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街道上,刺耳的救命聲剛響起,就被一陣低沉的叫罵聲和沉悶的擊打聲淹沒了。


    我抬頭望去,昏黃的路燈下,六七個十五六歲模樣的青年,正罵罵咧咧的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而挨揍的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能雙手抱著腦袋,一聲接一聲的慘號。我從地上蹦起來,招唿蚊子道:“走,咱們過去看看!”


    蚊子天生就愛打架,此時早就心癢難耐,隨手從地上摸起了兩塊磚頭,扔給我一塊道:“功夫再高,兩磚頭也全都給他幹趴下,我他媽最看不慣仗著人多欺負人,就算你不說,我都想出手教訓教訓這幫臭不要臉的小崽子了!”


    說話間,我們倆已經來到這夥人跟前,不過他們打得正嗨,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身邊不知不覺的已經多了兩個人。我掂了掂手裏的磚頭,大聲喝道:“都他媽給我住手!”


    幾個青年終於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兩個人,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目光不善的盯著我和蚊子看個不停。我和蚊子因為喝多了酒,此時都是紅頭脹臉,手上又都拿著家夥,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不過我們的氣勢也不弱,算得上是旗鼓相當。


    見我們隻有兩人,為首的青年指著我和蚊子嬉皮笑臉的說道:“哥幾個,看見沒,這還蹦出來兩個雷鋒!怎麽著,兩位雷鋒叔叔,你們是想要路見不平一聲吼呢,還是想橫插一手,也弄兩個錢花花?”青年說罷,眾人一陣哄堂大笑,對著我和蚊子噴了一大通的汙言穢語。


    我搖了搖頭,心說現在的孩子怎麽都是這個德行?看來多說也是無益,不讓他們受點教訓,他們是不會知道自己的行為到底錯在了哪裏。想到這裏,我猛地一揚手,半塊板磚帶著唿嘯的風聲,重重的拍在了為首的那個青年的臉上,活活的把他的笑聲拍迴了肚子裏。


    這一下我用的力氣不小,‘啪’的一聲過後,他的鼻子裏頓時噴出了兩股鮮血。青年一愣,拿手摸了摸鼻子,突然殺豬一樣的嚎叫起來:“媽呀,殺人啦!殺..”沒等青年說完,蚊子也學著我的樣子,一板磚結結實實的再次命中的青年的臉龐。


    這幫人壓根沒想到我和蚊子下手這麽黑,根本沒有任何征兆的就動手了,看著為首那個青年滿臉的鮮血,他們愣了一下,然後轟的一聲就轉身跑了個幹幹淨淨。蚊子揉了了手掌,不屑的看著滿臉是血的青年道:“怎麽著,兩板磚還沒把你拍醒?用不用我們哥倆再給你鬆鬆骨?”


    蚊子本來就長的五大三粗,一臉橫肉,再配合上這麽牛逼哄哄的話,青年頓時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也顧不上撂下幾句場麵話,順著馬路扭頭就跑,一會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轉角的黑暗中了。


    本來還以為可以酣暢淋漓的打上一架,不過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蚊子在一旁吹噓道:“就他們這小膽還敢出來欺負人呢?老胡你記得不?咱們哥倆小時候打架,就算打不過被人家揍的一腦袋大包,也得撂下幾句狠話,這叫有始有終..”


    我擺擺手,打斷了蚊子的話說:“還他媽有始有終呢,就因為你這個破習慣,咱們多挨了多少次揍你心裏沒數啊?”被我揭了老底,蚊子心裏不服,還想再反駁我兩句,地上那個挨揍的人,突然咳嗽了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昏暗的路燈下,隻見這人一聲牛仔裝沾滿了灰塵,髒兮兮的。精瘦的身板,微微有些佝僂,油光錚亮的背頭下,是一張長的無組織無紀律又俗不可耐的奸商臉。我心說這人怎麽看著這麽麵熟?不過剛喝完酒,腦袋反應的有些遲鈍,我努力的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來,這不是我們獲救之後,在臥虎力山上碰見的那個陳半閑麽?


    陳半閑也認出了我和蚊子,他抹了抹蹭滿了灰塵的臉蛋,有些尷尬的說道:“是你們?剛才的事情,多謝你們幫我出頭,哎呦..這幫人下手真******重!”陳半閑顯然被揍的不輕,剛想和我們客套一下,卻牽動了身上的痛楚,疼的嗤牙咧嘴的。


    蚊子仔細的打量了半天,忽然笑道:“半仙哥,我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揍你了!”兩隻小眼睛衝我擠了擠,蚊子接著說道:“一定是你長的太醜,大半夜的出來嚇到了他們,所以你才挨揍的,對不對?”


