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隻有一個,沒有哪個皇子有條件卻不去爭取的。


    如果大家都差不多,那麽誰又會甘心,將看似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相讓呢!


    文瑤心裏沉甸甸的,突然不知道說什麽,雖然知道皇室骨肉之間是冷的。


    自古以來,皇位之爭都伴隨著流血,同室操戈,父子相殘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是,像元安帝這樣,將兒子當成養蠱一般的著實聞所未聞。


    這樣的作為讓人心寒的同時又覺得殘忍和惡心,文瑤抬眸看向上頭的顧千嶼。


    見他低垂著眉眼,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麽,但對於元安帝的操作他好像無動於衷一般。


    文瑤不信他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很想弄明白,他最後之所以助江墨離奪得皇位是因為的什麽。


    上頭的福安還依舊在念聖旨,果然賢名在外的七皇子妃,落到了兵部尚書李子昂之女李姝頭上。


    空有賢名的江墨白得到了最適合他的人選。


    至此,幾位有能耐爭奪皇位的兒子都已經完成了指婚,滿大殿的人有的欣喜,有的失望,有的吃驚。


    也有的如文瑤一般,因著窺探了一兩分其中的玄機,而心生恐懼。


    眾生百態在這小小的大殿裏一一展現,文瑤目光從這些人臉上掃過,突然就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旁邊的安寧末見她呆呆愣愣的,悄悄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腰間,壓低了聲音:“喂,文瑤,你在想什麽?”


    文瑤迴過神,輕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


    她自嘲的笑笑,人各有命,她不是神,誰的命也改不了,她隻是來做任務的,如此,操心什麽的未免太過矯情了些。


    “哦。”安寧末有些懷疑,“對了,你該不會是在想……”


    安寧末打趣的笑著,雖然沒說想什麽,但她眼神朝顧千嶼那邊瞟了過去。


    剛剛顧千嶼親自開口求娶文瑤,大殿上的人都聽著呢!


    文瑤倒是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倒是安寧末明明在打趣她,自己卻先羞紅了臉。


    “文瑤,你是怎麽認識霖王的?看起來他是真的喜歡你。”安寧末八卦的打趣。


    但顯然也知道這樣的討論作為閨閣女子,是很不應該的,所以聲音壓的很低,幾乎是湊在文瑤耳邊問的。


    “不過是意外見過兩次麵罷了,談不上認識。”最多就是多說了幾句,吃了一頓飯,下了一迴棋了。


    反正文瑤自覺跟他不是很熟,她不否認內心深處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和信任感,可也同樣否認不了他們確實不熟。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一個位麵遇見莫名很親近和信任的人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對她沒有惡意,她也就懶得管了。


    “這樣啊,不過,你這麽好,他會喜歡你也不奇怪。”安寧末點點頭,然後戲謔的上下打量了文瑤一遍,“可恨我爹給我生了個女兒身,要不然我早上門提親了,哪裏輪得到別的男人。”


    文瑤也眼神莫名的上下來迴看了安寧末幾遍,看的她有些羞惱的捏了她,文瑤這才收迴眼神道:“彼此彼此。”


    安寧末愣子一下,發現文瑤是在學她打趣自己,又羞又惱的又去撓文瑤。


    兩人悄悄地鬧了一陣,上頭的七皇子江墨白總算謝好了恩。


    本來以為指婚的事情到這兒也就結束了,誰知聖旨是念完了,但元安帝顯然是還想將媒人做到底了。


    隻見福安退後站到了一邊,元安帝才道:“好,好,好!今兒真的是大喜了。”


    眾人:“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元安帝:“朕的兒子們婚事定了,禮部盡快安排到位,其他的可同戶部和工部共同商議,人手不夠的,可從其他部門借調。”


    身兼戶部和工部尚書的許成安和另一個矮胖的人共同領命:“臣遵旨!”


    元安帝滿意的點頭:“甚好!另外,朕的兒子們算是不用操心了,但朕近來身體欠安,卻還有一人放不下,就是朕的弟弟——霖王!”


    元安帝看向一邊的顧千嶼:“子衿,你也不小了,早日成家,朕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顧千嶼眉眼彎彎,盡是冷意。


    元安帝仿佛沒看見,他看向許成安:“許愛卿,近來可要多忙了,朕今日特賜許成安之侄女,二房許文恬柔嘉姝順,才情出眾,今……”


    “皇兄!”


    元安帝話還沒說完,顧千嶼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這不是今天晚上顧千嶼第一次打斷元安帝的話了。


    元安帝頓了一下,依舊道:“今賜婚於霖……”


    “天順二十五年……”顧千嶼看著元安帝,薄唇輕啟,他聲音並不高,隻剛好能讓元安帝聽見。


    元安帝賜婚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天順二十五年發生了什麽?


    他看向顧千嶼,眼神不再隻是冷的,其中的殺意幾乎宛如實質。


    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元安帝絲毫不掩飾的表露出自己想殺顧千嶼。


    先前的兄友弟恭忽然成了諷刺,這一次竟是連表麵的功夫都不願意做了。


    下麵的人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元安帝突然不說話了,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看著顧千嶼。


    顧千嶼向來神秘,但誰都知道他受寵,不管他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元安帝總會護著他。


    就是元安帝的幾位皇子,都比不上顧千嶼在皇宮的自由度大,也是如此,一直都有一種猜測,顧千嶼不姓江,卻和天子兄弟相稱,會不會是老皇帝的私生子,隨的母姓。


    要不是年紀和老皇帝在世時對不上,這恐怕是最受大家認同的答案了。


    可現在,元安帝難不成是改了脾氣,竟然想要殺顧千嶼嗎?


    眾人還來不及驚歎,元安帝又收迴了殺氣,臉上帶起了笑,仿佛剛剛隻是大家的錯覺。


    元安帝笑道:“子衿,看你急得,朕這不在賜婚呢嘛,總歸你等著做新郎官就好。”


    說罷,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許成安侄女許文恬品行端正,今賜婚於臨沂侯世子蕭淮,擇吉日完婚。”


    大殿裏噤若寒蟬,眾人眼觀鼻,鼻觀心,都沒說什麽。


    但大家心知肚明,方才元安帝想要賜婚的分明是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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