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崔雲的迴答,曹洪仿佛聽見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但他現在確實笑不出來。


    “你誆害了我兄長和允誠兄五百人馬,現在說打算投靠我大兄,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見曹洪沒當迴事,崔雲大手一揮,顯得極為瀟灑“小了!格局小了!吃過多少虧,才決定你有多大的氣度!”


    “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如果我直接投靠,你們要麽拿我當個瘋子,要麽就會以為我是黃巾賊的奸細,騙你們進入包圍圈。更何況,即使我現在直接去投靠,他更不會拿我們一幫山賊當迴事。”


    “五百人算什麽?隻要我跟你兄長合作,我們做大做強共創輝煌,我送他二百擅長遊擊和潛入的精銳以及四員驍將。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他反而會比得了五千兵馬還高興,你信不信?聽懂掌聲!”


    此時的曹洪就像在聽成功學大師講課的學徒一樣,聽懂掌聲這四個字不斷在他腦子裏迴蕩,要不是此時雙手被綁,他真的很想站起來鼓掌。


    “不過嘛,眼下還不是投奔的時候,你們三個難兄難弟還隻是我談判的籌碼。要真的讓你大兄重視我,渴望得到我,還得讓他親自體驗一下中計的快樂。”


    崔雲剛才還雲淡風輕的臉龐開始變換出畫風不太相稱的壞笑。


    曹洪開始有些急了,“你還要用計誆我兄長?此時他在與钜平的賊軍對峙,如果他出什麽閃失,那賊軍豈不。。。”


    “如果你真心想投奔我兄長,我願意親自給他寫信擔保,他絕對會重用你們的!”


    “放心好了,我不會傷他性命,畢竟我未來的榮華富貴和豐功偉績可全都指望他呢。我不跟你多說了,這幾天你還是多想想自己今天這一仗是怎麽犯蠢的吧。與其擔心你兄長,不如想想自己,別變成一個隻會砍人的狂妄莽夫,更別辜負你兄長的期望。”


    崔雲側目瞥著曹洪,說完便離開了房間,而曹洪則是低下頭,仿佛再次陷入emo了一般。


    見崔雲走了議事廳,在屋裏磨刀的臧霸則是屁顛屁顛的湊過來,那口氣是相當的大“怎麽樣?怎麽樣?”


    崔雲一臉嫌棄的將臧霸的大臉盤子推開,“你離我遠點,有空找四哥拿柳條和碳粉刷刷牙,滿嘴的味,快趕上茅房了。。。”


    看臧霸依舊是那諂媚的樣子,崔雲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老大。


    “曹洪已經讓我說動了,隻不過還是得捆著他。讓他好好反省自己是怎麽犯蠢的。”


    臧霸點了點頭,他當時就站在崔雲旁邊,當時一看到草包組合與部隊拉開距離,他就知道要壞菜,一看這就是倆二愣子。


    崔雲再次詢問道,“事情都辦的怎麽樣了?”


    一說到這個,臧霸信心滿滿,“老二已經把輜重和大部分俘虜都轉移走了,今晚就可以完成。老四帶著一批黑火藥的原材料過來的,給鮑韜包紮完傷口之後,就去監督城西的布置了。基本上城守府附近能拆的我們都拆了,上次你交代弟兄們設置那個什麽防火隔離帶。放心,我們都有經驗了,不會出岔子。。。”


    崔雲點了點頭,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明天一早你在城裏找一個於禁麾下的俘虜,讓他把這封信交給曹操,我要約曹操後日正午各率主力決戰。”


    臧霸嚇了一大跳,不敢置信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是挺疼的,看來不是自己瘋了,“我靠!你不還是要跟他們正麵對決,你想死別帶上我啊。”


    崔雲扶額,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臧霸,“先不說人家主力是否能出動,就咱們這幾塊料,對方湊個五十騎咱們就團滅了。這封信當然是引他上鉤的關鍵,憑那個小黑胖子多疑得性格,以及於禁手下的情報,他必然知道我們人數不多。”


    “此前用計誆騙他兵馬,如今他定然不會再相信我真的會約他明日決戰。”


    “我有七成把握他收到信後當晚就會率兵偷襲。”


    就在這時,一個正在搬東西的小頭目突然提問,“那另外三成嘞?”