    “對不對都讓你說了。”搖了搖頭,陳半閑擺出了一副神棍的模樣,說道:“先前我就已經推算出了近日會遭遇刀兵之禍,卻是沒想到應在了這裏,幸好兩位及時出手,陳某人才得以全身而退,如若兩位不嫌棄,咱們就找個地方,好好的飲上幾杯如何?”


    蚊子皺眉道:“你要不好好說話,信不信我們哥倆也揍你一頓?我敢向黨保證,要是我們出手,一定比那幫小子狠!好好說人話!”


    看著蚊子兇神惡煞的模樣,陳半閑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趕緊滿臉堆笑道:“我這不就是想要找個地方請你們喝點酒,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意麽?前段時間,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就覺得有緣,現在看來我的眼光果然沒錯!怎麽著,喝點去唄?”


    簡單的商量了幾句,我和蚊子都覺得和陳半閑喝點酒也行,反正我們倆整好沒地方去,就算陳半閑不是好人,我們有信心,也有實力把他歸置的服服帖帖的。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我記得他是周易協會的副會長,風水玄學之術也應該懂得一些,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地龍角、鳳凰膽和禦魂珠到底是什麽玩意。


    此時已經過了午夜的十二點,空曠的街道上,除了幾家小旅館和成人用品商店還開著門,飯店、燒烤店什麽的早就關了門。我們三個順著馬路走了老遠,最後沒辦法,隻好找了一家看上去還算幹淨整潔的賓館,開了一間房間。幸好這間賓館提供宵夜,不過也隻是熟食之類的食物。


    陳半閑倒是很大方,點了兩隻烤雞、六個醬豬爪,一碟鹽巴花生,一盤拍黃瓜,又要了兩瓶北大荒二鍋頭,末了又讓服務員給煮了六七包方便麵,這才作罷。賓館的住客並不多,所以一會的功夫,我們點的宵夜就全都送進了房間。我和蚊子從下午到晚上,隻顧著喝酒了,菜都沒吃上幾口,經過剛才一折騰,都已經饑腸轆轆。此時見菜都上齊了,我們也不客氣,一人抓了一隻噴香滾熱的醬豬爪,大口的啃了起來。陳半閑找了三隻紙杯,一人倒了一杯二鍋頭,也同我們大吃大喝起來。


    酒過三巡,我們三個變得熟絡了起來,陳半閑的年紀最大,我和蚊子幹脆就稱唿他‘半仙哥’,對於這個稱唿,陳半閑倒是欣然接受。


    陳半閑的酒量根本比不上我和蚊子,喝了一會,他的舌頭都大了。從他的話裏,我們得知,原來陳半閑這次來富錦,是想要收兩件古玩的。可是來富錦都半個多月了,也沒有一件能看上眼的古玩。本來今天他已經買了夜裏十一點的火車,準備迴哈爾濱的。可是他剛從旅館裏出來,就碰上了那夥青年,想要搶他身上的錢。幸好關鍵時刻碰上了我和蚊子,要不是我們見義勇為,及時出手,恐怕以陳半閑這副小身板,這個時候多半已經被搶個精光,重傷倒地了。


    說到這裏,陳半閑神情激動的說道:“老胡,蚊子,你們救了我,我陳某人就拿你們當親兄弟!不管你倆怎麽想,反正你們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往後有什麽事,就盡管和我說,隻要不是殺人放火,陳某人一定在所不辭!”


    我舉起杯,喝了一小口二鍋頭,想了想道:“半仙哥,既然你是收古玩的,水平肯定不低。你說明末清初那會的古玩,能值多少錢?”


    陳半閑說道:“這個不好說,得看是什麽樣的古玩,字畫、玉器、錢幣、服飾等等等等,不過這裏麵最值錢的還是字畫和玉器,但是也要看是否破損,存世的數量等等,這裏麵的學問大了去了,反正這麽和你說吧,不看到東西,水平再高也給不了價錢。”


    頓了一下,陳半閑忽然又眯著眼睛看了看我和蚊子,壓低了聲音道:“你們要是信得過半仙哥,就把你們從古墓裏帶出來的東西讓我看看,就算不準備出手,我給你們掌掌眼,以後也不怕被人騙不是麽?”


    聽了陳半閑的話,我猛地驚出了一身冷汗,酒意都醒了一大半去。古墓的事情,除了馮小雨、蚊子和我之外,根本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他娘的這個陳半閑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怎麽知道我和蚊子進過古墓,還帶出了古墓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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