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本沒有神鬼之說。


    就連開創了忍宗的六道仙人,在忍者們看來也不過是個傳說中的人,仙人也隻是後人對他的尊稱。


    但是不敬鬼神,在這個世界也隻限於那些徹底掌握了查克拉這種超凡力量的忍者。


    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忍界平民,還是有大量的人將心靈的寄托,交給了那縹緲之中的存在。


    世上也就有了信仰和宗教。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


    宗教在成為大名手中成為了統治子民的工具同時,它的信徒除了平民,也開始有了一些權貴加入。


    畢竟,權貴和平民一樣也是人,是人,也都會迷茫和困惑。


    特別是,這個通過世襲來繼承自己的官爵的世界。很多權貴拋開祖上留下的尊貴身份,他們從思想的本質上來說,比那些在田間勞動的農戶們高明不了多少。


    這也導致了寺廟這個用來承載信仰的地方,獲得了一部分它不該有的權利。甚至從它誕生到現在,在很多國家與地方,它的規模和地位,已經完全不亞於官府。


    就比如火之國的火之寺,風之國的砂之寺等等一眾寺廟。


    寺島的這座大寺,在地位上雖然比不上那些著名的國寺。


    但是有著本地城主的鼎力支持它,規模和豪華程度還是超過了藏三郎的想象。


    今天一大早。


    目前就剩下潛伏任務的他剛出現在庭院裏,就被激動了一夜林檎雨由利催促著趕出了旅店的門。


    不過在在來大寺之前,藏三郎還是帶著激動的小姑娘先去了城裏的集市。


    畢竟在藏三郎的印象中,寺廟裏畢竟還是吃素的,這個貪吃的小家夥在那裏久住的話,應該還是吃不慣那種清淡的食物的。


    就這樣,到了接近中午的時候。


    藏三郎才帶著幾個卷軸的零食,和幾把給小姑娘買的刀劍離開了城鎮,前往了大寺。


    那座大寺,位於寺島深處,最大的一座山的半山腰。


    從城主府所在的城鎮大概要走個七八裏,加上爬山,差不多有十裏的路程。


    這十多裏的路對於兩人來說並不長,藏三郎一開始也是帶著雨由利有說有笑的走著。


    可是當他發現腳下的路,從一開始砂石鋪設的土路,慢慢變成了大塊的石板,再到變成石磚。


    最後,在兩人當過了位於山腳下大寺的山門後,這條路兩旁開始出現了各種精美的石雕時。


    藏三郎他看著腳下過了山門之後,連顏色大小都一模一樣的,一尺見方的,一點磨損都沒有的石磚。


    看著這幹淨整潔,莊嚴厚重的道路,看著那一塵不染的石雕。


    迴想到了他來到寺島,幾天來所見的島民所展現出來的生活水平時。


    不由得駐足愣在了原地。


    見他突然停下,直到遇見藏三郎,才算是吃飽飯的雨由利。


    看見藏三郎在發呆,也沒有多想,反而是有些自豪的說道。


    “三叔,怎麽樣,是不是挺震撼的?我第一次被父親帶到這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走吧,大寺那邊可是比這裏好看多了。”


    “是麽?”


    被對方這一段話打斷了思緒,藏三郎也迴過了神。


    他看了一眼雨由利,又掃過了周圍那些一臉虔誠,麻木中帶著期望的行人。


    看見了那些自發清掃著路麵,擦拭著石像的信徒。


    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山門,又看向了半山腰若隱若現的大寺,語氣沉重的說道。


    “雨由利,你知道修這樣一條路,對於這裏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麽麽?”


    “不知道。三叔,你不要老問我奇奇怪怪的問題,趕快走了,去晚了就錯過大寺的午飯時間了。”


    藏三郎看著眼前一臉稚嫩,全然隻在乎快點能前往大寺的雨由利,知道現在不是教育孩子的時候。


    苦笑了一下,隨後他迴頭看了一眼碼頭的方向。


    仿佛看見了那條關係到島民生計的,那條雜草叢生的土路的他,內心不由蒙上了一絲陰霾。


    迴過頭對雨由利說了一句。


    “那我們走吧,不過,雨由利,這個問題,你記得吃完飯了必須迴答我。”


    說完,他就牽著焦急的點著頭的雨由利,繼續走向了大寺。


    兩人很快就走過了台階。


    經過了剛才在那條路上的駐足,內心有所感觸的藏三郎,在來到大寺的外圍後,對於這座他從沒見過的,超出他想象的華麗的寺廟,自然也就沒了什麽觀賞的心思。


    他帶著雨由利徑直穿過大門,來到了莊嚴肅重,金碧輝煌的大殿內。


    在木魚聲和香火味更加襯托出了威嚴的佛像旁。


    他找到執勤的人,付出了幾張鈔票後,便在偏廳見到了管事的僧人。


    一個四十來歲,滿麵紅光,神色淡然穿著一身用料很樸素,但做工極其精致的僧袍。一臉得道高僧模樣的和尚。


    偏廳內,這位管事一見到藏三郎便詢問道。


    “施主,不知道你找貧僧是有何困惑需要解答?”


