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們從臥虎山獲救,轉眼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這期間,一中的校長特批了我和蚊子一個星期的假期,讓我們倆好好的休息休息。因為臥虎山關東軍地下要塞的事情,公安局和市裏武裝部的工作人員也找我們倆談過幾次,除了略去的古墓和私藏槍支的事情,我們一股腦的把經曆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用蚊子的話說,我們哥倆這也是為世界反法西斯事業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馮小雨住進了醫院,經過幾次專家會診醒了過來,可是醒過來的馮小雨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日裏瘋瘋癲癲,滿嘴胡言亂語。期間我幾乎每天都去醫院看她,見她這副模樣,我打心裏難過,可我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祈禱馮小雨快點好起來。


    蚊子說我是杞人憂天,不應該對現代醫學產生懷疑,癌症都能治好了,何況是馮小雨這點病?我更應該關心一下自己,胡山陰的筆記上記載的每個學過《地脈圖》的人都會受到的詛咒,還有翻譯官陳明遺書中提到的換命之術,都不是鬧著玩的!


    蚊子說的這些,我也不是沒想過,隻是現在馮小雨瘋瘋癲癲的住進了醫院,而學校那邊,因為馬上就要高考,學習非常緊張。每天跑學校和醫院就忙的我腳踢後腦勺了,關於我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留作高考以後再去想好了。


    對我的做法,蚊子也不好多說什麽,不過他表示,隻要有用得著他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我知道蚊子也是為了我好,畢竟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我們之間的關係,和真正的親兄弟比起來,也就是多個腦袋差個姓,相信隻要我有需要他的地方,蚊子都會二話不說的支持我。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五月末。迫在眉睫的高考如同一張病危通知單,讓整個高三學年組的同學都如喪考妣一般拚了命的選題、做題。受到大家的感染,我和蚊子也臨時抱佛腳的認真學習了起來,畢竟這場考試關係著我們未來的命運。


    而且在古墓中的時候,馮小雨就答應過我,如果活著走出來的話就做我的女朋友。雖然現在她連我都不認識了,可是在我心裏,早就已經把她當成了我的戀人,所以我必須考上一所好一些的大學,然後找個好工作多賺些錢來,把馮小雨的病治好了。


    日子過的簡單而充實,在學校和醫院之間奔波了一個月之後,高考也終於如約而至。和其他的同學相比,我和蚊子應該是所有考生中心態最放鬆的。其實我一直覺得,高考這東西,和愣頭小夥結婚一樣,因為是第一次,所以結婚之前顯得特別的激動,可是等到真正入洞房之後就會發現,也就那麽迴事。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等到考完了最後一門功課,從考場走出來的一刹那,我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雖然高中三年來,我和蚊子基本上就沒怎麽好好學習過,甚至之前還一直期待著想要早點結束高中生活,可等到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竟然有些難以割舍。


    蚊子從考場裏走出來,見我一個人發呆,拍了拍我肩膀道:“老胡,想什麽呢你?”


    “沒什麽。”我雙手使勁的在臉龐上搓動了兩下,長出了一口氣道:“隻是有點傷感,高中結束了,咱們的青春也結束了,說不定幾個月之後,咱們哥倆都不能再在一起上學了!以前天天都覺得時間過的太慢,可為什麽現在突然想讓時間停住,讓我再好好看看。”


    蚊子也被我說的有些傷感,道:“每個人都要長大,這是逃避不了的現實。而成長的過程中伴隨的陣痛,也許現在會讓我們很難過,可是你換個角度想想,不經曆風雨,怎麽他媽見彩虹?老胡你也別想那麽多了,是時候跟青澀的青春說拜拜了!”頓了頓,蚊子繼續說道:“班裏的男生約好了今晚組織個畢業酒會,咱倆也跟著去樂嗬樂嗬吧!”


    此話正合我意,自從在臥虎力山迴來之後,馮小雨的事情讓我的心情十分壓抑,如果不是因為馬上高考了,我早就拉著蚊子好好的喝上一場了。我倆一拍即合,當即夥同班級裏其他的男生,分乘了幾輛出租車,隨便找了一家飯店,叫了一大桌酒菜。


    二十幾個男生圍在一張桌子上,天南海北的胡吹亂侃,每個人都喝了很多的酒,我和蚊子雖然有些酒量,可是連著灌了八九瓶啤酒,此時也是暈暈乎乎的,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些發硬了。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起頭,唱起了周華健的《朋友》,結果大家全都跟著唱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即將離別的感傷,也許是對青春的祭奠,我們唱歌的聲音越來越大,每個人都撕心裂肺的喊著,發泄著。漸漸的,我覺得眼角有些濕潤,而很多的同學,都已經是泣不成聲,三三兩兩的摟在一起,嘴裏說著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意思的話。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從下午一直到深夜,等我和蚊子相互攙扶著走出飯店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空曠的街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一盞盞路燈聳立在漆黑的夜風中,照亮了這座承載了我所有青春時光的縣城。


    被冷風一吹,我和蚊子酒勁上頭,隻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趕緊跑到臨近的路燈下,昏天黑地的吐了起來。等到胃裏的東西都吐得幹幹淨淨了之後,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找了一塊相對幹淨一些的馬路牙子,我們倆並排坐在了上麵。我從兜裏掏出一盒哈德門來,扔給蚊子一根,我自己也點了一根。使勁的抽了一口,濃烈的煙草味道讓我被酒精麻痹的神經多少清醒了一些,我看了看蚊子說道:“其實我一直懷疑,馮小雨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十有八九是因為我喂她吃的那顆黃皮子內丹的原因!前幾天我又翻看了一下《地脈圖》,馮小雨現在的情況,很像被奪魂了。”


    “奪魂?”蚊子抽了口煙,疑惑道:“難不成馮小雨丟了魂?還是怎麽樣?老胡,我說你有啥話你就直說唄!”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丟了魂是魂魄離身,而所謂的奪魂,說的是魂魄還在身體裏,可是被極強的外力幹擾,就會表現得瘋瘋癲癲,這是因為在外力的幹擾下,本來的魂魄不能主導自己的意識和身體,用成語概括就是鳩占鵲巢。而如果一個人要是徹底被奪魂之後,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真得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蚊子聽的雲山霧罩,不過他多少還是明白了一些我的意思,道:“老胡你就說該咋整吧,我要是真是被你打死的那隻黃皮子陰魂不散,暗中搗鬼,那明天咱們哥倆就買兩隻燒雞去醫院。黃皮子最愛吃雞,等它受不了勾引,從馮小雨身體裏出來之後,咱們就拿薩滿之印砸死他個王八蛋!”


    我苦笑了兩聲,對蚊子說,要是真有這麽簡單,我早就動手了。《地脈圖》中倒是有關於怎麽治療奪魂的辦法,隻有用地龍角和鳳凰膽做藥引,然後再用禦魂珠招魂就行。可關鍵是這三樣東西,我他媽連聽都沒聽過,更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


    冷風陣陣,吹在身上涼颼颼的,雖然已經六月份,可東北午夜的溫度還是很低。


    反手扔掉了手中的煙蒂,我剛要招唿蚊子先找個地方睡上一覺,街道的盡頭,卻猛地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救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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