著,想必他們是想送他們主子最後一程,依我看,成吉思汗那老兒,肯定就在對岸正提心吊膽地看著咱們呢!”


    我見蚊子嘴上也沒個把門的,說道:“你小子嘴上就不能積德?人家好歹也算是一代天驕,曆史地位可不低。再說就算是他殺人如麻,可看問題也得兩麵看不是?你丫要學會客觀地對待曆史,咱們隻是求財,對人家說話尊重點。”


    漢白玉石橋就在腳下,三人也不多做停留,三米來長的距離幾步便走了過去。由於走的急,封幕晴手中的長明燈缽中燃燒的火光被帶的忽明忽暗,明暗交際之時,我早已經把溝壑這岸看了個大概。


    隻見眾人腳下皆是金磚鋪地,火光一照,泛起一層黃燦燦的光暈甚是晃眼。不遠處一個人影正襟端坐在一個寶座之上,由於光線太暗,具體的也看不太清。


    此時三人心中都被震撼了一下,就單說這遍地的金磚如果都融化了,就能換多少錢?看來這成吉思汗也不能免俗,對身後陵墓修建之事也是傾盡國力而為。


    光影交錯間,蚊子同封幕晴也是看到了不遠處寶座之上的那個人影。封幕晴皺著眉頭對我說道:“老胡,你知道的墓葬方麵的事情比我要多,你聽說過人死之後不用棺槨收斂的麽?況且是一代帝王。”


    我當即明白封幕晴言下之意,就是她懷疑那個寶座上坐著的人就是成吉思汗的屍身。我心中也正是這麽想的,溝壑這邊,粗略的看了一下,都沒有發現棺槨的影子,看來十有八九,我和封幕晴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頓了一下道:“雖說各朝各代風俗製式不盡相同,不過大都是換湯不換藥。不過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了,眼前這個成吉思汗的陵墓可是處處不合禮製,所以咱們也不用想那麽多,就用實際行動檢驗咱們心中的疑問吧!”


    蚊子接過話道:“老胡這話我愛聽,我就是一個實幹家,整別的都沒用,咱們直接殺過去,要真是成吉思汗,咱們還管什麽?各取所需唄。話說迴來,沒有棺槨也好,正好省去了升官發財的力氣。”


    說幹就幹,三人稍作停留,便在一片流光溢彩,泛著黃燦燦的光暈中向寶座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猛然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女人叫聲傳入三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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