    崔雲麵色一沉,臧霸立刻很懂事的招唿其他人將那名小頭目拖出去暴打。


    “擦!他賴賴的!軍師說的就是對!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嗎?再打斷軍師講話就把你雞兒也打斷!”


    崔雲無奈的攤手,嘴角撇了撇,“另外三成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也有可能他們為了維持钜平的戰局選擇大義滅親而不赴約,但我認為可能性不大。”


    “那小黑胖子就喜歡反其道而行之,約好後日決戰他偏偏會選擇明晚夜襲。”


    “估計是以前夜襲寡婦家學來的本事。”


    “等二哥迴來了,讓他今晚和明晚帶弟兄們防守西門,多插旗幟,多樹火把,越熱鬧越好。”


    臧霸的腦容量已經無法處理這些信息了,他用那充滿智慧的眼神看著崔雲,“咱們不是應該主動示弱吸引敵人進城嗎?”


    崔雲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的教導著這個莽夫,“兵法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他曹孟德就是此道高手。我們如果主動示弱,曹操必然懷疑城中有伏兵或者陷阱,肯定不敢入城。他要麽佯攻引我等出城追擊,要麽退走等天亮了再進攻。他知道我們人數不多,不然就不會用詭計誆騙草包組合了。我們虛張聲勢反而迎合了他認為我們外強中幹的判斷。”


    “記住,越多疑的人,越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斷。”


    “準確來說是他自己通過不斷推敲思索得出的結果。”


    “隻要能摸清楚他的想法,你越是能引起他的腦補,他就越容易上當。”


    臧霸滿臉激動,可一陣頭疼,可能是因為要長腦子了,“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但感覺好有道理哦!”


    “乖,孺子可教,以後我整理一份軍師語錄,給你刻在後背上,讓你天天看著它誦讀。”


    “好嘞,謝謝軍師!軍師真好!”


    崔雲無語,臧霸雖然偶爾有點開竅,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個憨憨。


    “記得守城的時候選那些眼神好,腿腳利索的。曹操他們過來需要渡過汶水,不可能帶攻城器械,必然是想辦法用繩索攀登城牆,占據城樓後打開城門。”


    “曹軍攀城不必阻攔,等他們登城後再高聲示警。”


    “象征性抵抗幾下就趕緊跑,沒必要玩命,等曹軍後軍進城便即刻放火,然後從北門逃走。”


    臧霸點了點頭,但總感覺自己在這裏麵沒有發揮太大價值,“那我該幹什麽?”


    看著臧霸躍躍欲試的樣子,崔雲特別想笑。


    “作為惡霸幫的核心,當然要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老大來完成,我要借汝一物。。。”


    隻見崔雲將手伸進臧霸懷裏一陣摸索。


    “哎喲喲,軍師你要幹嘛,這麽多人呢,迴屋我讓你摸個夠。”


    議事廳內其他人一臉姨母笑得看著這一幕,哎呀,老大和軍師得感情就是好啊,看來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崔雲從臧霸懷裏掏出一枚印章,“借你玉璽一用!”


    其實那是當初崔雲給幫派改革的時候給臧霸刻的章,說是玉璽,實際上就是塊石頭。


    但那也是崔雲在河邊精心挑選的石頭,原本想把“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刻上去。


    但一來自己不會,二來怕臧霸壓不住這八個字再嗝屁了,很有可能哪天就闖入林間被萬箭射死。


    於是崔雲就圖省事,在石頭上刻上“臧惡霸”三個字。


    由於沒有發現印泥,崔雲索性就將帥印沾了沾墨汁,蓋在了給曹操的信上麵。


    臧霸看著書信上的內容,嘴角抽了抽。


    “軍師,雖然我們不認字,但是也見過讀書人的字什麽樣,軍師你這水平有些拿不出手吧。要不讓老四替你寫?他他寫的綁架信可是一絕啊!”


    崔雲白了臧霸一眼,迴懟道,“你懂個der,咱們好歹也是山賊,有文化那還叫山賊嗎?二百來號人一共也就五六個會寫字的。”


    雖然說崔雲在阿宓的關照下獲得了語言與文字的能力,但並不代表他的書法造詣就有多高,這封信主打一個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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