    “困惑倒是沒有,就是第一次來到寺島,想借助貴寺的地方,修行一段時間。”


    “下榻修行麽?不是不可以,隻是這...”


    和尚看了一眼藏三郎腰間的名刀,又看了一眼對方的穿著,露出了一臉為難。


    “...施主,你是第一次來寺島。想必是不知道,每年城主都會在本寺秋祭。這段時間本寺是會閉寺的,不要說內院了。就是現在這大殿,在一月之後也會關閉。”


    “這我知道,大師,我在寺島也就隻是待上一個月左右,保證絕對不會打擾到貴寺的秋祭。”


    藏三郎抽出了一疊看上去就讓大師無法拒絕的鈔票,放在了桌上,雙手合十,恭敬的鞠了一躬。


    “我們叔侄,一心向佛,難得來一次寺島,望大師成全。”


    大師急忙起身,雙手合十,迴了一禮。桌上的鈔票也莫名的消失。


    做完這一切,藏三郎仿佛什麽都沒看見,抬起頭神色淡然而虔誠的道。


    “大師,小侄和我,都仰慕貴寺已久。希望大師看在我一心求佛的份上,網開一麵。”


    大師臉上的為難之色也仿佛被藏三郎的“虔誠”打動,雙手合十迴道。


    “既然施主與貧僧一樣,都是一心向佛,那貧僧也不好將你拒之門外,畢竟佛也不會拒絕你。”


    說完,他揮了揮手,招唿來了一個小和尚。


    “貧僧“不貪”,敢問兩位施主,該如何稱唿?”


    與此同時,小和尚端著一個托盤,走到了藏三郎麵前,行了一禮也說道。


    “兩位,後寺乃是清修之地,不易見刀兵。請兩位將這些佩刀交於小僧。”


    藏三郎沒有理會小和尚,看向了大師說道。


    “不貪大師,一心向佛之人,又有何稱唿一說,而在這亂世中修行,刀兵也自然是一條修行之路。”


    說完,他又拿出了一遝讓人無法拒絕的鈔票放在了托盤之上。他又看了一眼雨由利背後背著的兩把他給買的刀。就又在托盤上放下了一遝鈔票。


    再次低下頭,雙手合十行禮。


    當他再抬頭時,鈔票和托盤已然再次消失不見。


    “xxxxxx,xx帶兩位施主去後院安頓吧。”


    不貪大師念了一句佛號後,也沒有在對兩人說話,對小和尚點了點頭之後就離開了偏廳。


    藏三郎和雨由利則是在小和尚的帶領下,前往了大寺的內院。


    一到內院,一幅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景色映入眼簾。


    沒了之前的莊嚴與肅重。


    假山,池塘,草地,名樹,青石,一條走廊從中穿過了這片麵積頗大的庭院。


    大寺的後院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寧靜清新,低調而奢華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這副場景的雨由利不由愣了一下,隨即興奮的感慨。


    “三叔,沒想到原來大寺裏麵是這樣的!好美...”


    “確實很美。”


    藏三郎迴了一句,瞪了一眼那個像是在譏笑兩人的小和尚。


    隨後輕輕的拍了拍滿是好奇的雨由利的腦袋。


    “雨由利,先去房間吧。你後麵有的是時間來看。”


    “知道了...”


