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澔能夠想的這麽多,一來是前世刑偵片,和警匪片看的比較多。


    其次就是他有一個發小就是考的警校,後來進了市局刑偵大隊。


    記得沒錯的話,高中畢業後,自己聽到發小想要去當警察。


    自己當時還嘲笑對方,說什麽公職人員工資低,想要過日子還是要出去創業或者闖蕩。


    結果大學畢業工作後幾年,杜澔再迴來,就發現人家發小在本地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工資是低沒錯,刑偵大隊很累也沒錯。


    但人家算是市裏婆羅門,小日子真叫一個滋潤,不僅有穩定工作,還早早結婚生了兩個兒子。


    讓杜澔好一陣羨慕,不過聚餐時,這哥們就喜歡講一些他們追查犯人的法子和思路。


    當然不涉及案件本身那種。


    還對刑偵片裏麵的那些橋段做出指正,說這部片哪哪是假的,浮誇了,現實沒有這麽誇張之類的。


    “很簡單,既然有這些先決條件,那這群人多半是不熟悉津門本地情況。


    身上估計也沒多少錢,他們入住那種好一些的旅社是不可能。


    就去南市四方樓,還有津門一些老破小的樓房裏麵問問,最近有什麽生麵孔。


    另外查一查,城內有誰的黃包車丟了。如果有人黃包車丟了,就順著這條線去找。”


    杜澔說了一通,說完還有些口渴。


    其實還有一些可能性,比如可能存在本地人十分仇視洋人,然後在洋人入內傳教的時候直接將對方打暈,然後埋屍。


    不否認這種可能性,但概率太小,杜澔隻能優先查明麵上可能性更大的地方。


    “記住沒?”


    “啊....呃...澔爺這個....為啥要查黃包車?”


    楊大郎不解道,其他的他多少明白點,但黃包車....


    \"廢話!\"


    杜澔罵道,“公共租界的確很大,但人流量可不少。


    就算是在巷子裏綁走了這個貝爾,那怎麽運走?


    總不可能躲在巷子裏吧?


    巷子裏隔三差五的就有人穿行,不怕暴露?


    黃包車有個簾子,簾子拉下,把人丟進去,拖著就跑,誰能看出異常?


    拉的是誰都看不清吧,外人還以為裏麵的客人睡著了,或者不喜歡被人看到。


    不過你這倒是提醒我了。


    記住詢問那些旅館老板時,要問問前天有沒有兩三個攙扶著的酒鬼入住,且到今日還沒退房,也沒有全部出來溜達過的。


    要是有!不要管出事,直接踹門找,錯了也沒事。”


    杜澔現在哪管什麽素質,隻要能找到那個貝爾,他把津門翻一遍都成。


    “酒鬼?”


    楊大郎仔細思索片刻,很快就明白怎麽迴事。


    “行,澔爺我知道了,我這就讓人去辦!”


    楊大郎點點頭,心裏對澔爺已經不是崇拜了,而是有些複雜的看了自家澔爺一眼。


    心道這也太專業了,澔爺以前不會綁過人吧?


    怎麽對犯案人的思路想的這麽清晰?


    “去吧!盡快!”


    杜澔擺了擺手。


    他隻是按照那位發小的說法,進行換位思考。


    同時,他沒記錯的話,前世看過一篇文章,講的就是這個時期的一起綁架案。


    就是把人在巷子裏打暈,然後同夥在外麵準備了一輛黃包車。


    直接把人放在黃包車裏麵,同時還提前準備了一瓶酒,直接給灑在了遇難者身上。


    等到了旅館,攙扶著裝作酒鬼進了房間。


    遇難者身份不簡單,導致追查的仔細,幾乎是挨家挨戶搜查。


    以及對方心大,運氣也差,找到旅社是那種環境還算不錯的,十分顯眼的。


    但眼下情況和那起案件不同。


    那起案件的犯人是在犯案的七天後才被逮到的。


    也是膽子大,七天還沒撕票,也沒轉移,心心念念就等著那筆錢。


    哪怕眼下,杜澔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一定就能逮到犯人。


    “對了,把二郎叫進來!”


    隨著楊大郎離去,過了一刻鍾,樣二郎這才走了進來。


    看他嘴角還殘存著油脂,顯然是剛剛還在吃飯。


    “澔爺您叫我啊?”


    “吃飽了?”


    “嘿,半飽,剛吃到一半呢。”


    “之後有你的吃的!”


    杜澔擺了擺手,又讓人守住大門。


    很快一場談話開始了。


    與此同時,另一場談話也在進行。


    “準備的怎麽樣了?”


    一家典型的四合院宅邸內,幾乎年近半百的賈爺端坐在首座,下首一名中年人躬身而立。


    “爺!您說的調動兩千號弟兄怕是有些難。


    當然不是說弟兄們不願意去,就是大家平時都沒怎麽摻和過這麽大的陣仗。


    突然就是兩千號人的規模,小的怕到時候大家走著走著就給走散了。


    另外您說想要今夜夜襲,可您沒提前知會。


    現在不少工廠那邊都缺人看著,這要是走了,怕是要出些亂子。”


    聽到這話,賈爺麵色一垮,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


    “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老子養你們何用?還不如養一群豬呢!”


    被訓斥,下首之人也是有些尷尬。


    心中則有些不滿。


    自家大佬還真是不清楚自家事兒。


    他們這多少年沒和人大動幹戈了,平日這兒十分富庶,大家賺錢都來不及,哪有心思和別人幹架。


    突然來這一茬,誰不迷糊?


    “嗬嗬,爺,其實您也不用急這一時半會,再說對付區區一個杜澔,咱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甚至小的覺得根本用不著兩千號弟兄,一千號弟兄就能拿下對方。”


    對於這話,賈爺眉頭微皺,感覺手底下人對杜澔是不是太不重視了些。


    “哼!不要把話說滿了,杜澔畢竟是年輕人。


    聽說他手底下那群人都是年輕氣血的漢子,本身又連續做掉了六爺,打殘了八爺。


    風頭可謂是一時無兩,正是人家勢頭正盛的時候,多帶點人也好。


    獅子搏兔尚需全力嘛!”賈爺淡淡道。


    他這也算是老成謀國之言。


    然而對此下手的心腹,譚二卻是笑著拱拱手。


    “爺,您說的不錯,但咱們這迴可是天時地利全占了。


    您想想,咱們這可是有心算無心,如此就勝了一步。


    其次咱們人數要比對方要多,哪怕千人那也比對方多的多。


    其次,據說對方前些天剛與李爺和八爺做過一場,必然是有損元氣。


    我等此刻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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