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輸了,他還能樹立一個好名聲。


    說明他張春在自家主子危難之際,不僅沒有投靠杜澔此獠,反而奮起反抗。


    有了一個好名聲,如若賈爺還沒完蛋,他依舊可以跟著賈爺混,說不得還能混到心腹的位置。


    如若賈爺死了,他拜青幫隨便一座山頭,隻要表明心意沒人會拒絕他。


    除了王世海和張緒兩位大佬。


    但相信這兩位大佬也不會戳破關於他的真相。


    至於打贏了,那還用說?


    自然是直接以此次戰功充當投名狀,直接在王世海和張緒兩位大耍麾下吃香的喝辣的。


    “頭兒,我看他們不少人都帶著傷,且咱們人數眾多,此戰必勝!”


    “廢話還用得著你說?”


    聽著心腹的諂媚言語,張春不屑罵道。


    “對了,你從隊伍後邊點齊兩百號弟兄,給我繞行到這條大街另一端。


    老子要關門打狗,杜澔這人的頭顱老子要了!”


    “得嘞!”


    聞言心腹沒有廢話,趕忙就招唿起來。


    對此張春很是滿意。


    正麵八百人,後方兩百人。


    等對方發現不對,再想撤退已經晚了,堵門的兩百人相信足以震懾這群潰逃之師。


    既然要投名狀,那自然是杜澔的頭顱最有價值。


    對於底下這群小弟,張春還是很有自信的。


    他自己這兩百人雖然不咋樣,但兩位大耍增派過來的八百人他看的真切。


    一個個的都是敢打敢殺的好漢子,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沒少殺人。


    而且看穿著就窮的摳腳。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戰鬥力自然不用多說。


    隻是隨著兩邊人馬即將靠近之際,張春就有些傻眼了。


    “這....這...怎麽會如此?”


    看著遠處那不斷投射而出的飛斧,張春張大了嘴。


    以往幫派廝殺,玩的都是刀兵相見那一套,就是近距離搏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


    都是直來直去,眼下突然來這麽一手卻有些始料未及。


    先前賈爺和杜澔廝殺之際,他壓根就不在場,一直在自己的地盤上整頓人馬,等待兩位爺的調令。


    隻是知道杜澔的人喜歡用短斧,為此他更是心中大定,讓弟兄們帶上長一些的刀刃。


    準備讓對麵知道什麽叫江湖險惡。


    現在他知道什麽叫江湖險惡了。


    嗖嗖嗖!


    幾乎是他發愣之際,兩波飛斧已經投射完畢,伴隨著血水炸開,以及各種哀嚎悶哼聲,現場一陣慘不忍睹。


    前排的弟兄就像是割麥子一樣倒下。


    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杜澔底下這群小弟明顯比之先前更加從容不迫。


    哪怕眼前這群敵人更具兇性,可那十幾米的距離就是一段無法逾越的鴻溝。


    想逃?


    不存在的!


    前麵不想往前,可後麵的人卻依舊不斷地往前湧。


    如此一來,頂在前麵的人就是一群活靶子。


    且幫派廝殺,誰也沒想過要帶什麽護具,隻能勉強用手裏的刀刃招架。


    可飛斧如此密集投射之下,常人眼睛都看花了,手忙腳亂之下,反而容易中招。


    僅僅片刻功夫,就已經屠戮不下數十人。


    人命此刻在這一刻變得極其廉價,仿佛隻是淪為最冰冷的數字。


    “馬的,退又不能退,老子和他們拚了!”


    “對!和他們拚了!”


    “啊!~”


    有人咬牙下定決心想要衝到近前,可剛跑出沒幾步就被一記飛斧命中。


    慣性的加持以及飛斧本身的重量,這投射出去的飛斧就如一記戰錘。


    就算沒有命中要害,巨大的重擊也會讓人止住步伐,甚至踉蹌倒退。


    偏偏下定決心要埋頭猛衝的人並不多,有的下定了決心有的卻退縮不前。


    如此不齊心之下,根本無力改變現狀。


    一排接著一排的飛斧投射出去,屠戮逐漸進入白熱化。


    杜澔這會反倒是站在一旁抽著煙默默看著。


    先前參戰,是因為前後都有敵人,弟兄們照拂不過來。


    加上敵人當時過於分散,這種密集的飛斧陣就不是特別好用。


    飛斧這東西不同於箭矢,你不可能隨身攜帶太多。


    杜澔也決定了,往後如若都是幫派廝殺,他都隻會讓弟兄們帶兩把短斧。


    一把用來投射,一把用來廝殺。


    當然也有弟兄帶著的是一把短斧以及一把大刀。


    眼下弟兄們有一半就是這種配置。


    至於弓箭那種東西,杜澔怕搞出來真就沒法收場了。


    畢竟弓箭這種在古代也是管製軍械,加上製造工藝複雜,想要批量製造花費居多。且攜帶過於明顯。


    可別小瞧弓箭,好一些的弓箭,現在整個津門能做出來的根本不多。


    而一般的弓箭,想要批量製作也很難。


    隨著戰鬥進入後半段,己方能投射的飛斧用的差不多了。


    指揮戰局的楊大郎,頓時厲聲高唿,


    “刀!!!”


    錚!錚!~


    悅耳的刀鳴聲響起,一把把明晃晃表麵還沾染著許多血跡的砍刀抽了出來。


    隊伍開始邁過地上密集的屍體,朝著前方穩步推進。


    看到這一幕,已經被打的有些驚疑不定的青幫眾,一時間有些遲蹉起來。


    “怕什麽?他們沒斧子了,抄家夥和他們拚了!”


    “就是,砍人拿賞錢!拿了賞錢好娶婆娘!”


    這群從青幫下轄堂口過來的泥腿子們一個個眼中滿是狂熱,嗷嗷叫的朝著杜澔所部發起了猛攻。


    鏘!


    鐺!~


    噗呲!


    戰鬥此刻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進入白熱化,短兵相接之下,杜澔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這群敵人的確和賈長清的那夥人不同,戰鬥意誌太強了。


    根本不是同一個物種。


    要知道這可是前麵被飛斧狠狠打擊了一波,結果這士氣竟然沒有衰減多少。


    反而是一個個眼睛赤紅。


    而且杜澔也發現一點,那就是這群人都很年輕。


    年紀普遍在十六至三十歲之內。


    這個年齡段不僅是當打之年,且還是熱血正盛的年紀。


    而且沒聽錯的話,杜澔發現這群人說的是外地方言,絕非本地人。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至半個小時後——


    月亮從雲霧中開始浮現,月光灑落在不算寬敞的街道上,而此刻街道上還不時響起一陣陣哀嚎。


    不過很快破體聲響起,哀嚎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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