    雨由利有些不開心的迴了一句之後,一行三人便穿過了走廊,來到了大寺後院供藏三郎這種“權貴”居住的廂房。


    給這個帶路的,被自己瞪了一眼而內心不滿的小和尚一把散鈔。藏三郎與這個立刻變得熱情起來的和尚聊了幾句,大概了解了後院的規模,布局,有多少僧人之後。


    藏三郎才帶著內心急的像是又一隻猴子在鬧的雨由利,開始好好的在大寺裏遊玩了起來。


    幾天,十幾天的時間,也一晃很快就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在超能力的作用下,那一張張紙的攻勢下,整個寺廟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藏三郎出現在大寺裏的時機,身份,是那樣的突兀。


    甚至黑鋤雷牙帶著手下的幾個忍者來大寺巡查時,都因為這些僧人的掩護。沒有發現這裏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奇怪的人。也都和僧人們一樣,認為對方是來修行的權貴。


    畢竟,這座大寺,算是附近海域上最著名的一座寺廟。


    它除了為本地的城主服務,還是會接待很多來自其它地方貴族和官員慕名來這裏修行。


    所有的人,包括寺裏的住持,也都認為藏三郎是這樣一個人,絲毫沒有意識到。


    這個帶著孩子的人,是一個忍者,一個來刺殺他們城主的忍者。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


    雨由利也從一開始的興奮和好奇,慢慢的對大寺失去了之前的熱情。


    畢竟她隻是個孩子,那些精美的盆栽,院裏的景色,廂房內的布置與各種經書,字畫。


    對她來說,也隻是看個熱鬧,熱鬧看完了,她也就沒了興趣。


    靜下心來的她,之後的日子,每天除了三餐之外。則是大寺的後院內,正式的開始了接受起了藏三郎的訓練與教導。


    藏三郎的身份,也從那個聽上去有些“尷尬”的三叔,變成了她的第一個老師。


    於此同時,在白天教導和陪伴雨由利的同時。一份份有關大寺內部的情報,也隨著藏三郎在夜晚的秘密活動,傳遞到了忠次和周一的手上。


    大寺裏的僧人,也開始慢慢的在暗中在忠次的安排之下,一個個的由職務的低到高。


    在一個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由和尚,變成了受到照美忠次雇傭而來的叛忍。


    那一張紙送出去的鈔票,也重新迴到了藏三郎的口袋裏。


    而不隻是那些之前為了潛入寺廟花出去的錢。


    當擅長偽裝的周一,帶著那手下七個死士,變成了大寺的主持,和大寺的幾個大和尚。在十來天的時間內,徹底掌握了大寺後。


    這座大寺裏的財富,第一次展露在讓藏三郎眼前的時候。都有讓他有點懷疑,照美信玄會不會取消他那個之前提出的謀城計劃了。


    甚至忠次在知道這個消息後,都高興的準備通知藏三郎可以收拾東西迴霧隱村了。


    不過可惜的是,大寺裏的這筆錢,畢竟隻是一筆橫財。是來自大寺幾十年所的累積的財富。


    本質上,它還是來自城主,來自寺島的稅收。無法長期的堵住照美家財政上的大窟窿。


    一份來自信玄的口令。


    輕易的就剝奪了忠次的那份喜悅後,他也隻能將大部分錢送迴了照美家,把剩下的錢投入了換金所。繼續開始執行藏三郎的計劃。


    不過由於這筆橫財,島城主的賞金,也從之前兩人定下的上忍級別,被提高到了精英上忍的水平。


    這樣一來,寺島上,真的開始有了藏三郎計劃中的亡命徒出現。


    畢竟,這位城主隻是一個普通人,有著接近精英上忍的賞金腦袋,並不代表他有精英上忍的實力。


    這件事情,也不得不逼的迫著黑鋤雷牙暴露出了自己的名號,開始對整個寺島開始了排查。並且他再也沒有來過大寺,而是形影不離的跟在了城主身邊。


    在他忍刀眾的名號,與貼身保護下,這件事才算是暫時平息了下去。


    這意外的小插曲,除了可以有效避免了大寺裏的人暴露。也更好的讓將未來的照美家可以把城主之死推到“叛忍”身上之外。


    在暗地裏,也讓藏三郎本身謀劃的事情,向前推動了一大步!


    這件事,不光是讓照美忠次,意識到這個計劃更加完善了。也讓他明白了他更難從日後的偷襲中,從已經高度戒備黑鋤雷牙手中活下去。


    更是讓,藏三郎手中的那個和忠次交易的籌碼,提前的來到了大寺。


    那位很少出現在秋祭城主隨行人員名單上的,在他父親手下幹著髒活累活。


    卻因母親出身不好,被當做家臣一樣對待的。有著城主繼承權,但隻相當於安保隊長的寺島城主的第四個兒子。


    大寺島信長。


    也因那出現在他父親頭上的賞金的關係,在秋祭還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時,帶著大量的府兵,比往年提前了15天來到了大寺。


    住在了藏三郎隔壁的院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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